晚上，厲衍是陪著姜清桐一起睡的。

　只是，同一張床上，兩個人之間，涇渭分明，明顯的同床異夢。

　黑暗里，厲衍看著邊人的背影，神晦暗不明。

　姜清桐側著背對著他，哪怕沒有看他都知道他正在看著自己，后背上那炙熱的視線，讓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都已經決定要對那個人負責，都已經做出了傷害的選擇，又何必再做出這樣深的樣子？

　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子了，是不會再被他騙了的。

　“你就不問問，我下午去哪里了嗎？”

　看著姜清桐似乎真的不想理自己，厲衍又有點氣悶，再怎麼說，兩人現在還是夫妻，還躺在同一張床上，可這樣無視他，真的讓他很窩火。

　這句問話，自然是聽到了的，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可他見不答，又說了一句，卻讓姜清桐不由得心生怨氣。

　“為一個妻子，你就真的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丈夫，不在乎他在外面做什麼？”

　“在乎不在乎有什麼區別，我這個妻子還能做多久？你早就已經決定好了，什麼時候把我踹開，好給你的白月讓位，你又在乎我的想法做什麼！”

　聽著的諷刺和埋怨，厲衍本該高興的，總算是答了他的話了，可是聽聽，說的都是什麼！

　“我說過，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不和我離婚，你怎麼娶你的白月？”

　的質問，讓他有了一點不耐：“我說過，這些事我會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不會……”

　“不會怎麼樣？”姜清桐笑了一聲，“是不會離婚，還是不會娶？你覺得，你說的話，還有可信度嗎？”

　明明前些日子還口口聲聲的說著，前一刻還在下著決心說會理好和那個人的事，可不過就是一個半天的時間，就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這讓如何再去相信他！

　聽著姜清桐的話，他知道現在很激，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是不會信的，而且，他也是真的沒有辦法能讓相信自己。

　這一刻，他是真的覺得很無力。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了，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強大到了想做什麼都可以的地步，可事實卻告訴他，許多事，他還是無能為力，許多事，即便他不愿意，他也沒有辦法。

　“算了，不說了，睡吧。”

　而對于下午去了哪里，他也是沒有再解釋。

　本來，他也是無法解釋。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厲衍親自開車陪姜清桐去醫院產檢，在上車的時候，厲衍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只是姜清桐仿佛沒有看見，徑直上了后座。

　厲衍拉著車門的手僵了一會兒，看了姜清桐一眼，無言的關上了車門。

　發車子，厲衍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還有點僵直。

　姜清桐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可他卻還是無法接。

　對于他的，他也是知道的，他怎麼也無法接，對他這樣冷淡，即便是早有預料，可真的面對的時候，他還是心有不甘。

　產檢很順利，胎兒發育的也很好，可直到從醫院出來，兩個人的表都是淡淡的，沒有一歡喜。

　“清桐。”

　在要上車的時候，有人住了。

　姜清桐回頭，還沒有說話，厲衍便站到了邊，一臉警告的看著來人：“你怎麼在這里！”

　宗璉掃了他一眼，一臉擔憂的看向姜清桐：“葉蕓有點不舒服，我陪來醫院看看，剛停好車就看見你了。你……還好嗎？”

　他沒有看厲衍，說的話卻是回答了他的問題，也是在向姜清桐解釋，這次遇見的原因。

　即便心里不高興，可面對宗璉，姜清桐還是出了微笑：“剛剛檢查出來，都好的，你還有事要忙，就先去吧，別讓人等著你了。”

　許是因為宗璉沒有跟上，已經到了前面的葉蕓又走了回來，看見兩人也是愣了一下。

　“沒想到在這里都能上你們，姜姐姐，我姐姐也在這里，你有去看過了嗎？”

　見提起葉舒，宗璉皺眉看了一眼，厲衍更是冷著臉：“葉蕓！”

　葉蕓輕笑一聲：“厲衍哥哥何必生氣，姜姐姐又不是不知道，難道我不提，這事就過去了？”

　“閉上你的！”姜清桐的神淡淡的，看不出是否有生氣，但厲衍卻是越發擔心，看向葉蕓的神也越發不善了。

　“桐桐，我們回去吧！”

　他有點小心翼翼的說著，似乎是真的怕生氣。

　姜清桐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點了點頭：“好。”

　只是卻沒有立即上車，而是看向葉蕓：“我知道你姐姐在這里，只是見與不見都沒有差別，沒有那個必要，倒是你，讓我有點意外。”

　站在宗璉的邊，似乎沒有了以往的張揚，就連看向厲衍的視線，也沒有以往那樣哀怨纏綿了。

　這是，想清楚了，要和宗璉好好過？

　這個時候宗璉輕咳一聲：“清桐，我還要陪葉蕓去看醫生，就先不和你聊了，一會兒有空了我給你電話。”

　“好。”

　點點頭，上了車。

　厲衍的神卻是很難看。

　“當著我的面，你還和他眉來眼去的約定，姜清桐，你當我是死的？”

　似乎是不到他的怒意，姜清桐反而一臉微笑：“你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會是死的，我也沒有那個意思，你何必多想。不過就是打個電話而已，難道就給你戴綠帽子了？”

　“我怎麼覺得，我的頭上，似乎才是綠的呢？”

　“你！”

　厲衍的盯著，神變幻不定。

　“你最好能真的記住你的份，安分一點！”

　若是因為這個罅隙，就想借著宗璉做點什麼，他也是萬萬不允許的！

　“你也別忘了，宗璉已經和葉蕓訂婚了，他還是我哥哥，是你的大伯哥！”

　姜清桐淡笑一聲：“我知道，你不用提醒我，我一直都記得的。”

　也記得，你是怎麼一次次傷害我的。

　雙手握著，也不知道是手心更痛，還是心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