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祎剛走,昏睡的西南王突然子一陣搐,哇啦一聲嘔出了黑,所有人顧不得與賈祎慪氣,全都圍到了床邊照顧他。
蘇千荷萬念俱灰地看著地面,里小聲念叨:“完了完了,這王爺離死不遠了。”
春紫急得踢了一腳,“你說什麼晦氣話!”
萬千帆正要替西南風翻,誰知一枕頭,竟發現床里側有只掌大的黑蝎,尾尖泛著藍,顯然是帶毒的!
“讓開!”姜厘大喊一聲,提著刀跳到了床上,然而那蝎子靈活得很,跑來跑去就跑到了西南王口,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氣,姜厘亦是嚇得都不敢。
蘇千荷見了直皺眉,那就是普通的鉗蝎,哪用得上拿刀砍?
出于醫學院優等生的條件反,拾起春紫掉在地上的手帕,簡單兩下將蝎子兜了進去。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而就在這時,西南王又嘔出了一口黑。
“王爺,王爺!”
春紫凄厲的哭喊聲幾乎要穿耳,蘇千荷忽然覺得死亡離自己很近。
還不想死,這王爺是不是還有救?
“讓開!”蘇千荷推開眾人坐到了床邊,給西南王重新號脈,同時命令春紫,“打盆熱水來,再給他找床干凈的被褥。”
春紫傻愣愣地不肯,蘇千荷便拔高了音調說:“你聽不見嗎?你想讓西南王現在就死嗎?”
萬千帆推了春紫一下,才跑出去打熱水。
蘇千荷把男人的長衫撕開,果不其然他上半傷痕累累,肩上還被人刺穿了個窟窿,那傷口帶著毒,久久不能愈合,已經開始化膿了。
“王府里有藥嗎,什麼藥都可以,找來給我。”蘇千荷一邊檢查傷口一邊吩咐管家。
春紫端了盆熱水,本想自己替西南王,卻被蘇千荷推開了,“你笨手笨腳的,我來。”
蘇千荷用干燥的布小心翼翼拭西南王上的污漬,再放到熱水里淘洗,不一會盆里的水已經臟得不像樣子。
能覺到西南王的意識還在,于是在他耳邊問:“你上半還有知覺嗎?手指給我看。”
過了好一會,男人只是微微了下手指,這樣簡單的作都耗盡了他全部力氣。
“只找到了這些藥膏,你可認識?”姜厘與萬千帆捧著一個木盒子走進來,里面有些蒙了灰的瓶瓶罐罐。
蘇千荷剛一拔開塞子便有淡淡的薄荷香氣飄出來,猜測是保健藥,于是又吩咐姜厘:“柴門附近有只剛死的花蛇,你將蛇膽取來,再娶些烈酒。”
說完蘇千荷翻躍到床上,從手帕里倒出蝎子,煽它去蟄西南王,所有人都爭著上來阻止,“你干什麼!”
“不讓我治,他只有死路一條!你們急著要去殉葬,我可不想死!”
眼看著蝎尾要扎上西南王的手臂,春紫像瘋了一樣要撲上來阻止,“你竟敢謀害王爺!”萬千帆勉強攔住春紫,心中卻也是半信半疑,他問蘇千荷:“姑娘,你是大夫?”
蘇千荷低頭給西南王敷藥,沉默不答。
好在那箱保健品里有一瓶外傷藥,里面多是金銀花、荊芥等止藥材,可若是這樣就給西南王上藥,他必定會疼得昏死過去,于是蘇千荷讓鉗蝎去蟄他。
鉗蝎毒不大,但蝎毒會使人渾發麻,在后世有專門用于減輕疼痛的蝎毒注,勉強能做麻藥。
收拾完了傷口,姜厘也帶著蛇膽回來,但他沒找到烈酒。
“府的小廚房……已許久不曾生火。”
這蘇千荷倒是料到了,于是用劍尖挑著蛇膽,放在火上簡單燎了幾下,接著掰開西南王的給他喂下去。
做完這一切,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床上昏迷的男人呼吸漸趨平穩,但兩頰的熱度還沒褪去,要是不能找到消炎藥,傷口染所引發的高燒仍會要了他的命。
蘇千荷跳下床的時候踉蹌了一下,多虧姜厘扶住,年淺褐的眸子里出些許激,“王爺,當真還有救?”
萬千帆半信半疑地問:“姑娘可是大夫?”
蘇千荷環顧四周,冷靜地說:“西南王本就是個將死之人,我沒理由再害他。若是你們信我,便給我些時間,我不想給西南王殉葬,我是在給自己謀條生路,也給你們謀條生路。”
遠天邊有紅霞噴薄而出,東屋之中也漸漸有了亮,展灃緩慢地睜開眼,看著床前姿玲瓏的背影,眸子里出疑之。
那一刻,他還不知道命運的軌跡將被這個人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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