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敢本邪醫一個子,本邪醫定讓你犬不寧。”月如霜緩緩睜開眼,冷冷地說道。
敢吞的銀子,不想混了?的銀子是誰都能吞的?
由于長時間的昏迷,太久沒有開口說過話,月如霜的聲音就像破鑼嗓子似的,很難聽,也難為夜墨琛居然聽懂了。
夜墨琛道:“難為你便是昏迷了也還記掛著銀子,邪醫,你是有多財?本王說了那麼多話,你不記得,但這銀子一事,你倒是半點沒有忘卻。”
“人嘛,哪有不財的?”月如霜道:“俗話說得好,銀子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銀子是萬萬不能的;什麼都能沒有,唯獨不能沒有銀子;我這也是跟著先人的足跡在走,勢要把祖宗的志發揚大。”
月如霜說得一套一套的,好像真是那麼一回事似的。
夜墨琛哼了一聲,道:“你這一生都鉆到銀子里了,難怪銅臭味那麼重。”
“厲王,你老師是怎麼教你的?這麼大個人了,語言如此之差?”月如霜似是很婉惜的樣子。
夜墨琛臉一變,月如霜道:“本邪醫從來都只要銀子和金子,從不要銅錢,你也說了,本邪醫一生都鉆到銀子里去了,那麼,上又怎麼會有銅臭味?”
頓了一下,月如霜又道:“還有,每一個見到本邪醫的人,都說本邪醫上散發著藥香。”
“……”
夜墨琛眉心突突地跳,這男人一醒來就跟他較勁,果然,還是睡著的時候最安靜,最聽話。
正想著,手突然晃了晃,夜墨琛下意識地垂首,便見他的手還握著月如霜的手,而月如霜正有手之意。
手,下意識地一松,偏偏,在那之前,月如霜開口了:“厲王,你不會是對本邪醫生起了非分之想吧?本邪醫雖然知道你是中人,不在乎對方是男是,但是,本邪醫心里早已有了小霜,對你生不起半點興致,所以,你要是對本邪醫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趁著淺,趕的拔了,要不,等到深種了再拔,那是會很疼的。”
“邪醫這是怕本王會疼?”夜墨琛反問。
月如霜道:“那一定是你的錯覺,除了小霜,你見過本邪醫對誰有異心?”
角一,夜墨琛不可置信地問:“這算異心?”
月如霜道:“若然未有異心,何來心疼一說?”
居然如此解釋?好!邪醫,你贏了!
夜墨琛看著月如霜,突然又問:“你還記得我是誰?”
月如霜道:“難道本邪醫該忘記你是誰?還是說,你特別希本邪醫忘記你是誰?然后,你便不用再給本邪醫銀子了?”
一排黑線自夜墨琛額頭上落,不論何時何地,把銀子擺在第一位的人便也只有邪醫了吧?
可如此財的邪醫,竟愿意將所有積蓄給月如霜揮霍,難道真是因為?夜墨琛表示不能理解。
然,也未待夜墨琛說些什麼,月如霜又道:“你放心,對于欠著本邪醫銀子的人,本邪醫從來不曾忘卻,你一日欠著本邪醫銀子,本邪醫便會一日記著,你一月欠著本邪醫銀子,本邪醫便會一月記著,你一年欠著……不對,你沒有那麼多時間來欠,本邪醫也絕對不會給你那麼多時間來欠本邪醫的銀子。”
話到這,月如霜突然又似想到了什麼,道:“厲王,本邪醫這出來便重傷,足以證明路途兇險,你是否應該多加一些銀子?然后,先付一些定金?”
夜墨琛:“……”
額頭上黑線一排排落,就沒有見過比邪醫更財的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夜墨琛才道:“本王難道還能了邪醫的銀子不?”
“那可未必。”月如霜道:“此番真是虧大了,居然沒收到定金就出來了。”
夜墨琛磨牙:“待你把紫煙治好,本王一個子都不會了你。”
“紫煙?”月如霜慢慢重復,爾后,才又道:“名字不錯的,長得也好,難怪能讓你如此傾心,不僅為建造那麼漂亮一座園子,還為遍請名醫治病。”
頓了一下,月如霜又疑起來:“不過,你既如些喜歡紫煙,為何又要在府上養那麼多的男寵?還一連迎了四位王妃府?”
話到此,月如霜突然湊近夜墨琛:“你不會是個雙人吧?”
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脖頸間,夜墨琛頓一灼熱自小腹升起,雙眸驀地一暗。
他將月如霜推開,方才問:“雙人是什麼?”
“雙人嘛,就是既可喜歡男人,又可喜歡人,不管對男對,都能生起反應。”月如霜很好心地解釋。
夜墨琛頓時無語,他眸灼灼地盯著月如霜,在他意識完全清醒的條件下,真正激起他反應之人,似乎只有他。
難道他喜歡邪醫?
不!
絕不可能!
夜墨琛臉變幻,月如霜卻道:“你放心,本邪醫不會因此嫌棄你,左右跟本邪醫沒有幾兩銀錢的關系。”
夜墨琛臉再變:“要跟你有關,你又當如何?”
話一出口,連夜墨琛自己都愣住了。
他一定是瘋了!
月如霜微怔了一下,爾后道:“本邪醫方才不也說得很清楚了,你呢,早些打消念頭。”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逐漸變得怪異起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月如霜才緩緩開口:“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一個小鎮上的醫館里。”夜墨琛如是回答。
月如霜又問:“這個小鎮是不是很窮啊?”
“還好吧?”夜墨琛斟酌著回答,一時也有些疑,邪醫何時竟關心起民生問題了?
而月如霜也疑了,問夜墨琛:“既然不是很窮,那為何連一盞燈都不點?你是沒付人醫療費嗎?人呢,可不能如此,本邪醫雖然財,卻從不欠人賬……”
后面,月如霜還說了些什麼,夜墨琛已經無心去聽,他默默地扭頭看向不遠的桌子,桌上面擺放著一盞燈,橘的燈火隨風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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