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攀著欄桿,迎著風,青飛。
有些事,明明已經決定好了,可真的要面臨的時候,心里還是忐忑不已,這個用盡力氣想去的男人,再過幾天就要再也見不到了,一想到,就恍惚的厲害。
“回去后,我給你做飯吧。”
裴宣怔楞,他還以為自己和顧夕又要爭吵了起來,可突然間,顧夕就說要給他做飯了。
“和你離婚之后,我已經好久沒給你做過菜了,我想要把那些菜全部都給你做一遍,到時候你一定要嘗嘗。”
“好。”
顧夕開心的笑了起來,可馬上,就懊惱了起來,“我們住的是賓館,不是自己家,做不了菜。”
“做不了菜就等回去再做吧。”他沒問怎麼突然想請自己吃飯了。
眉頭蹙了起來,干凈的大眼睛里著失,想最后給他做做飯,紀念自己五年來為他努力鉆研的廚藝,可沒想到,這個愿都實現不了。
看蹙眉的模樣,讓他整個人猛地一,他突然有點心疼,莫名的心疼,“如果你想的話,回去之后我包一家飯店讓你手做。”
顧夕剛想說什麼,就被裴宣打斷了,“我突然想吃你做的菜了,你給我做。”
“做的不好吃,我要懲罰你。”
“好。”點點頭,整個人趴在欄桿上,看著船外的風景,話卻飄過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合不合你的胃口。”
“裴宣,你的口味其實是很叼的,同一種菜,食材的品質或者廚師不一樣,你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有嗎?”
“有啊,你還記得我們兩結婚后,我第一次給你做的梅干菜伴嗎?畢業的時候我見你吃了梅干菜伴之后稱贊廚師做得好吃,我就對著電腦去學,做到你爸媽都說我做的好了,才敢端上來給你吃,可你說我做的難吃死了。”
“還有一次梅姨做的西湖豆腐羹,你說做的好,我就去找梅姨學,學好了之后我做給你吃,結果你說我做的西湖豆腐羹不是用西湖的水來做的,你罵我故意的。”
的話讓他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疼,全都疼。
他記起說的話了,剛結婚的那幾天,他和顧夕住在裴家,這個剛剛和他結婚的妻子在他媽媽的指揮下學會用做菜來討好他,可那個時候閔敏割腕自殺,他因著這點,恨極了顧夕,所以當顧夕來討好他這個老公的時候,他極盡挑刺之能,可因為時間過于久遠的關系,他自己都把這件事忘記了,沒想到今天被顧夕提起來了。
“夕,我……。”
“裴宣,讓我先說。”轉,靠著欄桿,純凈的大眼睛里滿是裴宣的影子,“從那之后,我就去學做菜,你喜歡吃什麼,我就去學什麼,你喜歡哪個廚師的手藝,我就去找哪個廚師,只求能做出一一樣的菜肴。”
“夕……。”
裴宣剛想說話,顧夕又打斷了他的話,“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歡吃我做的菜是因為你討厭我,看見我就討厭,可我裝作不知道,我還告訴自己,你不喜歡吃我做的菜是因為我做的不夠好,所以我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學習。”
“可是裴宣……。”
顧夕走上來,趴在裴宣的肩膀上,輕輕的用自己小的鼻頭吸允著獨屬于裴宣的氣息,聽他的呼吸聲,“裴宣,我好累。”
一聲輕輕的呼喚,好疲憊的模樣。
“努力了那麼久,卻和你越來越遠,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回到從前讀書的時候,我可以在課堂上看著你認真聽課的模樣。”
“不累的,你忘記你說過你要一直追著我跑的話了嗎?”的話讓他莫名的慌了起來,其實他并不是一個口味很叼的人,可那時的他對于始終都有著恨意,所以變著法子找茬,想讓知難而退,現在似乎知難而退,可他的心反而那麼疼。
疼得他像是被什麼東西撕碎了一樣,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曾經做過的那些事,現在想起來他就充滿了悔意。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一直是個討人厭的家伙,所以我努力的討好你,可你最后還是不肯吃我做的飯,一口都不肯。”
“誰說的?”裴宣虎著臉,再三的呼吸,才把那種被撕碎的疼痛下去,“我明明吃了你做的飯菜,你怎麼能說我沒有吃呢。”
他側頭,那張英俊的臉微微彎下,在顧夕的臉上蹭了蹭,“剛剛我不是說了嗎?我要吃你做的菜,我不僅要吃,我還會全部吃完。”
“裴宣……。”輕輕的笑著,摟住他的脖頸,“我想做的,是這五年來我學會的所有的菜肴,你確定要全部吃完嗎?”
裴宣怔在了原地,狠狠的咬著牙齒,不善的看著顧夕,這個該死的小人,是故意的嗎?故意拿話來氣自己,要把自己氣死才開心嗎?難道要讓高興一下,就那麼難嗎?
的挨著裴宣,摟著他著他的蠢蠢,努力把這一切都記在心里,馬上就要走了,再也見不到他了,在最后的時間里,固執的想要在他和之間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其實你不用那麼在意我說的那些事,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因為過去的事,永遠都不會改變了。”
裴宣心事重重的看著顧夕,的擁抱,并不能讓他覺到毫的溫暖,反而有種空落落的覺,可顧夕不就在他懷里嗎?他為什麼會覺到自己要失去顧夕了?
“夕,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嗎?”
“嗯。”
裴宣一高興,輕,“夕,你答應我了,永遠都不會離開我了,所以以后如果你離開了我,我一定會恨你的,明白嗎?”
“嗯。”顧夕聲音輕輕的著,更的摟著他脖子,眼睛莫名的潤了起來,“裴宣,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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