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張臉從天之上出來的時候,卻並沒有當初我們所想的悲憫和愁緒。
似乎見到後土還開心,朝笑了笑,眨著眼睛。
開朗而又豁達,更甚至還帶著點調皮!
我在狐尾之中,看著那張宛如從天俯視而下的臉,突然明白蒼靈為什麼能這麼清楚的分清我、阿熵、還有後土了。
同樣一張臉,就算建模的時候一樣,可個不同,笑的時候,眼角彎的程度不同,都會不同。
是不是真心的笑,是不是真的豁達,是不是真心的見到某個人很歡喜……
這些都是能看出來的!
後土看到那道人影出現的時候,整個人都癱了,就像哭著要回家時一樣,趴在沐七背上,仰頭看著那道人影。
沒有哭,也沒有說話,就這樣趴在沐七背上,沉沉的看著那道人影。
下麵清水鎮所有的人都震驚了,畢方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大家都抬頭看著這首次出真容的天……
何苦護著我,見沒有了危險,這才化人形,立在我旁邊,也抬頭看著那張臉,喃喃的道:「怎麼可能是?我們不是猜測是太一的神識嗎?怎麼可能是……」
可我什麼都聽不見了,腦中好像嗡嗡作響,又好像一的酸湧。
過了許久,後土才低喃的喚了一聲:「阿姐。」
那一聲,幽幽而,好像順著那不停震的天,響砌整個天際。
可那道人影,隻是隔著那宛如困住且護住一切的薄一般,朝笑了笑,然後轉眼看了看我,直接就消失了。
就在那道人影消失後,那些原本在天屏障震著的界碑,全部嘩嘩的朝下掉,輕巧的落回了原地,連塵土都沒有半點飛揚。
後土卻還停留在空中,看著那已經沒有人影的地方,失著神。
天地之間,又恢復了寧靜。
「先下去吧。」何苦扯了我一把,生怕我緒有什麼不對,直接卷著狐尾護住我。
落在原先回龍村的地方時,朝何極打了個眼,直接以狐尾鑽地,帶著我又落回了熔漿隙中。
墨修還在熔漿中跟孵蛋一樣,蛇盤著,不進的遊。
我確定他沒事後,連湧神念,將外麵的況告訴他,都不敢了。
在何苦狐尾的保護下,手將那壇冰鎮梅子酒掏出來,灌了一口。
見何苦盯著,朝遞了遞:「還有大半壇,你要來一口嗎?」
何苦隻是盯著我搖了搖頭,輕聲道:「外麵這會怕是炸了鍋了。」
臉也有點發愁,朝我道:「怎麼會是?」
「怎麼不是?」我抱著酒罈,乾脆放鬆,靠在何苦懷裡:「是我們先為主了,以為天,就是天帝所佈下的,或是天外的東西佈下的。」
「就我們所知最厲害的就是太一,所以我們都以為是太一佈下的。」我在的狐尾上蹭了蹭,長長的,又白又亮,得跟綢緞一樣,怪不得白微上次呆在裡麵不肯出來。
換我,也想睡在裡麵。
喝了口酒,理了理思緒,我又看了一眼墨修,見他這次沒有再往下沉,任由旁邊的熔漿變得灰暗,估計是那隕鐵已經開始熔化了。
這才往何苦麵前靠了靠:「我們在塗山流過資訊,天嶺裡麵是一隕鐵箭,貫穿了太一的,是他的化石裹著,那度高到離譜的隕鐵,才沒有貫穿整個地界。」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太一就已經……」我抱著酒罈子,朝何苦揮了揮手。
後麵的話,實在是不方便說了。
何苦闔了闔眼,手摟住我:「我們暫時別出去,外麵讓何壽他們去解決。」
整個清水鎮,所有人都看到了天的真實麵目。
現在的清水鎮,可不是以前沒幾個人的時候啊。
中間住著風家兩萬多子弟,外麵還有玄門中人兩萬多,就是一個屯兵的地方。
就在剛才,他們都看到了「我」這張臉在天之上,也聽到了後土那一聲幽遠而響砌天際的「阿姐」,自然都知道,天是誰佈下的。
其實後土也沒有什麼惡意,就是想確認一下,是不是阿姐佈下的天。
地界這些生,對於而言,知不知道,其實都不是事。
誰會在意,自己家裡養的寵……
也不能說是寵!
隻能說是家裡共生的細菌啊之類的,知道自己的呢?
對於後土而言,普通人和先天之民,都完全危害不到和阿姐的存在,所以不在意這些人對們的看法。
隻是在意,阿姐。
就像沐七,隻在意一樣。
「你怎麼猜測出來的?」何苦拍了拍我的背,沉聲道:「看你的樣子,在後土衝出來,想破天問的時候,就猜到了。」
「後土問了我那盞孔明燈。」我趴在何苦懷裡,苦笑道:「墨修或許也早就知道了。」
若論誰麵對天最多,其實不是我,而是墨修。
所以在塗山,用霧蛇送孔明燈上天的時候,墨修用的就不是他自己的那盞,而是我的。
「其實神話傳說中,都有答案啊。」我又喝了口酒,靠著何苦,努力將頭往外撐了撐。
見墨修那一蛇鱗,越發的五彩斑斕,盤伏地熔漿之中。
朝何苦指了指:「媧煉五石以補天……。」
「可在補天之前,是先在冀州,斬了那條黑龍。這才煉的五石啊!」我抱著何苦的狐尾,輕聲道:「哪來的五石?怎麼煉化就能補天了?」
何苦眼帶同的看著我,低喃的道:「你不是那個原主,也不是媧,你就是你自己。」
「墨修不是太一,也不是那條被媧斬的有無之蛇,更不是那條本蛇。」何苦皺著眉,將我抱在懷裡:「你和墨修,都是單獨的個。」
「可就這樣鎮守著我們啊!」我抬眼看著何苦,輕聲道:「後土這才崩潰的。」
太一在原主死前,就已經死了。
就算他留了很多道神識護著原主,可他怎麼可能把原主的記憶離,到達天界。
那不過是原主留下來騙後土和沐七的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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