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懷知在外面拖住歆羽的功夫,我總算是整理好了自己的衫,還順帶補了下妝。直到看了幾遍鏡子,確定自己半點事都沒有了,在放心的出去。
出去的之后,看到懷知正拉著歆羽坐在床上講故事,講的是臥冰求鯉的故事。
懷知一本正經的給歆羽講,歆羽認認真真的聽。
我聽到懷知說:“歆羽,你看,別人家的小孩子可以為了自己的爹爹做這麼多,你知道為什麼嗎?”
歆羽很是迷的搖搖頭。
懷知道:“因為那是他的爹爹,這是自古以來就有的孝道。兒和兒子要孝順自己的爹爹,對自己的爹爹好,便是信守了自古以來的優良品德。”
“……”
我頗為無語的看著。
費了這麼大的力氣,不過就是想說,要歆羽以后對他好點嘛!
我一時沒忍住,上前道:“你若是以后見著歆朗了,才能見到什麼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呢。”
雖說把自己的兒子比作茅坑里的石頭……唔……很是不好,可我也找不出什麼旁的更切的比喻了。
歆朗從小就鬼靈的,奈何他認準的事就一定要坐到,誰勸都不聽,就像是石頭一樣,不吃!為了他這樣的子,我也是沒生氣呢。
“娘親!”
歆羽一瞧見我,立刻拋棄懷知,飛奔到我懷里來了。
想著小丫頭剛遭過的罪,我也心疼的很,一手就把抱進懷里,小聲問:“了沒?要不要讓爹爹人送吃的來?”
小丫頭乖巧的點點頭。
我倒是愣了一下。
沒想到,剛剛經歷過那麼一場驚心魄的事,竟然沒有哭鬧,就更平時一樣。
怕問倒是讓害怕了,我不再開口,懷知也很有眼的芙兒去弄吃的。
抱著歆羽,看活生生有朝氣的在我面前,心里就滋滋的,我笑瞇瞇的問:“歆羽,跟娘親說說,方才爹爹都教你什麼了?”
這家伙,別給我兒教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啊!
歆羽搖頭晃腦的說:“剛才大壞人說了,歆羽要孝順娘親,對娘親好,對娘親未來的夫君好。還說,歆羽縱使是子,也該勇敢點,以后若是被人欺負了就打回去。”
“……”
我就知道!
怕歆羽將他的話當真,我急忙解釋:“歆羽,你可別當真了,爹爹說的話的意思是你不能被人欺負,但是你到底是子,也不能隨意與人手,知不知道?不然若是長大了,沒人敢娶你可怎麼辦哪?”
殊不知,我竟也有一語讖的時候。多年以后,歆羽與別人家姑娘一樣大的時候,看著旁人家門檻都快被踏破,而我家門前冷落鞍馬稀的樣子,心里就無比痛恨多年前自己的烏!
當然,這是后話。
這會兒歆羽認真的點了頭,我顧著看歆羽,也就沒留意懷知那一臉壞笑的樣子。
懷知狀似隨意道:“歆羽,你可不知道,你娘親當年遇到爹爹,就是因為學武,跑到別人家房頂上做游戲了。”
“……”
虧他還好意思說!
不想理他,正好芙兒把早飯端上來了,我就帶著歆羽去吃飯了,不在這里聽他的廢話。
就這樣鬧騰著,歆羽也終于活蹦跳的了。我今兒個是再不忍心讓離開我半步,去哪里都要看到。
這次這件事,是真的嚇著我了。
讓我吃驚的是,就在我和歆羽正在恢復的這天里,南蘭殿來了個意想不到的客人——鄭宜珮。
鄭夫人,以前是懷知的青梅竹馬,奈何在懷知遇到我以后,傷害我,而和懷知不再見面了。我才知道,這些年在冷宮很老實,懷知就下令讓可以隨意走了。
這不,就來南蘭殿了。
時隔多年,再看到鄭宜珮,沒有當年致的打扮,也沒有當年的趾高氣昂了。
在我面前時,就像是一個溫的鄰家姐姐,笑著給我行禮,稱呼我為娘娘。
我想,只怕是懷國王宮中第一個承認我份的人吧?
以前不論懷知對我多好,下人們也只敢我芊姑娘。后來趙靈彤來了,便只敢我姑娘了。
從沒有人敢直白的承認,我是懷知的人。
“鄭小姐。”客氣的回禮后,我請進屋坐坐。
一個一直嫉妒且手段狠毒的人,真的能在短短三年的時間里徹底改變嗎?
我不知道。
不過手不打笑臉人,表面功夫我總歸還是要做好的。
鄭宜珮未著黛,穿著簡簡單單的布麻,跟著我一起進了金碧輝煌的南蘭殿里——如今的,顯得與這里格格不。
倒是沒什麼別的神,只安靜的進去后坐在里面,看著正在屋里撒歡兒奔跑的歆羽。
溫和的笑著,問:“這位,就是小公主吧?”
“嗯。”深深的看了一眼,我點頭稱是。
不明白突然出現的目的,我始終保持警惕。
為斟了一杯茶,說了聲謝謝,爾后說了今日來的目的:
“先前聽宮里的人說,趙國的公主傷害了你和小公主。你……你到底曾經與我有恩,我想著,如今這樣,我鄭家到底也能幫上些忙,不若來這里幫你照看下小公主,也算是……呵呵,也算是報恩吧。”
報恩?
真有這麼好心?
我看著鄭宜珮神淡淡的臉,心里警鈴大作。
憑著人的直覺,我覺著這人突然來找我,必定不是因為要報恩。何況當年我也沒有給什麼恩惠,說報恩未免也太牽強了吧?可不是那種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人啊!
我始終相信,江山易改,本難移。
這樣的人,我絕對不能將歆羽放在眼皮子底下的!
既然決定不留這尊佛了,我說話的態度也堅定些了:“鄭小姐言重了,當初不過是鄭小姐心存善念,加上王上念及舊罷了,委實與妾扯不上什麼關系。小姐若是想報恩,該是去找王上才對啊。”
反正,什麼事推給懷知就對了,懷知人恩,這恩,就讓他消去吧,我福薄,怕是無福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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