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懷知歇在我這里,芙兒領著宮們下去時還悄悄的沖著我眨了眨眼,我失笑,不知道這丫頭腦子里又是在想些什麼不可名狀的事。
換了衫,我窩在懷知的懷里,兩人躺在床上說些悄悄話。
一些是過去的事,一些是孩子們的事,一些則是將來……
我不懷疑懷知對我的,只是我卻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朱辭鏡花辭樹,看多了稀奇古怪的話本子的結果,就是我開始變得敏,偶爾對生活產生懷疑。
我打從心底里眷著懷知,貪圖著他對我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他是懷國的王上啊!什麼樣的能夠使他幾十年如一日的視我為唯一?
說來好笑,雖然我是兒,但是也是江湖兒,江湖兒自然是敢敢恨,何故學那些風弄月,總是滿腹愁腸的人?
只是,關系到了懷知,我便變得總不像是我自己了。
嘆了口氣,我扭過子背對懷知。居然蠻不講理的在心里產生了些許怨懟。
“怎麼了?”懷知驚詫的拉著我的頭發,埋著頭在我的頸項間嗅了一口。手指挲著我的,舉止越發的過分放肆。
我心里莫名其妙的委屈,總覺得這般好的日子一定如鏡花水月一般匆匆,便覺得一切都來的不真實,覺得自己就像是一藤蔓,須得攀附著懷知才能生存。而他,是我的雨。這般,忒不公平了。
“別鬧我。”我打開他的手,有些怨氣。
懷知終于覺得我的不對勁了,他掰過我的子,抬起我的下注視著我的眼睛,神張的看著我,“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可是我做錯了什麼?”
這麼委屈的懷知……讓我的心里又皺的起來。唉,其實我又何嘗不知,是我自己在無理取鬧罷了。
我想我需要一個承諾,一個來自懷知,一個來自懷國國君的懷知的承諾。
我便盯著他的眼睛,手按在他的口,“懷知,我你,你是知道的。但是我會沒有安全,我會害怕……你知道的,你對我很好,很好很好……我會害怕有一天,你對我不再這麼好,或者,把這一份好給了別人……”
我想懷知是看懂了。因為他的眼睛里倒映著我的影子,而他的神是那麼憐。他手著我的臉頰,喟嘆著無奈著,然后吻住我。
破碎的,依稀的,但是那些話依舊聽進了我的耳朵里。
“芊芊……”他喊我的名字,是那般百轉千回,“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耳邊是懷知的息聲,昏暗的帳子里,依稀能夠看見他健的形和致的廓,有黏膩的汗水流淌在我們之間。上的一切那麼明晰,以至于在我心里打起了分明的鼓,只是這一切都不如懷知的話語帶給我的震撼……懷知,懷知,輕羅帳里,我聽到自己的聲音纏纏綿綿響起。
清晨,懷知去上朝了,我慵懶的睡到日上三竿,才初初睜開眼睛。芙兒帶著宮們早就捧著服,候了我許久許久了。
不得不說,芙兒這丫頭真是被我慣壞了。在服侍我穿的時候,居然一直盯著我發笑。我一向是自詡為臉皮厚的,卻也擋不住這般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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