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里暈暈乎乎，看東西都是重影，但是心里頭窩著一橫沖直撞無法排解的怨氣和委屈。我拉著歆羽的手，止不住的淚流滿面。歆羽歆羽，娘帶你回碧海樓。

　我里胡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只知道拉著歆羽。但是腳步轉，總是出不了這道門。心里氣哭，我到底在糾結什麼，到底在等待什麼？

　“娘，你別嚇我……”歆羽拖著我的手，神怯怯的就像一只可憐的小白兔。

　我沒有，娘親沒有嚇歆羽。我一跪倒在地上，抱著歆羽哀戚的安起來。腦子里迷迷糊糊的像是有一個念頭，其實我也是害怕的難過的。

　“姑娘……您別這樣，這大晚上的您要帶著公主去哪里啊？”芙兒帶著一伙子宮太監攔住我，將歆羽從我懷里拉出來擋在背后，“姑娘，您醉了，有事明天再說，公主這麼小，您別嚇住了。”

　芙兒不理會我的掙扎，帶著宮架著我往床上放。那麼多雙手，就像是鉗子就像是藤蔓，限制了我的自由限制了我的，讓我在痛苦的泥潭里掙扎掙扎，痛苦痛苦。

　“別我，放開放開！”我惱怒異常，只覺得所有人都在跟我作對。們為什麼要攔住我？們憑什麼要攔住我？不明白我心里的痛苦，不清楚我所遭的委屈，不理解我如今的尷尬和難堪……留下做什麼？讓我看懷知和我離心離德？看他和別人雙宿雙飛？

　不殘忍嗎？不會覺得太殘忍了嗎？

　我一顆心奉到懷知的面前，哈哈，他棄如弊履。在我為他守心守，為他生兒育的時候，他和別人曖昧。我不過是擔心他對蘇逸有見，擔心他多慮因為蘇逸煩惱，所以瞞了一些事。

　他就可以和鄭宜佩……

　淚水糊了滿臉，我只覺得手腳冰涼，一顆心像是了風一樣，滿腔支離破碎。

　南風殿的頂在我眼中旋轉，我站在殿里哈哈大笑，我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只是為什麼心會這麼痛，痛的像是被一只手抓住，……

　“滾！”我一腳踹開上前拉我的宮，掀翻了后的桌子，打碎了手邊的琉璃花瓶。

　我就像是一只郁郁獨行的孤，咆哮著嘶吼著，總是不能掙其間的痛苦。

　“你在干什麼？鬧什麼脾氣？”一聲驚怒，我的手臂突然被人攥住，目就了懷知憤怒的臉。

　就算是生氣，懷知也還是那麼英俊。我心里鈍痛起來，癡癡的手去他的臉。懷知，我的懷知……

　“你在搞什麼？你看看你將歆羽嚇了什麼樣子？你如何有半點做母親的樣子？千芊！你太讓我失了！”

　就像是一把刀，直直的在了我的心臟上。懷知冰冷的神和我臉上癡癡的迷形鮮明的對比，恰恰襯托出了我的可笑。

　懷知說我太讓他失了……他是這麼的生氣，他可還能記得，那天晚上，他對我說了什麼嗎？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這麼深重的誓言便要不作數了嗎？既然做不到，為什麼還要說出來？既然說出來，為什麼又要反悔食言？

　我會當真的啊！我會當真的啊！

　“夠了！”我一把推開懷知的子，搡著他打著他。我的樣子只怕比那些潑婦還不如吧！可是我哪里管這麼多？我只知道我在痛苦，我痛苦的都要死掉了。

　“我沒有做母親的樣子？那你就有做父親的樣子嗎？我生他們的時候你在哪里？他們生病的時候你在哪里？在我惶恐不安徹夜難眠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不想提的，不想翻舊賬的，我怎會是這樣心狹隘的人。但是我忍不住，忍不住要用那些傷人的話，來刺痛他，來報復他。我想要他痛苦，想要他對我愧疚，想要他……不要用這種失的神看著我……

　“芊姑娘！你太無理取鬧了！你不是不知道，王上那時候被薔薇用了言靈，他本就不記得你們母子了。王上不是那種薄寡義的男人，你這樣說他，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我這時候才發覺，鄭宜佩居然也跟了過來。站在懷知的邊，與他同出一轍的表，兩個人站一線，站在我的對立面。

　我在想，懷知究竟算不算我的丈夫呢？他說過我是他唯一的妻子的，不過大約不算的吧。他是懷國的王上，三宮六院不設，不代表他就了我的了。

　我太自以為是，太把自己當一個人了。

　“芊姑娘，請原諒我說話沖了一些。只是您現在和王上都在氣頭上，說的話難免傷人。我作為一個旁觀者，是親眼所見您和王上的的，實在不忍心你們生了嫌隙。”

　鄭宜佩一臉難過的看著我，賢惠非常。好像確實沒有要害我或者離間我和懷知的意思。

　我怔怔的看著，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好像一直以來總是給懷知找麻煩，不善解人意，不溫賢惠，更是害的懷知為我傷心難過。

　但是我會認錯嗎？不，我不會。我只覺得鄭宜佩和懷知站在一起是那麼的登對，讓我真真的認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懷知可以不是我的，只要他愿意，可以和任何人站在一起。

　而我這麼多年的眷，是不是很可笑呢？

　我笑了，笑的前俯后仰，笑的流出了眼淚，我手指著懷知，再指著鄭宜佩。

　“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們才最有夫妻相。懷知啊懷知，千萬別說我是你的妻子了，我當不起，也不敢當。”

　沒有再看那兩人一眼，我瞇著眼睛在南風殿里游著。里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子輕的仿佛要羽化登仙。

　只是腦子突然迷蒙起來，意識模糊之際，子便重重的向下墜去。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是在床上，芙兒眼眶通紅的守著我，對我說了昨晚的事。

　大約是懷知見我喝醉了管不住，就直接弄點藥把我迷暈了，然后生氣的帶著鄭宜珮走了。

　然后我便發現昨晚嚇著歆羽了，又是一番急忙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