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皺起老高:“誰給我送飯啊,你不說清楚,就會吊我胃口。”
周楠勾起角:“那你希是誰?”
我橫一眼周楠:“我希是外賣小哥。”
周楠呵呵笑:“外賣哪兒有這麼致的菜和這麼講究的餐。你希是珞宸吧。”
我坐到餐桌旁不吭聲,但心里想的的確是珞宸。
周楠將豬肺湯推到我面前,說道:“我在樓梯到的不是珞宸,是肖勇。當然,肖勇也是替主子辦事,所以也等于是珞宸送來的。”
“哦,這樣啊。”我看著豬肺湯,下意識的口。
周楠又給我手里塞一個勺子,說道:“婧婧,孫蘭越了你,珞宸就廢了孫蘭越的手。你的肺子傷,他就給你送來豬肺湯,還有這麼多好吃的。看珞宸對你這麼上心,你沒?”
我拿著勺子喝一口湯,抿抿:“楠楠,那你說我該呢,還是不該呢?”
周楠撈起一個翅膀啃:“你的事,你問我?”
我放下勺子,看著周楠:“我想聽你說。”
周楠吐出一塊骨頭,說道:“這事換任何一個人都會。你是人之常,你,是人之常。你不,才是不正常的。而我,你知道我是一個不正常的人,總是給你很多負能量。所以,你這次想好好一次的話,我不支持但也不反對。”
我想不到一直跟我說不要對珞宸心的周楠這一次居然會說出這番話。
可惜造化弄人,我已經跟珞宸說了要離婚的話。
我并不是一個沒有主見,墻頭草,什麼都聽周楠話的人。事實上,周楠就好像我腦中的小惡魔,說的那些負能量都是我自己想的。只是簡單直接的說出來。而我的,猶豫,就是那個小天使,把什麼事都往好的方面想。
小惡魔,小天使,就好像這世界的黑天和白晝一樣,必然存在,就看自己是去擁抱白晝,還是在黑暗里了。
我二十四年的人生,工作一般,閃婚閃離,母親不在,父親下落不明,哪一點配得上珞宸?
“楠楠,這一次,沒有。”
我又喝了一口湯,說道:“珞宸這一次廢了孫蘭越是讓我意外,但是一切沒有他都沒有開始。如果不是珞宸給孫家到絕境,孫蘭越也不會對我下手。整個事的始作俑是珞宸,他最后擺平這事,只是他應該做的。所以,想來想去,我找不到的理由。
周楠眼睛瞪的老大,又眨眨:“婧婧,你真是讓我很意外。果然是近墨者更黑,你跟我一起這麼久,如今如此理智的說出這番話,我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了。”
“我不是近朱者赤,也不是近墨者更黑,只是經歷了這麼多,也應該活的現實一些,而不是依然被保護的不諳世事的小孩一樣自欺欺人。”
我看著不吭聲的周楠,努力笑笑:“吃飯吧,再怎麼樣不能和自己的過不去。”
周楠點頭:“哦,對,多吃點,多吃點才能好得快。”
這一晚,周楠和我一起住的。我們躺在一個被窩里,胡聊著天,憧憬著沒有目標的未來。
翌日,周楠要去出差,所以一早就回去收拾了。
我本打算再睡一會兒,但是小劉打電話來說約翰不批我的辭職申請,還要我去公司面談。
我想著這事總是要解決的,我的車在公司的停車庫還要取回來。雖然腔里還有一點疼,但覺沒有大礙。將脖子上的創口揭掉,那條細細的小口子已經沒有大礙。我穿上長袖將兩只手腕的紗布蓋上,就去了公司。
抬手敲了約翰的辦公室,聽見‘進’的應允后,開門進去。意外,陳寒也在約翰的辦公室。
“陳經理你好。”我看到陳寒本能的出這個稱呼。
陳寒狠狠瞪我一眼,怪氣:“陳經理,你是你自己吧。我現在是售后的組長,而已。”
我:“……”
陳寒轉怒氣匆匆的走了,在約翰跟前都不收斂他的脾氣。
約翰請我坐下,又給我倒一杯茶:“小陳啊,別跟陳組長一般見識。他冷不丁換了工作,有些緒。”
我忙接過茶:“老板,您說的哪里話。陳寒來找老板您什麼事啊?”
約翰說道:“銷售部的書小劉是陳寒的老部下。你讓小劉給我傳辭職信,小劉轉頭就去告訴了陳寒。這不陳寒以為你不干了,就來找我想繼續做銷售部的經理。”
我誠心說道:“老板,說句實話,陳寒的確是有能力勝任銷售部經理一職的。而我辭職的心意已決,您真的可以將陳寒重新調來銷售組。”
約翰語重心長的道:“小陳,別人工作都盼的是升職加薪。而你在盛泰工作兩年,剛剛升任經理一職,為什麼說辭職就辭職啊。”
我來的一路已經想好托詞:“老板,實不相瞞,我家最近出了很多事。我母親突然去世,我父親下落不明。我父親經營的一家花鳥魚店沒有人管理,想來想去,我只能辭職去打理店鋪了。”
約翰說道:“小陳,據我所知,你父親已經離家出走兩個月了,那家花鳥魚店也一直有人打理的很好。”
我意外的很,約翰對我的事居然全都了解!
約翰看我一眼,又說道:“小陳,你突然說要辭職,是因為公司給你的那個工作吧。其實你是不想去找霍子言洽談合作對麼?”
我眉頭皺起更深,忍不住問:“老板,你知道我認識霍子言?”
約翰點頭:“我看過你的簡歷,和霍子言曾經就讀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學。我想你們一定能說上話,所以才將這個工作給你做。”
我之前還猜測,約翰給自己的兩個案子,自己和對方多都有一點關系。他是誤打誤撞,還是故意為之?
現在知道了,約翰是故意的。
一直覺得約翰這個人很親和,很紳士,自己很幸運,工作兩年攤上這麼好的大boss。現在看來,自己的以為都是錯的,原來約翰是一個更加會算計人的老狐貍。算計了你,還要你覺得他很好的那種。
自己真的很傻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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