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手上事,落竹就站起了子。聲音是不該有的平靜,是經歷絕之后的了無希了。
果真是讓人痛心,讓人同吶,萬俟郇眉頭輕皺,眼底是莫名的復雜。
只可惜,事還不能完……
“等等。”
萬俟郇淡淡出聲,磨滅了落竹心底里那最后一希。
“于夫人來說,或許說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而于本王來說也是患無窮,本王會蠢到做這種傻事嗎?”
是,他不會,竟然覺得有一一毫的可能讓萬俟郇罷手放了那些人,于這樣冷冷的人而言,只有殺戮沒有憐憫。
那場大火燒起來的時候,落竹已經沒有意識了,眼底里最后的影像就是滿目的紅,那日傍晚的天紅的分外妖冶,漸漸與那漫天的洶涌火融為一。
只是沒有人知道,熊熊烈火之中,屋梁橫木轟轟倒塌,木頭燃燒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生生將那些個哀嚎盡數掩藏,而那其中亦包括西郢的尋常子民。
可是為了這一場“天災”來的名正言順,死幾個人又怎麼能引得那個矜貴的男人心聲疚,或許只覺得能這樣死去,于那些百姓才是天降福祉,能為西郢的未來而死,是他們的榮!
再次醒來的時候,后勁的疼痛還未褪去,疼的鉆心,可這一切都不及想起當時那一樁樁一件件慘絕人寰之事時心頭的痛。
雙手撐在地上,艱難的支撐起自己的子,烏黑的長發驟然從側到前,又掃在地上。定睛去,自己竟然是躺在一層層茅草之上,枯燥又扎人的干草下可以看見已經很臟都要發霉了地面,空氣里也彌漫著熱的死氣。四周是高高的黑墻,只有頂上頭有一個裝著鐵欄子的小窗,晦暗的從哪兒進來,帶不來一起暖意。
腐朽的鐵欄門,外頭亦是不盡的黑暗,沒有半點兒人氣,甚至聽不到半點兒聲音。
這兒,竟然是在牢房之中……
也是,萬俟郇費盡心思定了的罪責,私自劫走神多大的無關啊,如今西郢上下應該都不得將五馬分尸。
子癱,終究支撐不住又倒了下去,落竹知曉萬俟郇這樣的人不會允許那種低級的紕出現,比如如今子孱弱,比如無論怎麼費力也說不出一句話。
無力地趴在干草之上,微微翻了個子,讓自己腦袋朝上,略微舒服的位置。
抬眼看著那唯一一扇窗,僅憑亮并不能斷定現在是什麼時候,只道是白日罷了。
可是被萬俟郇敲暈的時候已經是黃昏,那麼如今應該過去至一夜了。
這麼久了,外頭又了怎樣的一番天地呢?
疲憊的闔上眸子,不知怎的,眼角驟然沁出點點淚來,緩緩的,順著顴骨的位置鬢角。
落竹不知萬俟郇連日快馬加鞭準備回去京城述命,不知半途竟然被皇上的皇攆攔住了路,不知萬俟演聽聞沒有尋到神下落之后龍威震怒,不知萬俟郇攔住了萬俟演想要將落竹凌遲以儆效尤的旨意……
此刻落竹待的地方不過是回京時路過的一個小城瑤居城,萬俟演一看到萬俟郇當然就激萬分,可得知他的辛兒仍舊下落不明,一時恨不得將那個“罪人”千刀萬剮,更甚至當即就有起兵連岳的沖。
辛兒都已經那樣苦難了,為什麼,為什麼還有人要拿下手。連岳一次次地欺他辱他,新仇舊帳怎麼也要好好算算了。
萬俟郇激怒萬俟演的目的已經達到,但是目前還不是起兵的時候,他自然要好好進人臣之責,在一旁規勸,讓萬俟演定要查清事的來龍去脈,莫要一時沖傷了兩國和氣。
不過顯然,這些話從萬俟郇口中說出來卻讓萬俟演愈來愈憤怒。
“陛下,連岳齊業將軍派使者傳來文書,說,說……”
恰這時,外頭突然闖進來一個小吏,行匆匆,甚是急迫。
“什麼事如此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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