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這句,沈文初就出了門。
林苑在家這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
左思右想心頭實在不安,就去尋了順子,讓他趕去里正家看看是發生了何事。
順子就急急忙忙的趕過去了。
大概過了兩刻鐘后,順子就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他背上那頭破流的沈文初。
林苑駭吸一口氣,兩三步跑上前去,急急手去查看他頭上的傷口。
“怎麼弄的?誰把他打這模樣的!”
又氣又急,連聲讓順子將他背到竹榻上躺著。
順子氣道:“還不都是那京城來的狗屁員!他家的那下人奉他的命來村里召集人進深山弄鹿茸,那山里又是狼又是虎的,這不是送人去死嗎?沈姑爺看不過去,就過去與他理論,誰知那個癟三,也不知是那京家里的幾等奴才,來了這個反倒尾拽起來了!”
“他拿著當令箭,鼻孔子瞧人,耀武揚威的,還瞧不上咱姑爺永昌年間進士的份!沈姑爺氣不過,只不過說了句曾在永昌十五年時與他家大人還同朝為過,誰料那癟三竟覺這話好似辱了他家主子般,冷不丁拎起個榔頭,就錘在了姑爺的頭上。”
林苑氣的渾都發抖。
“沒事,我沒事……”
似乎到了林苑激憤難平的緒,竹榻上的沈文初迷迷糊糊的說道。
“先別說話,也別。”
林苑暫了旁的緒,聲安著他。
此時木逢春急三火四的從外頭沖了來,見了竹榻上躺著的人,頓時握了拳急怒道:“誰干的?誰把夫子打這樣的!”
他娘剛與他夫子婚那會,他每回見他夫子還是下意識的喊夫子,隨即反應過來后就忙窘迫的喊父親。可他夫子卻說他不必特意糾正,如何順口如何喊便是。所以一直以來他也還是習慣的喊夫子,可饒是口中喊著夫子,可他們卻同父子。
春杏其后也匆匆趕來,見了也是驚呼一聲。
順子憤怒的與逢春復述著事的經過,林苑讓春杏過來幫忙理傷口,還有上藥包扎。
“豈有此理!我去找他們理論去!”
木逢春氣的就要按捺不住的沖出門去。
“站住,不可魯莽。”
林苑住他:“你拿什麼去理論?”
“我……”木逢春說了一字,隨即想到了什麼,肩膀隨之垮了下來。
他只是個小小秀才,人微言輕,去了只怕不會被那狗眼看人低的京下人看在眼里,反倒可能也會挨上榔頭,平白讓娘他們跟著擔心。
一無能為力的憋屈涌上了他的心頭。
“難道,咱就這般吃這啞虧了?還有鄉親們,咱就眼睜睜看他們去送死嗎?”
林苑道:“待你夫子醒來再說。他與蜀都知州有舊,待他修書一封過去,告知他此間事,以他們二人的,那蜀都知州得知后,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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