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玨曄聽到此話被氣得不輕，冷笑道：“銀子，銀子，又是為了銀子？難道他們的眼里就只有銀子嗎？你去給朕查，朕倒是要看看，在這京城腳下，究竟是什麼人敢為了銀子，敢將百姓的命于不顧。”

　“臣遵旨。”

　丞相和其他幾位老臣離開書房，墨玨曄的火氣還沒有消退，現在小夏子已經哭紅了雙眼，神恍惚。

　小夏子已經決定好了，等大年初一的時候就帶著他心儀之人去見母親的，可他母親終究沒有等到，小夏子只要想到這里，眼淚就不爭氣的掉落出來。

　書房本就一片死寂，現在墨玨曄聽到小夏子的噎聲，不但沒有將火氣灑在他的上，反而十分的心痛，說到：“小夏子，這筆賬，朕會幫你討回來的，你這幾日不用在朕邊伺候了，你去休息幾日吧。”

　他心痛小夏子的遭遇，小夏子聽到墨玨曄的話，更是哭個不停，他哽咽著說到：“皇上，您就讓奴才留在您邊伺候吧，奴才不敢停下來，只要停下來就會想起母親和妹妹來，您讓奴才伺候吧。”

　墨玨曄見他哭的可憐，輕輕點頭：“你既然留在前伺候，就打起神來。”

　丞相親自趕到出事的地方，這幾日，天氣很冷，再加上雪崩，這條路上本沒有什麼人經過，京城里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大塊的雪塊，石塊都散落在附近，混雜著濃烈的腥味兒。

　“大人，前面就到了小筌山。”

　丞相坐在馬車里和其他幾位大人研究接下來如何將這道路清理干凈，就看小廝過來稟告，前面就已經到了地方。

　“我們一同去看看。”

　丞相從馬車上下來，他縱然早就知道小筌山，每日離開京城的時候都要從這里路過，可是今日親眼所見，他還是大吃一驚，看著這天災后的凄慘，他嘆氣連連，這石塊下不知道砸了多人在底下。

　“這附近的百姓呢？”

　丞相和小廝詢問著附近百姓的況，這里的縣令也已經快馬加鞭趕了過來，也有幾個膽子大的年輕人圍在周圍看著熱鬧，聽到丞相問這里況，就迅速上去，他們都是當地的人，對這里的況也悉。

　“這村子里現在還有多年輕人？將這尸得挖出來啊。”

　現在，丞相最擔心的就是小筌山這里不將尸挖出來，不將這里的困境解決，就只能被困在這里。

　“這村子里還有好多人，不過爺爺說了，這小筌山不能，就因為有人擅自了，這老天才會降了懲罰。”說這話的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長得高高瘦瘦的，丞相現在本來火氣不順，聽他在這里搞些迷信的東西，更是氣到：“什麼意思？讓你去人，立馬去。”

　知縣見丞相怒，趕忙吩咐人去人過來，縣衙里還有一些衙役，現在也都帶著工過來，這里的殘局總要清理，堂堂丞相親自來這種地方，看來朝廷對這里很是看中，知縣心里是有個譜的。

　“這最近都有什麼人來過這里？”

　丞相想著這些日子死在這里的百姓，心頭一震哽咽，看著縣令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聲音不自覺重了幾分。

　縣令從來沒有和大打過道，他也沒有想到，堂堂的一品觀園竟然會親自來到這種地方，甚至連縣衙都不去，他謹慎的回想著這幾日過來的人，半晌后才試探著說到：“前些日子，下見到了吏部尚書。”

　“吏部？他來這里做什麼？”

　丞相覺得心里奇怪，但他也沒有在一個小小縣令面前表現出來，他命自己的小廝暗中去調查況，還讓村里的村民幫忙清理這邊的道路，沒用多久的時間總算是通了一條路，只是，除去那些積雪和石塊，看到的就只有無辜而死的人們。

　不過幾日的功夫，尸們已經開始發生變化，丞相看著一接著一的尸，輕嘆一聲：“將尸好好安葬吧，至于人員名單，你要趕快整理清楚。”

　“是。下遵命。”

　丞相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才回到宮里和墨玨曄復命，墨玨曄正留在宮里看著衛營搜來的消息，這小筌山雖然不大，但山里卻藏著不寶貝，山脈里還有黃金？前些日子，就有人想要挖山。

　墨玨曄看了半晌也沒看出什麼，正好丞相回來，他就和丞相詢問況。

　“此事是誰做的？”

　墨玨曄現在除了擔心那些死去的人，最想知道的就是這件事和誰有關系。

　丞相稍稍猶豫，隨后如實說到：“吏部尚書。”

　“哦？”墨玨曄冷笑一聲，他倒是沒想到，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吏部尚書竟然是這種人，害死了這麼多的百姓。

　丞相見他已經認定了吏部尚書，還是將剩下的話如實說了出來：“不過，陳尚書與齊家的關系很近。”

　齊家，大盛最大的家族，齊凱還是墨玨曄的好兄弟，可齊家真的什麼想法都沒有了？陳尚書靠著齊家的庇佑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若說今天的事和齊家一點關系都沒有，恐怕墨玨曄自己也不會相信。

　墨玨曄雙眉擰，說到：“此事不要張揚，安頓好百姓那邊。”

　“是。”

　丞相離開書房后，墨玨曄陷一片沉思當中，他知道齊家的勢力如何，也知道吏部尚書與齊凱關系如何，這次的事真的與齊凱有關嗎？若是當真如此，他要如何置這兩個人呢？那麼多百姓的命，他要如何代？

　墨玨曄在書房做了整整一夜，翌日，就是除夕了。

　早上，小夏子來墨玨曄邊伺候，見他一夜都沒有休息，趕忙給他倒了杯熱茶，說到：“皇上，您怎麼在這兒做了一宿呢？”

　“今日不用早朝，給朕更，朕要出宮。”

　墨玨曄現在在書房已經坐不下了，他想出去走走，大盛的除夕要到了晚上才熱鬧，他想趁著白天的功夫出去見一見柳依諾，他現在心煩躁，只有見到柳依諾的時候才能得到緩解。

　今日，柳依諾換上了紅，早早的起床去柳司明邊伺候，柳司明看到兩個兒都陪在自己邊，覺得格外滿足，笑著點頭。

　“今日是除夕，你們姐妹二人要在一起好好相，等吃過午膳，爹爹帶你們出去放花燈。”

　柳司明還是像以前一樣哄著們，柳依諾看著父親臉上的皺紋，深刻的覺到父親是真的老了，眼中有些潤：“爹爹。”

　“我們現在吃早飯吧。”

　柳司明不想看著除夕當日兒哭，他輕輕拍著兒的肩膀，笑著說到。

　柳無艷不懂他們之間為何要哭，現在只管討好這柳司明，說到：“爹爹，兒早起的時候包了您最吃的餃子，還有姐姐最喜歡吃的兔，您快去嘗嘗。”說完就夾起餃子給柳司明。

　柳司明吃著兒親手包的，心里倒是很高興，不過柳依諾卻打不起什麼神來，喝了幾口粥就想借口離開，正好看到墨玨曄從門口進來，笑著起：“用過早膳了嗎？一同吃吧。”

　墨玨曄在面前從來都不是什麼一國之君，只是的男人罷了，墨玨曄想起早上好像確實沒有吃什麼，現在看著這滿桌的早飯覺得肚子了，就坐下來一同吃了一些，有他在，柳無艷倒是不怎麼敢獻殷勤了。

　“這除夕你怎麼還過來了？”

　柳依諾見他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輕嘆一聲，問道。

　墨玨曄不想當著柳無艷的面談論這些，輕輕搖頭：“今天外面熱鬧的很，吃過飯，我們一同出去轉轉吧。”

　柳依諾知道他有話想和自己說，就不在多問，什麼事等到出去再說吧。

　二人吃過飯后就一同出了門，丞相府門前平日里倒是沒有什麼人，現在倒是多了一些賣的小販，他們的的肩膀上背著扁擔，扁擔的兩邊放著他們賣的東西，柳依諾看著一個賣貨郎的擔子上，放著簪子，便住了他。

　這平日里街上賣的都是些普通人家的姑娘會買的首飾，很便宜，但模樣好看的，柳依諾的首飾會有專門采辦，墨玨曄也會經常派人送來一些，倒是幾年都沒有看過這些首飾了。

　拿起的是一只很普通的蝴蝶發簪，不過做的巧，笑著說到：“這個要多銀子？”

　“這個啊，十文錢。”

　小販看著有些著急，柳依諾將發簪待在頭上，就將銀子給了他，他背著沉甸甸的擔子去旁邊的攤位上買了兩包糕點才回家去，原來他的家就住在這附近，他懷有孕的妻子如今已經站在門口等待他回家了。

　柳依諾看著他們甜的背影，倒是有些羨慕，看著旁邊的墨玨曄，見他正盯著自己，收回目，有些尷尬的問道：“你為何要盯著我啊？我臉上有什麼臟東西嗎？”

　他能看出的心思，拉起的手，將他早上從宮里帶來的鐲子套在白皙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