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晚,程靈漾看著外面昏暗的天,再次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新生檔案,還剩最后一個新生沒有來報道。
這是程靈漾的第一份工作,只想努力地去做好,晚些下班又算什麼?
只是手里的這份新生檔案,讓程靈漾覺得有點意外,孩子父親那一欄填著一個名字,赫然和的丈夫同名同姓,默念著“唐西川”三個字,心里總覺得怪怪的。
不過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那麼多,沒必要想多了,程靈漾了一個懶腰,看了一眼時間,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應該是最后一個新生來報道了吧,起出笑臉,準備迎接。
可是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卻讓程靈漾臉上的笑容瞬間僵。
在程靈漾的手機里,還留著唐西川前兩天發給的信息,說是要去外地出差,可是眼前這是怎麼一回事?
本應該在外地出差的唐西川,手里牽著一個孩子,看著的眼神里閃過一驚愕,隨即恢復了自然。
站在唐西川邊的人,牽著孩子的另一只手,和唐西川儼然一對夫妻的模樣。
見到程靈漾,的臉上出一微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程靈漾,語氣還算客氣地說道:“老師,我帶孩子來報名的。”
孩子,誰的孩子?
唐西川的嗎?
程靈漾看著唐西川牽著的孩子,就是他嗎?新生資料上的父親,名字是唐西川,虧還以為不過是同名同姓的人而已。
唐西川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程靈漾打量著孩子的眼神實在談不上怎麼友善。
孩子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程靈漾,隨即往唐西川后了,唐西川高大的子,了他的守護神一樣。
這樣簡單的作,卻讓程靈漾口驟然不過氣。
“老師,我是帶孩子來辦學手續的,聽到了嗎?”
夕的柳眉也蹙了起來,紅一張,語氣略微有些不悅,尤其是程靈漾看著唐西川和孩子的樣子,讓更加不喜歡。
程靈漾閉著的,微微了一下,清秀的面龐勉強保持了一冷靜。
在等著唐西川的解釋,在努力地克制著自己,克制著一個人快要發狂的嫉妒和憤怒,可是唐西川沒有,他站在面前,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塑。
那樣沉默的態度,化了一只猙獰的手,狠狠地拽住了程靈漾的心撕扯著,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遇到如此荒謬的事。
夕將手里的報名表遞給了程靈漾,再度開口,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先給孩子辦手續吧。”
“不好意思,我下班了。”
程靈漾將報名表推開,作并不客氣,只是還不想當著孩子的面和唐西川他們爭吵,這是最后保留的一點理智。
“可是你今天必須給他辦學手續。”誰知道,夕還沒有說話,倒是唐西川先開口了。
他毫不客氣地告訴程靈漾,語氣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意思,如果說以前他對程靈漾的態度不過是冷淡,那麼此時就是異常的冷漠。
他這是在幫著另一個人說話嗎?
也對,人家都帶著孩子一起來了,還有什麼是做不出的?
旁邊有兩個還未下班的老師,面面相覷了一眼,看著程靈漾這邊的況不知道該如何勸解,似乎這兩人認識。
“我不辦又怎麼樣?”
程靈漾反問,盯著唐西川的眼睛,似乎想從那雙冷冰冰的眸子里,看出他一點點的愧疚和遲疑。
這樣的期待,注定就是一種諷刺,程靈漾沒有看到所謂的遲疑,只看到了讓心如刀割的決然。
唐西川眼眸一冷:“那你會在這里呆不下去,或者連同你的同事和你一起失業。”
程靈漾愣住了,驚愕的神漸漸地變了可笑的諷刺笑容。
可以忍夕的不耐煩,卻無法忽略唐西川為了另一個人這樣對,極力地在忍耐,可是唐西川卻不給再忍耐下去的機會。
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在這里丟臉了!
程靈漾將桌子上的登記表一把撕兩半,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唐西川的面前,眼眶通紅,卻沒有一滴眼淚:“請便!”
說完,程靈漾拿起自己的包大步地離開了辦公室。
知道淚水已經近了臨界點,再呆下去,在別人面前努力維護著的最后一尊嚴,也要破滅了。
?夕看著程靈漾快步離開,邊唐西川的臉已經很是難看,緒一向波瀾不驚的他此時眉眼里有著點點怒火。
程靈漾的影消失在了辦公室門口時,夕的腦海里閃過了一張模糊的臉,忽然,瞪大了眼睛顯得有些驚愕起來,也沒顧得及和唐西川多說,連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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