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楚南雪穿著睡躺在床上，無聊地拿著手機刷劇。給江悠悠發消息半天了也沒回，估計那兩夫妻又在做不正經的事。

　同樣都是男人，為什麼別人家的男人都會在家陪著老婆，而自己的男人那麼熱工作？算起來兩人又超過36小時沒有見面了。

　不行，要找個理由去跟他見面。

　想到這里，立刻撥通電話：“喂，以寧，我給你去送宵夜好不好？”

　宵夜？已經這麼晚了嗎？

　江以寧起，站在門邊看了看已經空掉的辦公室，點點頭說：“好，我在公司，你直接過來就好。”

　楚南雪一個鯉魚打，換了一件清爽的吊帶，故意把長發披在腦后，幾發散落在額前，營造出一種若有若無的。

　……

　夜深的城市，褪去夏日燥熱，有風刮來，涼爽不。

　電臺里正在放一首舒緩的英文歌，聽著讓人舒服，楚南雪空出右手去調音量。

　把車速減慢，眼睛飛快瞥了眼屏幕。

　但突然……

　“嘭”的一聲巨響，響聲徹耳的同時，整個人猛地往前栽，力道太大，安全帶的長度拉到極限，本來不及反應此刻發生了什麼。

　楚南雪撞在儀表盤上，額頭像是要炸開似的，耳朵里伴著嗡聲鳴。

　腦袋空白了十幾秒后，意識到，車被追尾了……

　劇烈的疼痛從額頭開始蔓延，小心翼翼了一下額頭，還好沒有流。抖著手，從包里掏出手機。

　人在神經繃到極致時，會下意識求助心最依賴的人。

　電話立刻接通，當那低沉的男聲響起時，楚南雪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好像出車禍了。”

　江以寧立刻沖了出去，桌上的電腦甚至都來不及關。

　他剛走出大樓，辦公室的燈突然全滅了，只剩下一臺電腦的屏幕發著幽幽的。

　辦公室的走廊里突然有一道人影出現……

　追尾的那輛車見出事，掉了個頭跑了。

　好心路人幫忙報了警，的那輛Polo開著雙閃停在路邊。車屁的尾燈玻璃杯撞爛了，但是燈依然閃著，線被玻璃碎片分割無數橘斑塊。

　楚南雪就這麼坐在路邊發呆，上的服太薄，抱住自己想要尋求點溫暖。

　大難不死，一定要和江以寧盡快結婚。

　死了也要為他的鬼。

　警一會兒就到了，站在路邊和了解況。

　他先是拿了一個酒測試讓呼一口氣，并無任何酒分被檢測出來，接著才開始做筆錄。

　“出事前你連續駕駛有多久？”

　“有沒有疾病？”

　“請出示您的駕駛證。”

　楚南雪腦袋痛，已經很費力的回答了前幾個問題，實在是沒力氣去拿駕駛證。

　一個男人趕過來，看到這一幕顧不上氣，立刻去車里找駕駛證。

　看到那個人，楚南雪剛平靜的心一下子波濤翻滾，又大聲哭了出來。

　嚇得正在記錄的警察一愣。

　聲音這麼洪亮，看起來沒啥事。

　江以寧氣息微：“警察同志，這是的駕駛證。”

　警回頭，差異地問：“你是？”

　楚南雪哭著還不忘大聲一句：“他是我老公。”

　江以寧：“……”他回車里拿出自己的外套，搭在削薄瘦弱的肩膀上，算是默認了他的份。

　警接過來駕駛證看了幾眼，記下一串數字，還給他說：“哦，那好，我跟你說一下基本況，肇事車輛逃逸，我們已經通知調取監控。還有，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傷，但你最好還是帶去醫院檢出一下。”

　江以寧：“好。”

　他來到楚南雪邊，蹲下，視線和平行。

　楚南雪抬起頭，委屈地看著他，眼睛里的淚水跟泄洪的閘門打開似的，估計還得洶涌一陣子。

　“我的宵夜呢？”

　“還在車里。”

　江以寧瞥了眼額頭上的紅腫，然后輕輕用手指了，嘆息說，“給我送個宵夜就搞這樣，你說我是不是要天天把你帶在邊才能放得下心？”

　“那這樣也行。”

　江以寧被氣樂了，這都出車禍了還在想著別的事。

　“可以自己走嗎？”

　楚南雪點點頭，試著站起來，起到一半，眩暈直沖腦門，手下意識地往邊上一抓。

　江以寧立刻手把人扶住，怕再摔，另只手也攙了過來。

　楚南雪幾乎是被抱進了懷里。

　淚閃閃地看著他：“這次是真的頭暈，不是假裝吃你豆腐。”

　“……”嗯，腦子足夠清醒，對于之前做過的事竟然還記得那麼清楚。

　“這次你可以明正大的吃我豆腐。”江以寧抿了一下，繼續說，“先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楚南雪趕閉眼，向他得更近了，手胡抓著襯衫下的：“腦袋好痛痛啊，怎麼辦？”

　江以寧無言片刻：“老實點。”

　楚南雪立刻腦袋一歪，枕在懷里，乖得跟只貓似的。

　趕到最近的醫院做了個B超，拿給值班醫生看后說沒事，讓他們回去，藥都沒給開，說是過幾天額頭上的腫塊就會消失。

　楚南雪一聽急了：“您再仔細看看，我腦袋這麼痛，是不是腦震了？”

　“痛是因為你額頭被撞青了。”

　醫生頭也不抬，專心寫著病例。

　“神經呢？一定傷了至兩神經吧？”

　“放心，沒有。”

　“那腦出總歸是有的吧？你看我的額頭都腫這樣了。”

　醫生思考片刻，兩道黑的眉蹙了下：“我給你開兩支消腫的藥，早晚各一次，三四天就恢復了。”

　楚南雪惋惜道：“才三、四天……”

　江以寧站在楚南雪后，低眉垂眸看著，極淡地彎了下角。

　那點鬼機靈醫生不清楚，他心里可是著亮呢！

　醫生一愣，沒聽明白是嫌藥效慢還是嫌藥開了，斟酌了一下說：“質好的，兩三天就能消腫。”

　楚南雪：“我質不好，能不能讓我這個腦袋好得慢一點……”

　醫生看向江以寧，聲音不大可也不小：“建議做一下腦CT。”

　楚南雪：“……”他看向醫生前的名牌，魏子健，我記住你了！

　等他們走了，魏子健才搖著頭嘆氣：“這年頭，醫生不好當啊，不開藥的醫生就不是好醫生了。”

　魏子藝突然出現，晃著手里的保溫飯盒，興地喊道：“哥哥！”

　他低聲自言自語：“又一個麻煩的人！”

　“媽媽知道你值夜班，特意熬了粥做了點清淡小菜讓我給你送過來。”

　“放那里吧。”

　“這會兒沒人，我看著你吃吧，吃完好回去和媽媽差。”

　魏子健的抿一條線，無奈地說：“也好。”

　看到桌上放著的病例和檢查單，魏子藝瞅了一眼后大道：“車禍呀！”

　魏子健干地出一句話：“你怎麼看起來很興的樣子？”

　“我還沒接過車禍病人。”魏子藝看著自己哥哥，眼里帶著一種求知的，”怎麼樣，是不是很嚴重，需要手，我可以在一旁圍觀嗎？”

　“不用，已經走了。”

　“難道病人沒傷嗎？”

　“撞壞了腦子而已，沒有大礙。”

　“撞壞腦子怎麼能出院呢？”

　“沒有傷。”

　“沒有傷怎麼會撞壞腦子呢？”

　“你好煩哦！”

　……

　走出醫院，夜風陣陣，楚南雪垂頭喪氣，不抱希地瞄了一眼江以寧，然后提著一袋藥，又慫又可憐地往馬路邊走。

　自己打開車坐了進去，乖得不能再乖了。

　“我先回趟公司……”

　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幽怨地給打斷，“我都這樣了，你還要去公司加班不陪我。”

　江以寧無奈：“是去關電腦，關門，剛走的太急。”

　“啊……是因為擔心我吧？”

　“你說呢？”

　“那我這場意外可真沒白出。”

　江以寧充耳不聞，側臉線條被車的燈一映襯，降了幾度似的冷。

　楚南雪小聲問：“怎麼了，怎麼突然之間就生氣了呢！”

　他開口，聲音低沉帶怒：“你覺得這是一場簡單的意外嗎，萬一后面車速很快，萬一車前還有輛貨車……那后果我真的是不敢想象。”

　“而你竟然還覺得這次意外是好事。”

　最后，江以寧氣到聲音都開始抖了。

　“你最好不要出什麼事，不然的話我……我就……”

　話還沒說完，楚南雪就鉆進了他的懷抱，抱著他，臉在他的口親昵地說：“對不起，我下次不會讓你擔心了，我一定照顧好自己。”

　江以寧輕輕拍了拍的后背，點燃車子發機。

　“好了，不要鬧了，你要是覺得累的話我可以先送你回家，然后再去公司關電腦鎖門。”

　“不，我要陪你一起去。”

　“那好。”

　他一點頭，楚南雪心里滿是甜。

　其實在心里還是覺得這一場小小的意外就換得江以寧的關心是非常值的，不過這種小心思以后還是爛在肚子里好了，讓他知道了會生氣。

　車子開了二十分鐘，最后在非常悉的一座辦公樓前停下。

　趴在車窗上向上看，高聳云的大樓直夜空，好像與星辰并肩。

　楚南雪的心里突然生出一子惆悵出來，看向江以寧，了：“我還回來給你當書好不好，好懷念以前和你朝夕相的日子。”

　江以寧解安全帶的手一頓，拒絕道：“不好。”

　楚南雪咂咂，小聲抱怨道：“就不能哄哄我嗎？”

　“可以哄，但不是用這件事。”

　江以寧替打開車門，又怕到，小心翼翼用手在頭頂上撐著說：“等會兒回家了我再好好哄你。”

　楚南雪了耳朵，低下頭忍不住彎了彎角。

　江以寧很自然地拉起的手往大廈的方向走，這個點了幾乎沒什麼人，原來人來人往的大堂一下子安靜不，只留了幾盞壁燈，昏暗的線下只剩下一顆撲通跳的心。

　他說等回家了哄？他會怎麼哄呢？

　電梯門開了，還在原地發呆，江以寧輕輕拉了一下，問：“你在干嘛呢？”

　“沒干嘛，就是這里我們兩個人的回憶太多了。”

　江以寧無言以對，按了電梯樓層，提醒：“再不進來門就關了。”

　……

　楚南雪進去之后，又開始發呆。

　江以寧開始在想，也許剛剛那個醫生說的對，應該帶去做一下腦CT。他移開眼，在電梯門再次打開的時候愣了一下，明明記得剛剛走之前，他本沒來得及關燈。

　可是，為什麼……

　“怎麼不走了？”

　江以寧示意噤聲，低聲說：“你就在電梯這里等我，如果發生什麼事的話，第一時間跑下樓去開車，不要回頭。”

　說完，他把車鑰匙放到楚南雪手里。

　完全搞不清狀況，只能用輕細地聲音說：“我怎麼可以一個人走呢？”

　江以寧深深看了一眼，低聲命令：“按我說的做！”

　說完他放開楚南雪的手，一個人朝里走。

　楚南雪不管不顧去追他，牽住他的手說什麼都不放。

　江以寧側了一下臉，那雙眼睛像是星星掉落在湖水里，激起細細碎碎的芒。如果他要是把甩開的話，估計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他只好抓著的手朝辦公室里面走。

　剛走沒幾步就聽到有人說話，突然辦公室的燈一瞬間全亮了。

　又有聲音傳出來，隨之電房的門也被打開。

　“師傅啊，真是謝謝你們，還辛苦你們這麼晚過來修理。”

　“就是普通的短路，線接好就沒事，不耽誤你們明天使用。”

　一個男人和兩位電工師傅走出來。

　看到江以寧和楚南雪的時候，那個穿西裝的男人一愣，目在兩人拉的手上停留了一秒，問道：“江總，你怎麼來了？”

　楚南雪認得他，他是江以寧的新書，名字好像是陳民來著。當初是接工作給他，所以對他印象深刻。

　“楚小姐也來了。”

　江以寧不等楚南雪開口，淡淡地說：“嗯，是我未婚妻。”

　楚南雪秒變智障兒，抬頭呆呆地著江以寧……他當著公司人的面承認的份了！

　江以寧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陳沖答：“到家了我才想起來手機落公司了，來取的時候發現公司的燈打不開了，于是就了業的電工過來修理。”

　“嗯，辛苦你們了。”

　江以寧對他們簡單道謝，然后拉著智障兒往自己辦公室去。到了門口，他的手剛出到門把手，門就開了。他的腳步再次停住，走之前的時候他明明記得自己帶上門了，也聽到門被反鎖的咔噠聲，為什麼門一推就開？

　陳沖把電工師傅送出去，走過來問：“江總，怎麼了？”

　江以寧掃了他一眼，淡淡開口：“沒什麼，你忙完就下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