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亨一路暢通沒有人攔他,走了很久他回頭看那座他生活了很久的地方,好像有一道影站在窗戶后面凝著他離開的方向。應該是他那一直賢惠言的母親,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偽善,真正善良的人怎麼會選擇與惡魔為伍?
活了這麼多年,簡直是個笑話。
他抹了下眼角的淚水,再也沒有回頭。
是他害了他們兩個,一直以來是他把王燁和鄭鈞的事說給爸媽聽,馬路上的汽車鳴笛聲在他腦海中炸開,每一聲都仿佛來自地獄的哀嚎,那是要向他索命的信號。
他捂住腦袋痛哭地蹲在地上,周圍的人對他議論紛紛。
有位年齡大的人上前詢問:“小伙子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停了一會兒鄭鈞把腦袋從膝蓋中間抬起來:“我沒事,就是有點累。”
“看你臉不好,趕回家去休息把。”
家?他已經沒有家了。
于亨再一次起,強趁著一口氣朝夜酒吧走去,是生是死,他都要去看個究竟,他不相信聰明機智的王燁和英勇強裝的鄭鈞就這麼走了。
原本金碧輝輝的大樓此刻了一片廢墟,外面墻被大火燒得目驚心的黑,周圍拉起了警戒線不允許人進,還有警察來來回回在清理現場。
于亨剛過線就有警察大聲吼讓不要進,他只裝作沒聽見,悶頭往里跑,沒一會兒他就被警察揪著后背領子給扔了出來。
“我要進去找人!”
“找人,找什麼人,這里什麼人都沒有了。現在這里很危險,這棟樓隨時都會有倒塌的危險。哪里來的回哪兒去,不要進去破壞現場。”
“你讓我進去。”
“小子,趕走開。”警察不耐煩地沖他揮了揮手,抱著胳膊看著他離開。
于亨跟他對峙,就是不走。
突然,后響起了一道聲音。
“于公子,你怎麼在這里?”
“是你啊。”于亨抹了一把鼻涕,“你怎麼也在這里?昨晚……”
“別提了,幸虧昨晚我接到一個電話,不然我也特麼的要被燒死這里面了。”
正是昨晚告訴他王燁行蹤的人,名字周維,他們平常也沒有什麼來往,就是有次喝過酒后來就進到了一個群里了他的“狐朋狗友”之一,年齡應該比他大幾歲,看起來也沒什麼正經工作,經常混夜店。
“你今天來是干嘛?”
“我的錢包昨天掉這里面了,想回來找找看還在不在。”
于亨聽完閉上眼睛說:“燒灰了吧?”
周維著天空似不經意地說:“誰知道呢?也許掉在了某個角落,剛好躲過這場火災。”
于亨隨意敷衍了一聲,著火災現場發呆。
“你不找了嗎?”
于亨回過神住走了幾步的周維。
“算了,不找了,也沒有多錢。”周維擺擺手,“有這麼個時間還不如回去好好睡一覺,晚上換個場子繼續喝酒。”
“喝酒?”于亨的角扯了一下,“剛好我也需要酒。”
“那走吧。”
于亨想也不想就跟著周維上了他的車,一路上朝著最熱鬧的繁華地帶去開。車子在一所高檔小區停下,于亨才驚覺他對周維這個人知之甚,竟然不知道他也是出富裕人家。一點也不像是為了那幾百塊錢的紅包幫他跟蹤王燁的人。
周維見他發呆,挑了挑眉:“怎麼了,沒想到吧?”
“是沒想到。”
“有啥沒想到的,我這個人游手好閑,凡是都湊個熱鬧。”他拉開車門,“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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