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維放下電話,臉難看:“林耀的爸爸走了。”
“什麼?”鄭鈞跳了起來,“別拿這種事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
“把事說的清楚一點。”
周維把聽到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后抬頭看到每個人臉上的表都很沉重。
王燁默了默:“應該是真的。”
周維繼續說:“雖然兇手被當場制服,但是背后的人應該是張峰,他已經被列為重大嫌疑人,目前還在潛逃,警察正四搜尋他的下落。”
他說完,還看了于亨一眼。
王燁立刻向周維時使了個眼,他慌忙轉頭,看到鄭鈞臉青黑,面部在一起,每面部線條都寫滿了憤怒。
鄭鈞和林耀的關系不錯,他這次能逃離那個火災燁多虧了林耀囑咐周維過來幫忙,卻沒想到最后的最后居然失去了自己的爸爸。
周維罵了一句想要緩解一下冷到冰點的氣氛:“特麼的那弗蘭克和張峰就是個***!”
鄭鈞哼笑道,眼睛里有怒火在燃燒:“是他們沒錯,可要是沒有某人的幫助,他們的手怎麼可能得那麼長?”
于亨一拳砸向茶幾:“張峰,又是張峰,我爸爸他要犧牲多人才肯罷手。”
他這一拳弄出的聲響嚇了另外三個人一跳。
周維嘟囔道:“沒事自干啥,手上的傷剛好。”
“我沒事。”
“你是沒事,我家茶幾有事了,看給錘的。”
王燁抬眸,面無表地說:“捶壞了我賠,能有幾個錢?”
周維愣了愣,著額頭說:“你看你這人,我就是想調節一下氣氛,誰會真的讓他賠桌子?”
房間里空安靜,落地窗的玻璃阻隔外面的嘈雜。外面明,里面卻黑暗沉。
墻上的時鐘“叮”了一聲,打破這怪異的沉默。
王燁淡漠收回視線:“既然他在潛逃說明兩人已經撕破了臉,這事不一定和你爸爸有關系。”
鄭鈞氣呼呼,忍不住先說:“也不一定,前天張峰出現在了你家門口,你爸爸上了車,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我猜他們當時一定說的是這件事,林父他有什麼錯,就這麼死了,又一個家庭被破壞了,一幫王八蛋老子求他們做個人吧!”
于亨怔怔地看著他,所有的聲音都卡在嚨里,他不知道說些什麼。
王燁冷冷掃了鄭鈞一眼:“事都還沒清楚,你怎麼就那麼肯定?”
鄭鈞握了拳頭:“狡兔三窟,什麼都不好說,沒準在給我們下什麼套。當年于亨他爺爺不就是嗎?以為他是個好上司,卻沒想到害我家人還對我虛假意,那些人什麼事干不出來?”
王燁看向于亨,他臉蒼白,蠕著,子止不住發抖,忙打了個岔:“你們還吃早餐嗎?”
“我是吃不下,不知道于亨他能不能吃得下。”
“鄭鈞你有完沒完!”
王燁出手猛推了他一把,鄭鈞腳步不穩向后趔趄了幾步剛好腰撞到茶幾上,痛得他嚎了一聲。
仰臉瞪他:“清醒了沒有?”
鄭鈞理恢復了些,看向于亨,“抱歉,怒火攻心,我這脾氣就上來了。”
他小聲嘀咕了一句:“小丫頭片子,力氣還大。”
“我們在這里似互幫互助的,而不是一味埋怨對方。于亨他有錯嗎?他害過人嗎?他知道所有事的真相嗎?”
鄭鈞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于亨的聲音響起:“這些天我一直躲在這里,像是見不得的老鼠。從前的日子現在想來那都是我被蒙在鼓里生得來的,那天我沒有離開就告訴了你們我的選擇,認識你們和你們為朋友是我這輩子做的正確的事。我為我家人所做過的一切向你們說聲——對不起。”
鄭鈞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從前的事和你沒關系,這點我還是拎得清的。”
王燁也說:“好了,你們兩個都不要多想了,真相會大白的。”
周維躥過來:“今天的早餐是蛋餅。”
于亨抹了抹鼻子,對他們說:“我不吃了,我要出去一趟。”
王燁立刻警惕起來:“你要去哪里?”
于亨沒回答,他先是抱了鄭鈞一下,然后抱了一下周維,最后停在了王燁面前。
“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于亨看到張開雙臂,角翹了一下,“記得你以前對我兇的,難得對我這麼溫。”
鄭鈞看著他的背影呆愣在原地,“他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王燁忙對周維說:“我倆現在不方便面,你跟著他,可別出什麼事。”
陳芳霞正在吃藥,聽到門鈴響立刻喝水把藥順下去,然后匆忙把藥瓶塞進包里。
于亨出現在門口,低垂著腦袋:“媽媽,今天又死了一個人,這樣下去會死更多人,我上的罪孽更加深重了。”
陳芳霞抱住他聲安:“孩子,這些事和你都沒有關系,你千萬不要自責。”
于亨捂著臉,帶著哭腔道:“我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他無力地蹲在了地上。
陳芳霞低頭,兒子小小的蜷一團,無助、難過、傷心……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媽媽陪你。”陳芳霞思考了兩分鐘,去拉蹲在地上的兒子,”小亨,我們走吧,去檢察院。“
陳芳霞牽著兒子的手,突然之間想是回到了于亨小的時候,牽著蹦蹦跳跳的于亨去兒園,那個時候還是一位憧憬著滿幸福的普通媽媽,只是半路返回來一趟家,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才開啟了這荒唐黑暗的一生。這些年,一直忍著,麻痹著自己,為的就是讓兒子完完整整長大,既然兒子想掙這一切,那就滿足他好了,反正自己也早就夠了這裝聾作啞的人生。
兩人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于亨握住媽媽的手,一路上誰也沒說話。
出租車停下,于亨先下了車,停在路邊等。
陳芳霞付了錢剛轉,司機立刻在后喊:“這位太太,您的錢給多了。”
“沒事,你留著吧。”
陳芳霞擺手的瞬間,被司機拽了過來,還沒來得及反應的脖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司機把錢塞給,“是什麼就是什麼,我不能多收您的錢。”
“你在干什麼?”
于亨見狀立刻走過來,司機忙把頭扭到一邊。
陳芳霞說:“沒事,是個好心司機,提醒我錢找多了。”
于亨還沒來得及看那人的長相,他就已經開車遠去。
走著走著,于亨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剛才那名司機怪怪的,好像一直戴著口罩,又好像有些面。
陳芳霞的瞳孔在小,那最小的圈仿佛變綠了一般,突然停下,看著檢察院的大門說:“我去個洗手間。”
……
于偉健坐在家中一接一起了煙,他布下了天羅地網,居然還能讓張峰給跑掉了。思考半天,他掐滅手中的煙還是打了一通電話:“找幾個人暗中跟著太太和小亨,我怕張峰會回來報復,只有抓住他我才能安心……”
話才說到一半,他改口道:“不用了,已經回來了。”
看到陳芳霞突然出現在家門口,于偉健臉上劃過一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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