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鈞先把王燁送到了韓雪琳那里。

　王燁下車前問他：“不進去歇一會兒嗎？”

　鄭鈞著脖子往別墅里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就是門口一個人也沒有，他不信汽車那麼大靜里面的人聽不到有人來了。

　“不進去了，很明顯這房子的主人不歡迎我。”

　“那拜拜。”

　王燁停在門口敲門的時候鄭鈞就開始拐彎了，等門打開的時候他已經遠去了。

　保姆阿姨熱地出現在了門口：“是燁小姐呀，快點進來吧，雪琳小姐等你好久了。”

　韓雪琳坐在沙發上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雪琳姐。”

　韓雪琳抬頭向后看去。

　“別看了，人已經走了。”

　王燁看到餐桌上有飯，直接坐在了那邊。

　韓雪琳這才扶著沙發起向這邊走來。

　“來的巧，剛好趕上晚飯。”

　“這哪里是來的巧，分明你在等我們吃飯。”

　韓雪琳對笑了笑：“那就快吃吧。”

　“聽說你今天去看江以寧，他怎麼樣了？”

　“了點傷，流了點，沒什麼大事。不過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去干什麼了。”

　“當然是聽鄭鈞說的。”王燁拿起碗筷：“你們兩個真有意思，一個想進去卻不進來，一個想出去卻不出去。可見你們大人都是口是心非。”

　“小孩子家家的哪里來這麼多廢話。”

　“巧了，今天鄭鈞也說我說的是廢話。”

　韓雪琳笑了一下，決定放棄和的爭論，聰明腦子轉的又快，而卻因為懷孕變得又容易被人說服。

　差點就聽了鄭鈞的話。

　可是今天去醫院看到護士給江以寧換紗布時，那鮮紅的凹凸不平在外面的傷口又讓清醒了過來。

　弗蘭克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會要了所有人的命。

　這次江以寧還活著，是個幸運，但幸運它并不是每天都會臨。

　王燁的眼睛定格在韓雪琳那略顯蒼白的臉上：“你的心里好像藏了一個世界。”

　“那個世界一直都有，我想親手毀掉它。”

　王燁默了默，剛想要開口，韓雪琳便再次出聲打斷。

　“這幾天你不在我吃飯就總覺了點什麼，仔細想想這麼多年來我都是一個人吃飯，你陪我吃了一段時間后又不在了突然有點不習慣。”

　“當時我沒事的時候就應該回來陪你的，害你讓你擔心我是真的不在了，可是這些天事實在是太多了，我一直沒顧上。”

　“我不是生氣這個，我是覺得我像是一只被困在籠子里的鳥，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想要飛向高空，卻發現翅膀丟在了籠子里。”

　“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別告訴我你要回去找你的翅膀，鳥是屬于天空的，即使沒有翅膀只要在外面就是自由的，有了自由你還要那雙翅膀做什麼？”

　“翅膀對于鳥來說那是尊嚴，寧愿死也丟不下的尊嚴。”

　王燁把筷子拍在桌上：“什麼狗屁尊嚴，我不想聽了。”

　保姆阿姨端湯出來的時候看到王燁氣沖沖上樓去了，問道：“燁小姐這是怎麼了？“

　韓雪琳笑笑：“沒事，小孩脾氣犯了。”

　剩一個人安靜的吃著晚餐。

　桌上有一碟酸黃瓜，裝在白的瓷碗里，翠綠的很是人。

　韓雪琳拿筷子的手在上面停頓了一下，眼睛黯淡下去。

　“阿姨把這酸黃瓜收起來吧，以后也不用端上來了。”

　“怎麼了，雪琳小姐，您不是很吃嗎？”

　“是的很好吃，但怕還有留所以就不吃了。”

　阿姨愣了一下，似乎沒聽懂，見又低下了頭也不好再問什麼。

　吃完飯，阿姨正在收拾碗筷，韓雪琳想起了什麼，突然說：“辛苦您幫我煮一碗酒釀圓子，我去看看王燁，沒吃幾口晚飯。”

　“我給留了菜，要是酒釀圓子不夠吃你就喊我，我幫熱一下飯菜。小孩子生氣，哄哄就好了，哄好了就該吃吃該喝喝，一點也不會往心里去。”

　韓雪琳笑起來：“是啊，小孩子永遠都是小孩子，也是真心為我好，除了就沒有別的了。”

　王燁聽到推門的聲音離開拉被子蓋住自己。

　“行了，別裝了，我給你帶了點甜湯，喝點心就變好了。”

　“以為賄賂我，我就可以原諒你了嗎？我不接你的道歉。”

　“想什麼呢？我為什麼要跟你道歉？”

　“你要做什麼鄭鈞都跟我說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剛才你話里話外都是一副下定決心的樣子。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為什麼不怕死呢？”

　“可能因為已經死了很多次了，所以麻木了。”

　王燁眼睛紅著乞求道：“答應我好好活著可以嗎？”

　韓雪琳答非所問，盯著潔白晶瑩的小圓子看：“如果人真的有下輩子的話，我想為你的姐姐。”

　……

　王燁看了床頭柜上放著的那碗已經涼了的小圓子，混著淚水吃的一滴不剩，然后了眼角起往外走。

　已經是深夜了。

　韓雪琳站在窗戶口那里看著那個瘦瘦小小的背影，臉上有說不盡的苦楚。再見了王燁，其實我也不希有下輩子，你這麼好，我不配做你的姐姐，我這種人活一次就足夠了。

　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你喜歡的男孩。

　整理好心，吸口氣給弗蘭克打了電話：“弗蘭克，我答應你的要求，我會在在一周趕回去，你不要再對那兩個男孩下手。”

　“好，我等你回來，我的乖兒。”

　鄭鈞直接把車開到了警局，本想上去可是一想自己現在什麼都不是，去了也是白去。他直接撥通何建義的電話：“喂何隊啊，我要報案。”

　何建義很快就下來了，找到他的車，問：“你報哪門子的案？”

　鄭鈞對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車。

　”“什麼東西，神神的？”

　鄭鈞扔給他一個明的封袋子：“給，現場找到的，有人用槍打掉了那臺監控。如果我們找到了那些兇手，這就是證據。”

　何建義聳了聳肩，皺著眉頭說：“找到也沒用，人全死了。”

　“死了？”鄭鈞大起來，“什麼死了？怎麼死的？”

　“當我們篩到可疑車輛順著監控去調查時發現那輛車里已經自燃了，在里面找到了兩燒焦的尸，份正在確認中，茫茫人海也不好確定他們的份，可以說線索到這里就暫時中斷了。”

　何建義說的很平靜，鄭鈞聽著聽著卻握了拳頭。

　他不甘心：“還有別的發現嗎？”

　“案子一樁接著一樁，還沒有時間去發現別的。”

　鄭鈞張了張，擺了擺手說：“我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

　車子剛起步，他的電話就又響了，是王叔打來了。

　“王燁起去紐約了，我攔不住。”

　鄭鈞低落心一下被拉到高漲，這事就像有人在腦子里點了竹一樣，炸的他眼冒金星頭升青煙。

　“！這幫小崽子，讓我逮到了他三個，看我不打斷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