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太過分了！”皇帝不了這種指著鼻子的謾罵，“就算你是郡主，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朕大呼小，簡直沒有禮數，你父親難道就是這樣教你的嗎？你還有沒有點教養？”

　卿親親扯了扯角：“我父親當然不是這樣教我的，但他說過，要我尊敬值得尊重的人。”

　言外之意，他不配得到的尊敬！

　皇帝一滯，卻忽然想起這丫頭小時候來了，從小就這樣，說話直來直往，從來不會拐彎抹角，也因此才會得到他的喜，封了郡主，這次回京以后，他還覺得這丫頭忽然變了，如今看來本沒變。

　他有心發火，但是看一眼南宮諦，心中怒火就發不出來了，只見他那個“好兒子”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人家，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瞧著好像魂都沒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卿親親都要被氣笑了：“你還不明白嗎？”

　南宮諦走過去，牽著坐下，遞給一杯茶：“別生氣，有些人就是這樣，腦子不夠，自然想不到我們能想到的。”

　皇帝一愣，隨即意識到自己就是那個腦子不夠的人，氣的直拍桌子：“南宮諦！我是你父皇！”

　有他這樣跟父親說話的嗎？

　他氣的連朕都忘記用了。

　南宮諦挑眉：“是嗎？我還以為你是我的仇人呢，整日盯著我，就想要我犯錯，好盡快除了我。”

　皇帝一張臉漲了豬肝，真要說起此事，也的確是他心虛：“你又胡說八道些什麼，朕怎麼可能會這樣對你？只是你兩個兄弟忽然去世，對朕來說實在是一個難以承的打擊。”

　“節哀。”南宮諦沒什麼誠意地說道。

　“你可真是冷。”皇帝實在忍不住說道。

　“冷？”卿親親就不愿意聽這話了，皮笑不笑地看著他：“皇上，我不覺得太子哥哥冷，如果他此時痛哭流涕那才是裝模作樣，而你不去查害他們的兇手，卻在這兒與太子哥哥為難，你這不也是冷嗎？”

　皇帝一頓，惱怒道：“兇手不就在這兒嗎！”

　他還是認為南宮諦有不開的嫌疑，卿親親快要氣死了：“之前臣說的話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那娘是皇后派去的，你難道不應該先查下蕭皇后嗎？”

　“不可能會這麼做。”

　皇帝實在不覺得這和蕭皇后有什麼關系，沒有人蠢到會自己派去人明目張膽的手，蕭皇后也不是那種蠢人，所以這個想法其實在一開始就被他否定了。

　卿親親卻道：“皇上會這麼想，別人也會這樣想。”

　皇帝一愣。

　“你認為蕭皇后不會讓自己的人手，給自己惹上嫌疑，但恰恰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要讓人覺得不會手，才最好手。”這種事只要比別人多想一步，就可以很容易推測出來。

　這麼一說，皇帝心中也生了懷疑。

　難道……

　卿親親搖搖頭，覺得要靠皇帝去查，那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便讓人將證人帶上來。

　進來的是一個雙十年華的姑娘，長得清秀可，許是太過張，一進來便跪在地上，給貴人們請安，皇帝眸子盯著，他的目很有迫力，看得小丫頭更加張。

　“你先起來，說說你的份和你知道的東西。”卿親親是殿中唯一的孩子，又可以低聲音，顯得很是溫，倒是緩解了小姑娘的張與害怕，作很輕地站起來，雙手抓在一起。

　“我春梅，我娘給八皇子做娘，其實原來一個普通的婦人，只是被皇后娘娘救過，奉娘娘的命令去給八皇子當娘，我娘經常說，八皇子是個好孩子，很喜歡他，但心中有愧……”

　從懷中拿出一個紙包放在桌上：“那日我娘回家，跟我說這麼多年都和皇后娘娘有聯系，而這包藥，也是給的，我娘說他不能違抗皇后娘娘的命令，但也有愧于八皇子，所以這一去就不會再回來。”

　春梅在家里忐忑地等了好幾日，可是娘真的就沒有再回來。

　皇帝讓人請來醫，仔細查驗：“這就是毒死八皇子和娘的毒藥，而八皇子的殘毒也是這個。”

　皇帝沉默良久：“這不見得就是皇后讓干的，你可是親耳聽到了？你說這些話可有證據？”

　“不就是證據嗎？”卿親親都想翻白眼了，皇帝這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居然還搞垂死掙扎這一套。

　春梅撲通一聲跪下：“皇上，民不敢撒謊！”

　痛失母親，心中已經是悲憤絕，得知母親死訊，哭了整整一天一夜，這會兒眼睛還是腫的，若非想要為母親討回公道，只怕已經是活不下去了。

　皇帝說不出懷疑的話來，但也不愿意相信。

　卿親親今日是鐵了心要讓他面對現實，便道：“皇上不必著急，證人可不止這一個。”

　皇帝抬眸看，心中一片發冷。

　“下一個證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您稍等片刻。”卿親親扶著那春梅坐下，給低了一杯熱茶，低聲勸，總算是讓紅梅激的緒穩定了一些，甚至用激的目看著卿親親。

　而皇帝坐在桌子后面，一言不發地著這一切。

　南宮諦也不說話，自從卿親親來了之后，他就將這一切給，只因他知道小丫頭要是不過癮，回去就得跟他鬧脾氣，他可不敢手，就干脆讓大展拳腳，好好鬧一番。

　而此時的鸞宮，也是十分安靜，蕭皇后正在等著宮人的回稟。

　很快宮人回來了：“娘娘，晉王進去之后就沒有出來，也不知道如今里面怎麼樣了，只是奴婢離開之前，似乎聽到了皇上的怒吼，奴婢怕被人發現，就趕跑回來跟您報信。”

　蕭皇后笑道：“這是好事，再等等。”

　宮人應聲退下，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這一次臉有些變了：“娘娘，奴婢看到卿姑娘進了養心殿，還有……”

　“還有誰？”

　“……還有春梅。”

　“什麼？”蕭皇后猛地站了起來，此時方才察覺不對，若真是要定罪，皇帝不應該跟南宮諦一起談了那麼久，而此時卿親親出現，再加上春梅……心中陡然升起意思不好的預，“不行，本宮要去看看，可不能由著們在我背后污蔑我。”

　說罷，急匆匆朝外面走去。

　養心殿外面守著很多侍衛，蕭皇后太著急了，若是仔細看看就會發現這些都是生面孔，本就沒有見過，也不是皇帝邊的那些侍衛，但此時心慌得厲害，本未曾注意。

　“讓開，我要去見皇上。”蕭皇后冷冷道。

　“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沒有宣召不得進去。”侍衛一板一眼地說道。

　“你！”蕭皇后這才正眼看他，約覺得這人有些陌生，但眼下也沒工夫糾結這個，怒道：“本宮是皇后，乃是皇上發妻，一國之母，即便是不用宣召本宮也能進，你可是新來的？怎的如此沒有規矩，你們管事的呢？”

　侍衛垂下眸子，不為所：“娘娘恕罪，屬下也是奉命行事。”

　蕭皇后氣的跳腳，本就著急，眼下可真是心急如焚了，正要發作準備將這人拖下去痛打，就見里面走出來一個小太監，沖笑得討好：“奴才見過皇后娘娘，皇上請您進去呢。”

　“你等著看本宮如何收拾你！”蕭皇后瞥了一眼那侍衛，這才雙手攏在前，指高氣昂地進去了。

　“臣妾見過皇上。”

　皇帝深沉的目著，雖然已經到了中年，但蕭皇后依然風韻猶存，雖然沒有年輕時候的活力與俏麗，但卻多了一不足為外人道的韻味，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他雖做不到獨寵，卻也總是偏幾分的原因，而此時此刻，他看著忽然覺得心中復雜。

　蕭皇后許久沒有得到免禮，便悄悄抬眸看向皇帝：“皇上，您這是怎麼了？可是為了兩位皇子的事在難過？臣妾不放心你，就過來看看，您可要節哀順變呀。”

　“你難過嗎？”

　蕭皇后一愣，這什麼話，難過不難過……無論心中如何想，上總要回答出皇帝滿意的答案：“臣妾當然是難過的，這幾個皇子在臣妾眼中都是臣妾的孩子，如今一下就折了兩個，就連臣妾心中也有些接不了。”

　皇帝瞇了瞇眼，又問：“你認識嗎？”

　蕭皇后更是怔住，誰？

　就在此時，皇帝道了一句，“出來吧。”而后就從殿走出一妙齡子，蕭皇后臉一變，以為這是皇帝得到的新寵，頓時心中打翻了醋壇子，又酸又又妒。

　“你認識嗎？”皇帝忽然問：“春梅。”

　蕭皇后猛地抬眸：“春梅？”

　說來好笑，認識春梅，僅僅是聽過的名字，卻沒有見過，乃是一國之母，沒事見一個娘的孩子干什麼，但知道這個人，所以一聽到這名字就覺得要完。

　便斟酌著回答：“不認識。”

　“那你認識問蘭嗎？”

　蕭皇后出笑容：“認識，早些年間臣妾救過，后來求到臣妾面前，說是家中缺錢，想要某個差事，臣妾見可憐，就給安排了一個，之后就沒有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