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傲已經行至跟前，居高臨下地了一眼，隨即看向宋書綺：“表妹，你沒事吧？”

　“無礙。”宋書綺微微搖頭，復又福行禮：“多虧表哥及時喝止，綺兒激不盡。”

　上傲笑道：“莫要客氣。”

　宋書彤不甘心被就此忽略，咬了咬道：“大表哥，我好像崴到腳了。”

　上傲終于看向了，可說出口的話卻不是那麼好聽了：“你這是自作自，若非你那般無禮，也不會摔倒。”

　“我不是故意的。”宋書彤想要解釋，卻發現百口莫辯，竟不知該怎麼說。

　怎麼也想不到會被看個正著。

　上傲扯了扯角，并無笑意：“方才我親眼看到，你撲上去要打人，為一個大家閨秀，怎能這般俗？”

　他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宋書彤心口絞痛，聲音都有些抖：“我剛才是一時氣急，是姐姐先拿話氣我，我才會……”

　“妹妹。”宋書綺輕聲喚了一句：“我不過是想去給父親請安，你就千般阻攔，我實在是不明白這是為何？”

　上傲一聽，更加看不上了，一眼都不看了，狀似無意般嘟囔道：“同樣是宋家姑娘，為何你們二人相差這麼多。”

　這話可是到宋書彤的心窩子里去了，險些吐出一口來，哀哀戚戚地著他：“表哥，我……”

　上傲已經不想理了，轉眸看向宋書綺，聲音都和許多：“表妹，可否借一步說話？”

　宋書綺淡淡道：“就在此說吧，反正我與表哥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沒必要這般遮遮掩掩。”

　上傲微微皺眉：“表妹……”

　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起話來，摔倒在地上的宋思彤，卻沒有人去理會，而且這次出來又沒有帶丫鬟。一時間竟沒人管了。

　宋書綺畔帶著淺淡的笑意：“表哥若是有事盡管直說，若是無事的話，我就想回去了。”

　本以為上傲應該還會墨跡幾句，誰知他沉默片刻，重新扯出笑容：“那就算了，改日再說吧。”

　宋書綺有些驚訝，卻沒有表出來，微微頷首：“那好吧，等有機會再說，我就先告辭了。”

　余瞥到地上坐著的人，宋書綺微微一頓，聲道：“妹妹，需不需要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必了。”宋書彤還想著等走了，自己才可以找借口接近上傲。最好是讓他抱著自己回屋。

　宋書綺也不勉強：“那好吧。”

　宋書彤打的一手好算盤，誰知礙眼的人走了，上傲也淡淡道：“我還有事，告辭了。”

　“表哥！”宋書彤喊他，卻見那人連腳步都沒停下，心中恨得不行，抬手錘了一下地。又被地上的石子刮破了，登時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

　吃過早飯后，宋書綺便去看主母，剛一進去，就見上明珠從自己招了招手：“綺兒過來。”

　“母親。”宋書綺握住的手，坐在床邊：“您好些了嗎？”

　“我還是老樣子，好不到哪里去了。”上明珠笑了笑，復又擔憂地著：“今早宋書彤可是找你麻煩了？”

　宋書綺不讓擔心：“沒有，都是小事，您不要放在心上。”

　“不要理，你馬上就要嫁人了，別因為傳出什麼不好的名聲。”上明珠殷殷叮囑。

　“綺兒明白了。”宋書綺乖乖應道。

　“好孩子。”上明珠嘆了一句：“你去將那個匣子拿過來。”

　宋書綺順著的手指一看，只見梳妝臺上放著一個褐匣子，依言拿了過來：“母親，這是什麼呀？”

　“你將它打開。”上明珠遞給一把鑰匙。

　宋書綺打開匣子，就看到里面還有一個小匣子，狐疑地看了一眼主母，微微點頭：“打開。”

　這一次打開，就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東西了，是一張清單，上面羅列著各種各樣的首飾頭面，翡翠珍珠應有盡有。

　“這是……”

　上明珠聲道：“這是我的嫁妝，當初嫁到宋家也一直都放在我手里，如今你就要出嫁，母親想留給你。”

　宋書綺驚訝一瞬，隨即將清單放進匣子里，連連搖頭：“我不能要，這是母親的嫁妝。”

　“傻孩子，我的不就是你的。”上明珠拉過的手：“本來我想陪著你，也好教你許多，可如今看來，咳咳……”

　話未說完，低聲咳起來。

　宋書綺忙拍的后背，好一陣才平復下來，又起倒茶，喂喝了點茶水。

　“母親，您要不要休息會兒？”

　“不用。”上明珠了口氣：“我還有好多話沒有跟你說，還有好多事沒有代，我不放心。”

　宋書綺抿抿道：“那您慢慢說。”

　上明珠緩了片刻，道：“嫁人以后和夫君相，和婆家人相，都需要好好琢磨，我們綺兒生聰慧，一定能理好。”

　“母親又夸我。”宋書綺勉強一笑，心中酸極了。

　“這嫁妝你拿著。”上明珠將那清單拿出來放到手中：“錦兒的聘禮很多，咱們就不能了。”

　宋書綺輕輕點頭：“我明白母親的意思，可是我不能要，您要自己留著。”

　“我這副樣子，留著也無用。”上明珠說了幾句話，氣息有些虛弱，還強作神：“母親就希你過的好。”

　宋書綺心中難過，鼻子微酸：“母親，您不要多想，您的子會好起來的，我還想讓您陪著我。”

　上明珠雙眼微合，聲音也越來越輕：“母親會陪著你的。”

　話音剛落，便睡著了。

　宋書綺扶著躺下，給掖了掖被角，將嫁妝清單放好，這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帶著碧痕回到院子，剛踏進屋中，便微微一頓，側首道：“碧痕，你就在外面守著吧。”

　宋書綺獨自進屋關上房門，坐在桌邊道：“出來吧。”

　一道影從房梁上悄然落下，上錦自后靠近，俯道：“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宋書綺笑而不語。

　等了半晌沒有得到回答，上錦便沒有再追問，而是直接從后抱住了，一臉滿足：“我想你了。”

　宋書綺面上浮現兩抹暈紅，低斥道：“又胡說了，昨晚才見過。”

　上錦低低嘆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哀怨：“幾個時辰對我來說就如同好幾日了。”

　“別鬧。”宋書綺輕輕地推他，卻被他抓住手，放在后，便怎麼也掙不了：“你干嘛呀？”

　上錦地抱著：“你讓我抱抱，以解相思之苦。”

　宋書綺咬了咬，低聲斥道：“不要鬧了，被人家看到何統。”

　“你不是都讓碧痕在外面看門了。”上錦不知想到了什麼，低笑一聲：“不會有人看到的。”

　這話說的，好像故意人看守一般。

　宋書綺使勁掙扎起來：“你說什麼？我讓碧痕守在門口，是不想被人看到，會說閑話。”

　上錦似笑非笑道：“所以不會有人看到，我們都好幾個時辰沒見了，你就不想我嗎？”

　“不想。”宋書綺一點猶豫都沒有。

　“綺兒！”上錦抱著晃了晃：“你怎麼這麼說？我心里特別難。”

　宋書綺十分無語：“你……”

　上錦忽然低頭在耳畔吻了一下，滿意地覺到的子微微一，低聲道：“真想立刻將你娶回家。”

　宋書綺垂眸，一張小臉紅彤彤的，心中卻又泛著一甜意：“你就是喜歡胡說，整日沒沒臊的。”

　“我說的都是實話。”上錦扣著的后腦，認真地凝著：“我是真的很想你。”

　“別鬧了。”宋書綺終于推開了他，站起行至窗邊，拍了拍有些燙的臉頰。

　上錦追到窗邊，倒也沒有手腳，只是靠在窗欞上：“綺兒，你有沒有發現，現在你都不趕我走了。”

　宋書綺白了他一眼：“你還不走？”

　“你又趕我。”上錦后悔死了，方才還不如不要這般問。

　宋書綺沒忍住笑了一聲，隨即正道：“你來有事嗎？是不是裳柳醒了？”

　“還沒。”上錦搖搖頭，怕擔心，又安道：“不過你可以放心，的況還好。”

　宋書綺吁了口氣：“那就好。”

　上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你心里，比我還重要。”

　“你說什麼呢？””宋書綺又是意外，又覺得有些好笑：“是我的朋友，這你也要比。”

　上錦撇撇：“反正等親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宋書綺莞爾一笑，故意打趣道：“是啊，屆時你就不用蹲房頂了。”

　上錦聽出的調侃，還故意湊近，揚眉一笑：“當初我若是不蹲房頂，又如何能娶到你？”

　“你還沒娶到。”宋書綺故意打擊他，見他噎住了，便扯出一抹笑容。

　瞧那副得意的樣子，上錦只覺牙，索一把勾住的腰，將拽到懷里，低頭吻下去。

　這回徹底安靜了。

　宋書綺手去推，卻怎麼也推不開，直至子越來越，雙手下意識地揪住了他的襟。

　上錦亦是吻的如癡如醉。

　就在此時，外面忽然響起碧痕的聲音：“奴婢見過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