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綺卻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對有懷疑,我也覺得這人不大對勁,幾次三番要求留下,不像是真的悔過,倒像是別有所求。”
宮裳柳頓時瞇了瞇眼:“那你?”
宋書綺抬了抬手,示意稍安勿躁,淡淡道:“即然知道是別有用心,何不留下,也好就近觀察,看看到底想要做什麼。”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宮裳柳這才放下心來,起初還以為是一時心才答應的:“那不去將放在我邊吧,我就進觀察,你現在懷有孕,這種危險人,你還是離遠些為好。”
宋書綺淺笑:“那就麻煩你了。”
宮裳柳瞪了一眼,佯裝嗔怒:“我就不喜歡聽這話,你跟我還客氣什麼,我們可是朋友,你又是我的恩人,若非有你,我到現在也無法親手報仇。”的目越發和。
宋書綺拍了拍的手背,全當安:“別想那麼多了,過去的事就過了,對了,你跟晉元怎麼樣了?”
“嗯?”宮裳柳一愣,眨了眨眼,有些茫然:“我和他能怎樣?我們是好朋友,我覺得他就像是我弟弟一樣。”
宋書綺張了張口,有些啞然,真不知道該說晉元可憐,還是該嘆息宮裳柳這份遲鈍的。
“不,沒什麼。”還是決定沉默,這種事,就留給他們自己慢慢磨吧,這種朦朧的也是好的。
兒回來后,聽說自己跟著宮裳柳,起初愣了一下,眼中似乎有些猶豫,宮裳柳便問:“怎麼,你不愿意?”
“不。”兒哪敢說不愿意,能留下已是萬幸:“我在哪里都可以的,只要有一個地方給我就行。”
宮裳柳頷首:“跟我來吧。”
帶著兒回去,又讓住進下人房,還道:“如今只是暫時,等到進京城之后,我就回家,你倒是也跟著我離開。”
兒一驚:“離開?”
宮裳柳沒有看,徑自坐在桌上倒了杯茶:“當然,你不跟我離開,難道還想留在這里不?”
兒抓著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你別忘了。”宮裳柳不得不提醒:“你是我的丫鬟,我可不是書綺,你若是惹我不高興,我就將你賣了,也沒人管的了。”
兒驟然抬頭,這次卻不是裝可憐,而是真的臉都嚇白了:“你……你要賣了我?”
宮裳柳見嚇得那副樣子,撇撇:“只要你聽話,我自然不會,可你要是有別的心思,被我發現了,我就立刻把你賣了。”
兒咬了咬,道:“我沒有簽賣契,你沒有權利置我,更沒有權利將我賣了。”
“是嗎?”宮裳柳故意嚇唬道:“你說你一個孤,我就算把你賣了,誰知道呢?誰管得了呢?”
兒臉煞白煞白的,顯然被嚇到了,低著頭不敢說話。
宮裳柳微微垂眸,這不過是嚇唬的,即便沒人管,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不過是為了讓這個子安分一些,擺擺手:“行了,你下去吧。”
兒抬頭看了一眼,退出去了。
……
是夜,宮裳柳的丫鬟宛兒端著一杯清茶進來,低聲道:“小姐,這是您的茶,趁熱喝了酒早些睡吧。”
這是宮裳柳的習慣,睡前必然喝一杯清茶,否則夜里睡不安穩,總覺得缺點什麼,喝完了茶,卻見宛兒言又止。
“怎麼了?”
宛兒抬頭看了一眼,猶豫著道:“奴婢方才回來時,看到那個兒出去了。”
宮裳柳微微一頓:“去哪了?”
“奴婢不知。”宛兒搖搖頭,當時只是瞥了一眼,以為是上茅廁,也未多想,這會兒方才覺得不對勁:“奴婢瞧著好像是往營地外頭去了。”
宮裳柳略微沉,還沒有喝完的清茶放在桌上,帶著宛兒出去了,沒走幾步,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兒,似乎很怕別人發現,走的也慢,時不時地四張。
這模樣明顯有貓膩。
宮裳柳帶著兒就悄悄跟在后,很快出了營地,只見兒奔一片林去了,林子里風陣陣,似乎有些害怕,抱著臂膀了脖子,末了,一咬牙,邁著緩慢而遲疑的腳步進去了。
進去沒多一會兒,就停下了,眼前赫然是一個穿黑袍的男子,他背對著月,臉龐藏在暗,亦看不清長相,不過能看得出來材高大。
“公子。”兒的聲音有些小,又似乎有些害,略低著頭,接下來的聲音就有些聽不清了。
宮裳柳恨不能豎起耳朵,可不敢靠的太近,直覺告訴,若是近了,那個男人一定會發現。
聽了半天,什麼都沒聽到。
約約幾個字,什麼慕、付出……且都是兒再說,那男子從頭到尾一聲不吭,聽起來倒像是兒單方面在向那男子表達意。
隨后男子將摟懷中,兒便驚呼一聲,似乎被嚇到了,卻沒有拒絕,便地依偎在男子懷中,男子在耳邊低語一陣,兒乖乖點頭:“好,我知道了,那我回去了。”
依依不舍地離開男子的懷抱,轉往回走,宛兒急忙扯了扯宮裳柳的袖子,宮裳柳卻沖搖了搖頭,沒有,那男子一直看著兒離開的方向,恐怕不是深不壽,而是在觀察有沒有人跟蹤。
兒的影消失不見,男子這才轉離開,他走的很快,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人就消失在黑暗中。
宛兒小聲道:“小姐?”
“回去吧。”宮裳柳最后看了一眼男子消失的方向,不知為何,覺得這人約有些眼。
可是一時還想不起來是誰。
翌日,宮裳柳就將此事和宋書綺說了,聽這描述,宋書綺了下:“莫非那人是的相好?”
“有可能。”宮裳柳想到昨晚兒的那副樣子,不由得起了一的皮疙瘩,一臉惡寒:“你是不知道,那個賤嗖嗖的樣子。”
最看不得矯造作的子。
宋書綺莞爾一笑,隨即想到了什麼,又道:“若是相好倒也解釋的過去,可一路上跟著我們,哪里認識的相好?”
“會不會是軍中士兵?”
“不大可能。”宋書綺雙眼微瞇:“如果是軍中士兵,何必?還穿黑斗篷,明顯是不想被人認出來,沒準,這人我們還認識呢。”
聽這麼一說,宮裳柳也覺得不對勁,了下:“我倒是想起來了,我昨天就覺得那人影有些眼,可想不起來是在哪見過。”
兩人正說著話,上錦回來了,進屋沖宮裳柳微微頷首,隨即看向自家娘子,臉立刻和:“在聊什麼?”
“在說兒。”宋書綺拉著他的手,讓他坐下,將兒的事緩緩道來,末了又問:“你覺得這兒是怎麼回事?”
上錦搖搖頭:“不知道。”
他想都沒想,宋書綺嗔了他一眼:“你好好想想,沒跟你開玩笑,我覺得這個兒有些不對。”
上錦著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管有什麼目的,我們在這里也猜不出來,我派人跟著就是了,看看見得到底是誰。”
宋書綺這才滿意:“這樣還行。”
上錦轉頭吩咐人下去,一連三日都跟著兒出去,發現每次都是去樹林和同一個人見面,直到第四日,帶回來一個藥包。
眾人就知道,準備行了。
這日清晨,兒開給宋書綺奉茶,說了一堆謝的話,言辭之懇切,人都不好意思拒絕。
宋書綺卻道:“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不過我向來不在清晨喝茶。”
兒立刻泫然泣:“夫人是還不肯原諒我嗎?還是嫌棄我?我是真心激夫人,請夫人不要拒絕。”
“我實在是不喜歡喝。”宋書綺歉意一笑,隨即話鋒一轉:“不如這樣,你喝了這杯茶,也算是我收到你的心意了,茶又不會浪費,你看如何?”
兒眉心微跳,勉強一笑:“夫人,這杯茶是給您的,我怎麼能喝,這樣不行的。”
“不喝就放那吧。”宋書綺也沒有勉強,卻也沒說喝是不喝,只眉眼淡淡著。
兒微微蹙眉:“夫人,您就趁熱喝了吧,這茶若是涼了就不好喝了,您喝一口也,奴婢就心滿意足了。”
宋書綺定定地看了半晌,點了點頭:“那好吧,既然如此,盛難卻,我也不好拒絕。”
接過茶杯,抬起袖子掩住,抿了一口,碧痕在旁邊看的著急,險些上來阻攔,若非記得的吩咐,就撲上來將茶打翻了。
“那夫人您慢慢喝,奴婢告退。”見喝了,兒眼睛微微亮了亮,隨即福了福,腳步輕盈地退了出去。
一出去,碧痕立刻急道:“小姐!”
宋書綺卻笑著道:“急什麼?”攤開袖子,只見上頭一片被水浸的痕跡,原來這杯茶本就沒,全部倒在了袖子上。
碧痕立刻狠狠地松了口氣。
“你將這杯茶拿下去查一下,看看里面可有什麼東西。”宋書綺將茶杯遞給,又囑咐道:“一定要小心行事,可別被瞧見了。”
碧痕忙不迭點頭。
片刻后,碧痕小跑著回來,宋書綺還以為有結果了,忙問:“如何?”
碧痕了幾口氣,還沒等說話,就后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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