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翎也沒什麼事。
那些人的目標是蘇問春,只是覺得喬翎礙事,留了幾個人阻攔而已,那匕首用起來相當順手,花了些功夫解決掉那幾個人,一扭頭卻已丟了蘇問春的蹤影,看見那一板車炸開的煙花,喬翎立刻趕來,比李燃慢了一步。
“綰綰,沒事吧?”
在蘇問春問完李燃那句話以后,喬翎便沖了過來。
臉上濺了不別人的,上服破了兩,好在沒什麼傷,不像蘇問春,跑得滿頭大汗,臉白得嚇人。
“沒事。”
蘇問春搖頭,看見喬翎沒事放下心來,理智回籠,不聲的拉下袖子遮住左手手腕上的護甲。
“你臉不好,我先帶你去醫館看看吧。”
喬翎說著把蘇問春拉出來,之前披在蘇問春上的東西落下,李燃先一步把那東西拿起來。
蘇問春這才看見那東西的全貌,那是一件很普通的蓑,只是外面滿了鐵皮,做很糙的盔甲樣子,有一定的防能力。
只是那鐵皮并不怎麼好,大多數都銹跡斑斑,還有一部分黑得像炭,像是砸了自家的鐵鍋一片片弄到蓑上面去的。
“蘇姑娘自己做的?”
昭陵的將士鎧甲大多也是這麼做的,但銅鐵太,軍中只有護長才有鐵甲,一般的士兵都是用竹簡做的盔甲。
蘇問春如果需要護甲,大可直接跟蘇時寒提要求,讓蘇時寒從兵部去要一,完全沒必要這麼寒酸自己做。
做得不好,還不怎麼管用。
“不是我做的,是別人給我的,剛剛霧太大,我也沒看清他的臉。”
蘇問春如實回答,李燃也沒計較,反而聲寬:“蘇姑娘今晚驚了,剩下的事理當由我們巡夜司理,姑娘先去治傷好好休息吧。”
“有勞李大人。”
蘇問春頷首謝過,李燃調派了三個人護送蘇問春和喬翎回廷尉府。
夜市還沒散,雖然這幾條街到了很大的影響,其他地方卻還熱熱鬧鬧、人聲鼎沸。
沒有馬車,人流又多,幾人走得很慢,蘇問春一直在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抿著沒有說話,不知走了多久,走在最前面的喬翎突然停下,蘇問春一頭撞到背上,抬頭,看見站在幾步之外的蘇時寒。
他邊站著徐林,臉很沉,正在人群里搜尋著什麼人,在看見以后,目陡然和緩下來,甚至泄出兩分慶幸。
今晚夜市不打烊,更夫沒有敲更,蘇問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卻也覺得蘇時寒出現在這里是很突兀反常的事。
宮宴這麼早就結束了嗎?他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之前不是說了不用他趕回來的嗎?他是急著來給收……
思緒被打斷,男人撥開擁的人群,大步走到面前,抬手解下自己上的披風披在上。
披風極寬大,領口攢著亮順的皮,滿滿的全是他的氣息,不容拒絕的涌脾肺,越過重重城墻攻心防。
明明知道他不是好人,明明知道剛剛經歷的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的,在經歷了生死之后,卻本拒絕不了他施舍的這一點好。
如果不是外面燈火闌珊,周圍人流攢,甚至想撲進他懷里哭著告訴他,剛剛有好幾個瞬間都差點死掉!
不想死。
也不想跟他反目仇。
系好披風帶子,蘇時寒抬手用指腹抹了下臉上的跡,到傷口,蘇問春皺了下眉,蘇時寒收回手,沉聲開口:“走吧,回去了。”
他說得很平淡,好像蘇問春和喬翎只是來逛燈會,剛剛不過是和徐林走丟了一樣。
蘇問春鼻子發酸,嚨哽得難,莫名有點委屈。
是不是只要還能撐著一口氣出現在他面前,他就能當做其實什麼傷痛都沒有經歷過?
“蘇時寒……”
蘇問春啞著聲開口,剛想說點什麼,一個更加的呼過的聲音:“大人!”
循聲去,林語歡被兩個陌生男子摻扶著走回來,走得一瘸一拐的,一只腳好像了傷,卻連發都沒掉一,其中一個男子手上甚至還拿著之前在攬月閣贏下來那只海棠花燈。
看見蘇時寒,林語歡眼睛都亮了,還有十幾步遠的時候便推開那兩個人,急不可耐的撲進蘇時寒懷里。
是看準了再撲的,只是蘇時寒不解風,一只手把攔了下來,冷著一張臉和保持距離:“怎麼了?”
不知是真的腳疼還是被推開覺得委屈了,林語歡眼睛一眨落下淚來:“方才發生,我與大家走失了,推搡間扭傷了腳,若不是遇到這兩位好心的公子,語歡只怕……”
林語歡哽咽著說不下去了,不過是扭傷了腳,好像沒人幫今晚就會死在這里一樣。
看哭這樣,蘇問春滿腔的委屈突然就消失無蹤了。
反正活都活下來了,還有什麼好哭的?
林語歡說一半留一半,蘇時寒也不追問細節,輕飄飄掃了眼的腳尖:“很疼?”
“嗯。”林語歡認真點頭,怕蘇時寒覺得自己矯,又追加了一句:“不知道骨折了沒有。”
“這麼嚴重,必須盡快醫治才行。”蘇時寒霸氣的說,林語歡忍不住在心底竊喜,大人如此在意的,果然還是喜歡的。
“大人不必為語歡擔憂,語歡還能熬得住的。”為了顯示自己為他人著想,林語歡故意這麼說,下一刻卻被蘇時寒的話兜頭潑了盆冷水。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本有要務在,有勞兩位公子送去醫館看看傷,我會讓府上的小廝隨行,到時必有答謝。”
蘇時寒說得客氣,又允了謝禮,那兩位公子左右看看,說不出話來拒絕,只得拱手應承:“只是舉手之勞,大人不必客氣。”
說完要手去扶林語歡,被林語歡避開,急切的抓住蘇時寒的袖子:“大人,夜市還沒散場,人這麼多,語歡害怕,而且醫館也不一定開了門,奴家……奴家想跟著大人!”
“跟著我?你的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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