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

　連口水都不讓喝就想讓老子上戰場賣命，沒門兒！

　趙瑾晟在心里罵了一句，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咧出一抹和善的笑：“臣弟以為孫史說得更有道理，臣弟一把老骨頭，替皇兄傳達一下朝廷對淮山那些將士的關懷就好了，打仗這種事，臣弟著實不大擅長。”

　“既然如此，傳朕諭令，在昭陵境出告示，一個月后舉行武試，武試第一名，即登前，由朕親自授位，任鎮北校尉，與昭西王一同前往淮山，若得勝歸來，升鎮北將軍，居三品，賜將軍府一座，良田百畝，黃金千兩，還有鐵卷丹書，可免死罪一條！”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事關淮山與昭陵上下的安危，趙震珩出手很是大氣。

　要知道這些封賞雖然吸引人，但都是把腦袋別在腰帶上才能掙來的，就算殺到武試第一，去了淮山也不一定有命回來。

　“陛下英明！”

　百跪下齊呼，事暫時這麼定下，下了朝，宮人先帶著趙瑾晟去了景華宮。

　景華宮是趙瑾晟還在做皇子時住的寢殿，這些年一直空置著，只有之前先帝和太后過大壽，趙瑾晟才會進宮住一住。

　后來先帝去了，太后也沒了，趙瑾晟有七八年沒回京了，現在回來看見景華宮還是以前的樣子，心里不由生出一番慨。

　“王爺，這里一直都是老樣子，陛下有時理政務累了，也會過來坐一坐，王爺不來京中這些年，陛下也很想王爺呢。”

　高如海最會看碟下菜，知道什麼話聽起來順耳，專挑這些話說給趙瑾晟聽。

　“是嗎？”

　趙瑾晟淡淡的問了一句，推門走進寢屋，屋里專程打掃過，一點霉腐味道都沒有，地板得锃瓦亮，床早就鋪好了，看見屏風后面有熱氣蒸騰而上，繞過去一看，趙瑾晟愣了一下，趙震珩竟然讓人在他的寢殿里鑿了一個水池！

　“陛下聽說王爺在西陵的時候酷泡溫泉，宮里沒有天然的溫泉池，便讓人鑿了一個水池，池底有地道日夜不停的燒著火，王爺隨時都可以沐浴，沐浴后會有宮人進來清理并注干凈的水備用，王爺盡可放心。”

　高如海堆著笑解說，趙瑾晟了牙，有點酸。

　怨不得天底下的人都說當皇帝好呢，一聲令下，還能讓人造個溫泉池出來，他在西陵還得跑老遠才能找到一泡溫泉的地方。

　“皇兄有心了。”

　趙瑾晟低聲說，正要自己解腰帶，兩個貌的宮娥自發上前，幫他寬解帶。

　“這也是陛下吩咐奴才特意為王爺挑選的，王爺先沐浴洗去一疲乏，休息好以后晚上會有晚宴為王爺接風洗塵。”

　“嗯！”

　趙瑾晟哼了一聲，閉上眼睛，高如海不再開口打擾，拿著拂塵悄無聲息的退下。

　屏風后面熱浪翻涌，還有細碎的低泄出，不過并沒有人在意。

　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又在棉花一樣的大床上睡了一下午，傍晚被人起來的時候，趙瑾晟已經恢復了滿滿的元氣，紅滿面。

　宮人給他換上了務府特制的親王服，亮藍襯打底，外面是赤金外套，領和袖口繡著梵文，襟上則繡著大氣磅礴的三爪金龍。

　雖說在西陵的時候，務府每年也會送新的親王服過去，似乎都沒有在京里穿的華。

　穿好服，一個宮娥蹲下給趙瑾晟系上掌寬的金玉腰帶，腰帶是據他的材特別定制的，不松不剛剛好。

　系好腰帶，兩個宮娥幫他束發戴上玉冠。

　玉冠是上好的羊脂玉打的，通瑩白，那宮娥的玉指纖纖更顯玉冠好看，戴好以后，宮娥婉笑起，連聲夸贊：“王爺的氣真好，這會兒見著和剛及冠的年沒什麼兩樣！”

　另一個宮娥跟著附和：“可不是，方才我們倆可是被王爺折騰慘了呢！”

　兩人都還記得之前在這床榻之上發生了什麼，相視一笑，兩頰都飛上紅暈。

　趙瑾晟也笑，笑起來時眼角紋路深重，掩不住的老態撲面而來，完全不像那宮娥說的才剛及冠。

　“既然你們這麼開心，本王就賞你們點東西吧。”

　兩個宮娥眼睛一亮，沒想到自己還能得賞，不過不敢表現得太明顯，福故作矜持的推辭：“伺候王爺是奴婢的本分，萬不敢擔王爺的賞。”

　“你們伺候得本王高興，如何擔不得，本王既然給你們，就都給本王著！”最后一句趙瑾晟的語氣變得很重，兩個宮娥臉一變，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卻還是低聲應答：“是，奴婢謝王爺賞！”

　方才還好好地，王爺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沒人說話，整個寢殿都安靜下來，抑得讓人呼吸困難，兩人蹲得難漸漸有點支撐不住，卻也不敢開口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宮娥先支撐不住跌倒在地上，怕趙瑾晟責罰還故意哀了一聲，試圖博取他的憐惜，卻只聽見趙瑾晟冷戾的命令：“來人，把這兩人拖出去，敲碎們的膝蓋！”

　萬萬沒想到趙瑾晟給們的封賞竟然是這個，兩個宮娥嚇得臉慘白，顧不得面，努力往前爬著想要抱住趙瑾晟的，卻被沖進來的宮人拖住。

　“王爺，奴婢做錯了什麼還請王爺明示！奴婢一定改！”

　一個宮娥失聲大，原本馬上就能出宮了，家里還給在宮外說了一門好親事，結果被高如海選上，威利讓來伺候昭西王。

　才十八，趙瑾晟都五十了，是強迫自己下心里的惡心才能賠著笑伺候趙瑾晟的，明明剛剛一切都很好，不明白怎麼事一轉眼就變了這樣。

　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要承擔這樣的后果？

　“你們剛剛不是謝了本王的賞麼？怎麼現在又不想要了？”

　那宮娥不甘心極了，竟掙宮人撲到趙瑾晟面前，仰頭近乎癡狂的看著他：“求王爺明示，奴婢到底做錯了什麼，竟得王爺如此重賞？”

　如此好奇求知，趙瑾晟便滿足的愿，微微俯勾起的下，角綻出冷笑，落在那宮娥眼里，如同地獄里的惡魔。

　“剛剛給本王戴玉冠的時候，你們倆都沒有踮腳，這難道不是在暗示本王你們不想要自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