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第五婧搖了搖頭,作干脆利落,甚至還搖出了一殺氣,“你別管。”
“你在這等我幾分鐘,最后兩個單,送完我陪你出去走走。”林殊途從車窗上退下來,轉頭走向自己的重型托。
同樣都是送外賣,他的裝備明顯比別人好了不,一看就是驗生活的富家小爺。
“你缺錢?”第五婧最期待的畫面出現了,“缺錢跟我說啊,老子窮得只剩錢了。”
“這不是錢的事兒。”林殊途撇了下角,語氣有點委屈,“你大半年不管我一次,我總得找點事做消磨消磨時間吧。”
第五婧打開中控臺旁邊的收納夾層,從里邊兒掏出一疊現金:“別去送了,這些我買了。”
“人家還在著肚子等我送餐上門呢,你這可有點兒不地道。”林殊途佯裝不不愿地接過錢,上嫌棄,卻很誠實的把托車往隔壁小巷子里一推,一手拎著蛋糕,一手拎著蛋撻,輕如燕的上了第五婧的車。
“你心不好就喜歡吃甜食的脾氣真是一點兒也沒改。”林殊途看著笑地拆了蛋糕盒,致又小巧的蛋糕胚上布滿了紅白相間的羽狀花紋,像紅酒一樣人,又像一樣艷麗,“來,這家蛋糕好吃的,我喂你。”
“吃完蛋糕打算往哪兒走?”喂了兩口,他又出聲溫溫的問。
“不知道。”第五婧一臉茫然,“反正不想回去。”
“那我請你看電影好了。”林殊途把頭伏在脖頸間,用鼻尖輕輕蹭了蹭第五婧的耳垂,“從這兒出去往右轉有家私人電影院,床又大又舒服,24小時甜品管夠。”
綿綿的嗓音聲氣,像羽一樣輕飄飄地掃過人心。
“現在才中午。”第五婧皺了下眉頭,“沒功夫陪你鬧。”
“那你忙,你去哪兒,我就跟著你,跟到天黑好不好。”林殊途笑得一臉無賴,“我沒關系的,等你多久都行,反正今天被我抓到你就別想跑。”
“你又想跟我要什麼?”
每次這家伙只要一撒,第五婧就得割放,都已經習慣了。
“我最近在看一本小說,里邊兒提到了西王母墓。我想要墓里面的陪葬品,就是你前不久拍下來的那片瓦。”
“不行,那是送給老師的。”第五婧果斷拒絕,不留余地。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你心里只有宇文鳶,從來沒有我。”林殊途搖下車窗,直接把還沒喂完的蛋糕抬手扔了出去,“我讓你多陪陪我,你從來不聽,我生病都快死了,你還在開開心心的給他過生日,什麼最好的都買給他,送他的東西永遠比送我的用心思。”
“途途,不是這樣的。”第五婧的爭辯顯得有些蒼白,“你們都很重要。但是那個已經送給老師了,你要是喜歡我讓人去給你買塊一模一樣的。”
“我不要一模一樣的,我就要宇文鳶的。”林殊途一臉孩子氣,“他越喜歡,我就越要搶,不行嗎?”
“不行。”
“他有跟你說過他想要嗎?你送給他的時候,他有很開心很嗎?”林殊途冷笑了一下,“他把那個東西放在那兒,儲室里還是柜子底下?”
“就算不喜歡也是他的,送人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十個億,換幣丟到水里能鋪滿湖底,捆在一塊兒砸下去能砸翻船,你就這麼輕飄飄的丟了,連點水花都聽不見?”林殊途嫌棄地瞪了一眼,又恨鐵不鋼,又委屈,“他不喜歡,可我喜歡。你寧愿他拿去堆在角落里吃灰,也不肯給我,偏心。”
“途途,你有沒有其他想要的?要不然我問問西王母墓賣不賣,要是賣我給你買下來。”
第五婧想了個對來說比較折中的辦法,不就一個古墓嘛,就算是址估計也花不了多錢。
林殊途推開車門,直接抱著還沒開過的蛋撻跳了下去。
“你去哪?”第五婧問得有些急。
“送外賣。”林殊途氣得連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不要你送,我自己攢錢買。我就不信你們第五家沒有破產清算的那天。”
靠送外賣攢夠十個億?即便蠢鈍如第五婧,也知道實現的可能本為零。
“我直接給你十個億吧,回頭看到什麼喜歡的自己買。”
要想后院不著火,最重要的技能就是一碗水要端平。
人人10億,見者有份。
然鵝林殊途十分堅持并且固執:“我好手好腳的,想花錢可以自己掙,犯不著你在這施舍。我就是想要你送給宇文鳶的東西,就得證明一次我不比他差。”
“你們兩個的意義完全不一樣。”第五婧簡直聽得頭疼,以前覺得小貓難養活,現在發現其實小孩子更難養,“老師他陪了我很多年,對我很重要,途途你雖然和我待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對我來說同樣重要。”
“那你為什麼不承認我?你為什麼到現在都不敢承認我的存在?”
“我……”第五婧像黑鉆一樣充滿了冷艷彩的眸子里竟然罕見的出現了閃躲,“我不想跟林家有牽扯,我不喜歡他們。”
“我也姓林,所以你也不喜歡我對吧。”林殊途的眼眶說紅就紅,眼淚說流就流,演技滿分,“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我喜歡黎清,黎清也不喜歡我,全世界我在乎的人就你們兩個,可是你們都沒把我放在眼里。”
“途途……”第五婧趕手足無措的去紙巾,“你別哭了。”
“我就想要片瓦,你連片瓦都不給我!”林殊途了,突然起往前傾,“吧唧”一下親到了的額頭上,“姐姐,好姐姐,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不過就是一件宇文鳶沒看上的禮而已,拿走幫他清個位置,回頭再補一件更好的過去不就行了。這樣我開心,他也開心,對大家都好。”
“我先跟老師商量一下。”第五婧的側臉像了紅紙的雪梨,白里著艷紅。
“嗯,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林殊途一臉乖巧,“走吧,我陪你到逛逛,然后晚上咱們一起通宵……看電影。”
通宵和看電影這兩個原本正經的詞匯被他以玩世不恭的語調從里吐出來,簡直無形中讓人浮想聯翩。
另一頭,兩個小時的談話兼治療結束后,蕭景逸特意給黎清請來的心理醫生衛葳按下電源切斷鍵,把用來輔助治療的謊言識別機指套從黎清手指上退了下來,接著被取下來的還有黎清戴在頭上的眼罩。
“黎小姐,謝你的配合,我們的第一次治療進行得很順利。”衛葳沖出一個職業化的微笑,“而且你的狀態其實并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差,這無論對你還是對我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
“能跟我說一下結果嗎?”黎清戴了整整兩個小時的眼罩,有些不太適應強,半瞇著眼睛,下意識想用手去擋源。
“這很顯然是不行的,在第一個療程結束并且據現有掌握的資料已經能夠對您的病做出準確判斷之前,我們是絕對不能向病人,尤其是想還在治療期的病人泄任何病的。”衛葳的語氣像是在例行公事,“不過你放心,起碼我現在能夠確定你的記憶沒有發生混,思維能力和反應速度也沒有損,作為一個重大車禍的幸存者,你已經非常非常的幸運了。”
“謝謝你啊,衛醫生。”意識到自己的腦子還能用,沒有一下撞個鐵憨憨,黎清懸著的心這才徹底放了下來,“你今天是不是在我之前還接診過別的病人,覺你嗓子有點啞。”
“啊,沒什麼,可能是昨天沒休息好。黎小姐你先好好休息,待會兒主治醫生和護工都會過來,一些需要吃的藥和輔助治療我都會代給他們。”
“我以前老跟人吵架,嗓子啞是常事兒,所以照顧我的蘭姨特地教了我一個清火潤的小偏方,你要不要試試。”黎清沖俏皮的眨了眨眼。
“黎小姐要是有興趣,也可以講一講。”衛葳來了興趣。
“冬瓜煮水,然后燉川貝和枇杷,燉好以后加點冰糖或者蜂,喝起來甜甜的,口回甘。”黎清說著說著還咽了口口水,“算了,說起來就麻煩,做起來更麻煩,下午蘭姨要來送飯,我讓直接做兩份帶過來,咱們一人一份。 ”
“黎小姐不用了……”
“干嘛怕這個樣子?”黎清狡黠的眨了眨眼,“衛醫生,我這個應該不算賄賂吧?”
“賄賂的確算不上,那就當時托黎小姐的福啦。”衛葳臉上職業化的笑容終于深了兩分,出一發自肺腑的覺,“我這邊還有一些其他的病人需要做心理輔導,回見。”
“嗯,回見。”黎清笑嘻嘻地目送著衛葳推門走出了病房。
“怎麼樣?”一直坐在走廊過椅上的梁毅看到衛葳出來,立刻向老鼠見了貓一樣,下意識起,站好,腰得筆直。
“智力和記憶都沒有問題,但是從潛意識其就一直在抗拒回憶任何有關蕭景逸的事,明顯是在這上面過什麼大的刺激。”衛葳一出病房立刻就變得滿臉冷漠,“差不多就這些,你可以回去跟蕭大董事長復命了。還有,麻煩他以后離我的病人遠一點。”
“你跟第一次見面加在一塊兒滿打滿算也就待了兩個小時,怎麼就突然這麼向著啦。那小丫頭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梁毅撇了撇,明顯有些吃味。
“我跟你說了那麼久的話,你就沒聽出來我嗓子啞了嗎?”衛葳冷冷地推了他一把,“果然男人都是屬狗的,狼心狗肺。”
“親的,晚上老地方我等你啊,不見不散。”梁毅看著衛葳扭著離去的翹了下,“這個黎清還真有點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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