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陳爍尸被毀而一籌莫展的陳隊猛然睜大了雙眼,瞳孔瞪得圓圓的,仿佛一個了許久才終于見到味珍饈的鬼:“什麼文件?”
“提前先賣個關子,我現在正在往警局趕,留點兒懸念,等到了咱們再揭開不是更有意思嗎?”黎清的聲音輕松愉快,能看出此刻的心的確很好,“反正只要有了這份證據,我就能證明陳爍的死本就和黎浩無關。”
雖然黎清說得輕巧,但陳爍卻能切到的不容易。
畢竟自己整整一個支隊的人想要收集點兒證據尚且如此困難,黎清一個人單打獨斗,那簡直是難上加難:“黎小姐你可真是我們的福星,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出來幫忙。”
“我說過,黎家家風嚴謹,絕不會做任何違法紀的事。”黎清沉聲道,“所以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找到證據,還黎浩一個清白。當然,我也希在證明人不是我們殺的以后,你們刑偵隊可以順藤瓜找出真兇,狠狠挫一挫他們的囂張氣焰。”
陳隊暗暗地握了拳頭:“黎小姐你放心,之下無暗,那群人惡事做盡,一定會付出應該付出的代價。”
黎清:“好,那咱們待會兒見。”
陳隊點點頭:“嗯,待會兒見,不見不散。”
陳隊在用微弱的語氣補最后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想到不見不散的flag一旦立下,自己今天無論等再久都不會再見到黎清。
黎清開車開著開著,前方路上突然閃出了一輛黑轎車,不怕死似的打橫攔在了的車頭前。
車主搖下車窗,出一張從沒見過的臉:“黎小姐,好久不見,你的氣還是那麼容煥發,真是讓人嫉妒。”
黎清一臉懵:“你誰啊?”
兒就沒見過,談什麼好久不見,這年頭的男人臉皮都這麼厚啊,搭訕居然搭到路上來了。
對方沖笑了笑,笑容親和有禮,如果拋開他此刻正在干的事,看著倒像個儒雅的紳士:“我零號。”
“零號!”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黎清的眼神瞬間充滿了不善,“你個混蛋可真是夠有種的,把我們害這個樣子竟然還敢跑到我面前來晃悠,這是存心欺負黎家沒人嗎?”
“黎小姐我想你誤會了,針對黎家的行并不是由我在負責,所以你就算有仇也不該找我報。”對方一臉坦然地笑了笑,“我從頭到尾都只是想要你一個人的命而已。”
明明對方笑容燦爛,語氣溫,黎清卻從里邊兒聽出了一藏在最深的狠:“沒工夫和你閑扯,說人話。”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兩輛車就這麼對峙在公路上,害得后邊兒來的車都沒法往前開,雙方不過才幾句話的功夫,黎清的車屁后邊兒就已經排起了小長龍。焦急的司機們一個接一個地按起了喇叭,一時間在路面上滴滴音此起彼伏。
不管黎清的語氣有多不善,對方全程都笑瞇瞇的,看那笑面虎的樣子,跟第五只倒是有得一拼:“黎小姐,從這兒往前走,紅綠燈路口右拐,路邊有個茶室,我們待會兒在那見好不好?”
黎清一臉冷漠:“不好,你長得又不帥,說話也沒有很有趣,我為什麼要應你的約陪你喝茶,起碼也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我很會講故事,這個理由夠了嗎?”零號用指背了自己的下,“如果黎小姐愿意賞臉陪我坐下來好好聊聊,那我一定有很多彩的故事可以講給你聽。”
“不好意思,沒興趣。”黎清重新燃了火,發機抖著發出嗡鳴,“給我滾開,不然就咱們現在這個擺位,我當街撞死你都是你全責。”
“我知道你現在要去的地方是警察局,也知道你才從蕭景逸那兒出來,剛出蕭家門就連家都不回,直接往警察局開,想必蕭景逸應該幫你收集了什麼用得上的新線索。”零號的聲音充滿了huo力,每一個字都像按在琴鍵上,彈出人心魄的音符,“可是黎小姐,故事之所以故事,就是因為它有可讀的故事和無窮的可能。很多時候,真正的現實和妙的理想之間總是存在he般的差距。有時候你以為自己贏了,可最后的結果卻會大大出乎你的預期。”
“對啊,零號先生,這句話我也原封不的送給你,真正的現實和妙的理想之間總是存在he般的差距,有時候你以為自己贏了,最后的結果卻會大大出乎你的預期。就像之前的那一局,你們以為整個黎家已然是掌中之,覆手便能死,可最后不也被我絕地翻盤,還搭進去了一個工廠嘛。”
零號臉一變:“黎小姐真是牙尖利。”
黎清不屑地“切”了一聲,反相譏比牙尖利更能傷人心:“你們組織真是臭不要臉。”
“滴滴滴……”喇叭聲再度響起。
“喂你們前面的在干什麼呀,當街攔路相親嗎?要談上小旅館談去,別在這兒給人添堵,真當跟你們倆這麼閑啊。”
因為黎清和零號已經堵過了整整一個紅綠燈,后邊兒的司機不由得罵聲一片,巨大的民憤終于讓零號做出了讓步,他重新把車調轉回順位,然后丟下一句“要不要打個賭,黎浩馬上就會認罪,黎小姐要是不信可以再等等,等到我的預言真,再決定要不要到回來陪我喝一杯。放心,今天之我都會一直在那兒等你”,然后接著駕車直接闖過紅燈,徜徉而去。
“認你個鬼的罪,他是傻子嗎,不是他干的事他都要認。”黎清方向盤完全沒把他的話放在心里,只當是耳邊風,一吹即散。
故意殺人最高要判死刑,哪怕是過失殺人,那也得判個無期,蹲上起碼20年往上走的大牢。
這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傻的人,明明沒有做過,卻要認下這樣滔天的罪過。
另一頭,醫院。
兩個護士推著醫用推車走進了被警方嚴看護的病房,推車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用來幫病人延續生命的吊瓶,們練地從輸架上取下吊瓶,檢查了一下沒有問題,然后又換上了新的注。
“滴滴滴……”突然,放置在病人床頭的心電監護儀發出了警報。
“病人的心跳正在加速。”
“正常,只是心跳加快。”
“我在這兒盯著,你趕去找醫生。”
突然,懸在半空中的輸管了一下。
只是順著管往下看,只見躺在床上的病人似乎已然恢復了一丁點知覺,手指正在呈現一個不自然的作微微彎曲……
“陳隊,醫院那邊剛剛打電話過來了。”小畢步伐匆匆,基本上是一溜小跑的沖進了辦公室,“讓你趕去一趟,快快快!”
陳隊手里拿著一小塊從隔壁接線員小姐姐那兒借來的鏡子正在撥弄發型:“哪個醫院啊,我今天下午約了人呢,沒空,你替我去一趟吧,反正你也相當于我半個徒弟。”
小畢趴在桌子上了兩口氣,然后抬起頭繼續放猛料:“黎浩醒了!”
“什麼!”陳隊趕把鏡子丟下,“他終于醒了!”
陳爍這個案子其實并不復雜,但卻是陳爍近十幾年來遇到過最頭疼的案件之一。
犯罪嫌疑人重傷昏迷,第一目擊者下落迷,至今還在報失蹤,第二目擊者又咬死不承認自己曾經看到過什麼,最慘的是死者的尸還被人調換順序送去一把火給燒了。整個案子就像個烏殼,圓溜溜的毫無切點,本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幸好黎浩醒了,這樣他們很快就能知道那天到底發生過些什麼。
“陳隊,你來啦。”陳隊一進醫院,就直奔黎浩被圍得像銅墻鐵壁一樣的病房。
“行了,這邊就給我和小畢接手吧,大家辛苦了啊,放你們半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陳隊一邊寒暄一邊走到病房前輕輕敲了敲門,“醫生,嫌疑人現在狀況怎麼樣?能接我們的詢問嗎?”
病房門開了,出一張戴著口罩的臉:“病人剛剛才醒過來不久,我們給他用了一些保護心臟的藥,所以他暫時不能有過大的緒波,要不然你們還是下次再來吧。”
“沒關系,讓他進來吧,我正好也有話想對他說。”靠坐在床頭的黎浩有氣無力地咳嗽了兩聲。
醫生這才勉強側讓出一條路:“那你進去吧。”
“陳隊長,好久不見啊。”黎浩看了他一眼,“聽護士說這段時間你的人一直在外邊兒保護我,多謝了。”
“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分之職。看你今天臉紅潤的,應該總算是過來了。回頭黎小姐要是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很高興。”陳隊拉了把椅子坐到他邊,“在醫院里住了這麼久,我想你應該很想黎小姐和你的爸爸媽媽吧。”
黎浩面無表,只是臉看著有點慘白,和兩頰用藥強吊出來的紅潤顯得對比格外鮮明:“其實我讓你進來就是打定主意要配合你們的,不用再跟我做這些上的通和鋪墊,想知道什麼盡管開口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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