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明白麼?”
韓不周低頭,對上一雙神采奕奕的眸子,見那里頭茫然一片,還有一探究在跳躍著。
他眉梢一揚,問道。
不出所料,燕卿卿搖了搖頭。
有個病,平日里腦袋瓜子靈活的很,一旦到了韓不周面前,便像是被自屏蔽一般,智商直線下降。
韓不周抿著薄,似乎在思慮著,怎樣開口才顯得淺顯易懂。
末了,他悠悠道來。
二十多年前,正是太宗年間,卻已是強者衰已,更新換代之時。
太宗膝下皇子公主眾多,但獨獨太平公主格外寵,而高宗作為一母同胞的太平兄長,也便跟著沾了,在太宗駕崩的兩年前,冊高宗為儲君。
那兩年里發生了許多事,而最令高宗心驚膽戰的,當要屬其妹妹太平的子。
太平打小要強,又是被太宗捧在手心里長大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幾乎沒遇過什麼挫折。
后來不知是有心人故意為之,還是命運所致。
太平迷上了聽戲,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可偏偏聽武皇的戲本子。
還請了戲班子到宮里,在自己殿里搭臺唱戲,每日都要聽上那麼一回。
高宗當時
貴為儲君,可在太宗跟前,地位遠不如這個親妹妹。
以往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是個兒家,再怎麼得寵,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帝位產生威脅。
可后來,高宗越來越覺得心驚。
太平對武皇的興趣濃郁到不得不令他警惕,打聽之下,竟從的宮口中得知,太平當真有這方面的意思。
時常掛在口中的一句話便是:“誰說子不如男?”
但這些都只是高宗的揣測,尚未得到證實,直到那一件事。
彼時,太宗病危,隨時可能撒手人寰,朝廷上下已經開始在為他的登基**做準備,但就在此時,太平宮去探太宗。
不知為何,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高宗卻止不住的心跳加速,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
事實證明,他的直覺向來都很準。
就在太平探太宗的當日,太宗駕崩,按理說,高宗該順理章的繼承皇位,可太平卻在此時拿出一封圣旨。
上頭云,將皇位禪傳給太平。
高宗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他找來了史,太宗邊的筆大夫,一致鑒定為圣旨上的筆跡,是太宗筆親提。
朝廷炸開了鍋,一個是太宗親口
封的東宮儲君,一個是擁有太宗的絕筆圣旨。
這對親兄妹,徹底反目仇。
太平子急,橫沖直撞,加上深得太宗歡喜,手里頭的兵力幾乎可以與高宗這個太子相抗衡。
高宗走投無路之際,向來對皇位沒興趣的湄親王,也便是太宗的兄長出面力他。
送他十萬兵,將太平的兵馬打出紫城。
太平落敗而逃,而當時的朝廷上,以蘇太師秦太傅為首的高宗勢力,勢必要將太平趕盡殺絕,高宗顧念親,始終拖著。
在太平敗逃之后,順利登基為帝。
蘇太師自小深儒家思想熏陶,打從心眼兒里認為,犯了罪的罪人就該到相對應的懲罰。
太平公主野心,即便此時退下京師,難保他日不會東山再起,鬧個天翻地覆。
斬草得除,蘇太師聯合眾臣上諫,要找到太平,徹底除之。
高宗一介新帝,自然不過群臣眾議,無奈之下,派遣湄親王去辦此事。
高宗原本的盤算是,太平到底是湄親王的侄,若是他找到太平,應當會網開一面。
可萬萬沒想到,湄親王是個六親不認的鐵子。
事拖拽了一年,太平生下孩子還
不到三個月,便被湄親王尋到,并且,刃當場。
高宗聞聽這個消息,險些昏過去。
但人已死,再不可挽救。
至此,蘇太師與湄親王徹底為高宗的眼中釘,中刺。
秦太傅最頭,眼看勢不對,早早的棄暗投明,奔向高宗,還反過來勸阻蘇太師,全然不顧自己當初是如何將太平的兵馬退。
后來,這場恩怨便持續了二十多年。
期間高宗手段狠戾,帝位越來越穩,蘇太師被的告老還鄉,退至浙江。
而湄親王府自湄親王死后,也便舉家遷址驪州,老死不相往來。
韓不周說完這些時,燕卿卿緩了好半天,才從這段往事中回思緒來。
看著院子里還在談甚歡的兩人,意識到一個問題:“所以,我們今晚來這里,到底是要做什麼?”
韓不周想抬手下眉心,卻又怕騰出手,從這墻頭上掉下去,最后只得額頭挨著的耳邊,輕輕靠了會兒,在燕卿卿出聲之前起,他手依舊環在的腰上,低聲道:“走,再帶你去看個東西你就明白了。”
燕卿卿還沒來得及應聲,人已經被他帶離墻頭,避開張縣令,往縣衙里頭去。
“
萬一張縣令回來……”
“他沒有一時半刻,不會回來的,再說,我們很快就走。”
韓不周安著的緒,說話間,燕卿卿已經被他帶到案桌旁。
燕卿卿的鼻端忽的傳來一道異香,很悉,旋即擰眉,順著那香氣,最后在案桌旁的暗格里發現了一包落淤。
落淤是一種罕見的植,其形狀如喇叭花相似,不同的是,喇叭花的花瓣末端向外卷,而落淤的花瓣直豎沖天。
落淤的香氣濃郁,沾在人上很多天都不會消失,且花扎實,再生極強,因此,又被擅長制毒的毒師稱作再生花。
毒師很鐘這種花,一來它小巧,方便攜帶,二來它還可以作為基土,培育毒,毒師有他們特有的法子可以將毒移植到落淤上。
采下一株落淤花,將毒培育進去,再給它重新埋在土里,等再長時,便是一株帶毒的落淤花。
以一生百,以百生千。
落淤是最迅速的繁系,本極低,果極其厚。
且,落淤碾,可化水無形無味無,殺人于無形。
燕卿卿將一抹落淤撥到掌心,一顆心砰砰跳的厲害。
張縣令這里,怎麼會有如此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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