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與尋常迥然不同。
姜離平安抵達大燕時,已是兩日后的事。依著他這般速度,其實已經很快了。
姜離過來,最為開心的并非燕卿卿,而是姜不思。眼里所流出的徐徐意自然是騙不了人,即使面上佯裝得那般鎮定。
至于姜離,那一雙灼目自是久久落在姜不思上不曾移去。當然了,這些話都是陸堯和燕卿卿說的,陸堯是何許夸張人等不是不了解,故而也沒太當回事。
待他領著姜離并姜不思一齊來到赫連柯燎的房中之時,燕卿卿正垂眸著脈搏微弱的他。
“公主,姜離來了。”
姜不思甜糯糯的聲音將燕卿卿的思緒拉了回來。
一個側眸,便見姜離疾步上前。見他似要行禮,燕卿卿忙打斷,又道:“姜離,你快給他看看吧,我看他這兩日脈搏逐漸微弱……”
燕卿卿落下這話后便起站在一旁,姜離則有些愣愣地看了兩眼赫連柯燎,接著才又開始為他把脈。
須臾片刻后,便見他微蹙眉頭,低低道:“回公主,赫連柯燎所中的毒絕非我所能解,我唯一所能做的也就是制毒,讓他維持最
多一個月的景。”
“啊,你都解不了,那他不就是死定了……”姜不思有些驚訝,上前探了一眼后,接著說,“我之前還把從姜家來的尚好丹藥喂給他吃了,就是你們常說包治百病的那種,難道也都沒什麼用嗎?”
姜離瞥眸正對上姜不思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看他,當即又移目別,“那種藥的確包治百病,但所能解的是各類巫蠱之的毒。而赫連柯燎所中之毒我從未見過,并非蠱毒。”
“一個月……”燕卿卿輕聲念叨了一句,似是自言自語一般接著說,“若是只有一個月了,那當如何是好。”
姜離自持著一貫生冷的語氣,“要想解此毒,便只能找到下毒之人,不然一個月后他也只會因為青筋猛突、暴斃而亡。”
他那份獨有的溫,也僅僅只對姜不思一人而已。
“從目前的局勢來看,能夠下毒的也就只有碧落了。”坐在一邊閑適喝茶的燕元期忽然**了一句話。
“赫連柯燎和碧落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系,不然碧落不可能會趕盡殺絕。姜離,是不是只要為他制了毒,他就能夠正常開口說話?”
見其點
頭,燕卿卿角一扯,“既然如此,那就請你現在為他解毒。二爺現在消失,三九先生又不知所蹤。為了能夠盡快找到二爺,我必須要先找到碧落!”
“好。”姜離答應得很是爽快利落。
只是見燕卿卿他們都在場,姜離有些為難。姜不思注意到了他面上微不可察的小緒,便拉著燕卿卿往外走,“好啦,這個過程還是讓他自己來,我們去外面坐著曬會太好不?”
燕卿卿原也沒打算留下,畢竟這其間若是涉及到了姜家什麼,還是不看為妙。
但這姜不思的話卻著實把給逗笑了,“眼下正值暑天,你告訴我要去外面曬太?”
一邊的陸堯都忍俊不。
姜不思卻是沖咧一笑,“公主,我這是在故意和你開玩笑呢。好了好了,這麼熱的天氣,怎麼能沒有一碗冰鎮楊梅湯呢,我做給你喝好不好?”
待燕卿卿一眾人離開后,姜離也緩緩斂起角的笑意,開始施法為赫連柯燎解毒。
姜離這一解毒就足足花了一個時辰,燕卿卿都已喝了四碗冰鎮楊梅湯了。
待姜離出來,姜不思便也直接將為他備好的楊梅
湯遞到他面前,又道:“喝吧。”
見其額上遍布薄汗,想要掏出錦帕為他拭,想想怪,便還是放棄了。
“公主,毒已解,人已醒,他說有話要與公主說。”
燕卿卿大步流星地往里走去,陸堯小跑在后跟著。
而赫連柯燎正側躺在床榻之上,他上已經再無那些深綠點點,一切恢復如常,只是這面憔悴得像是病膏肓、垂死之際一般。
見赫連柯燎面稍有變化,似是在示意著什麼一樣,燕卿卿便給一邊的陸堯遞了個眼,便見他上前將他扶坐了起來。
且聽赫連柯燎虛弱的聲音微微響起,“這碧落還真是夠狠的,再怎麼說當年大戰時我與同伙,幫了不的忙,如今卻這般待我。”
他的聲音聽上去也很無力,可燕卿卿也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只定定問他道:“你一定知道碧落現在在哪里吧?二爺消失,我需要的下落,這樣才能順藤瓜地找到二爺。”
顯然對碧落和赫連柯燎之間的恩怨無甚興趣。
“等明日吧,今天真的很累了……”
聽他這麼說,燕卿卿才注意到了自己在這件事上是過于
急切了些,便輕點了下頭。
又聽赫連柯燎接著說道:“碧落是怎樣一個狠之人我也都略知一二,當年大戰后我為了防,趁其不備之際取下了的一縷生魂封存至今,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為己所用。”
“這也就是為什麼碧落無法一直長存于所寄宿的原主里,只能靠花費長時間來吞噬原主的靈魂才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以為那是那次大戰后留下來的后癥,可能到現在都不會知曉這其中的幕。”
隨之赫連柯燎又輕笑了一聲,便作嘲諷。
才進來的姜不思聽了這話以后,不免心里落了底,“既有一縷生魂在你這里,你便可以施法利用魂與魂之間的牽引從而找到碧落如今所在之地?”
赫連柯燎累得僅“嗯”了一聲。
燕卿卿見狀便也不再打攪,“你先好好休息,我會派人好好守著這里。”
讓燕卿卿沒有料到的是,當赫連柯燎后來施法找尋碧落的下落時,一切矛頭竟然全部指向了葉平郡府。
葉平懷昨日進宮找了太后,太后隨即又派月嬤嬤過來旁敲側擊,這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燕卿卿當即遲疑了一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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