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的語氣也只是稍稍攜帶著一涼意,卻沒有半分要責怪的意思,“好了好了,我都知道。我和不過是逢場作戲,對這個人我是半點興趣都沒有。”
可是燕卿卿的話對于月來講也始終讓耿耿于懷。抬眸向面無緒的赫連十蘭,“王爺,再過幾日就是阿月的生辰了,王爺可想好要如何給阿月過生辰了嗎?”
赫連十蘭的眼底依舊是毫無波瀾,向月的目里略染上了一笑意,“阿月想要如何過?只要是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盡量滿足你的。”
月卻是定定地看著赫連十蘭,“阿月究竟想要些什麼,我想王爺心里比誰都清楚吧?”
卻聽赫連十蘭不聲地說道:“那你究竟想要什麼?”
“先前明棠不是都已經說了嗎,我雖然備得王爺您的寵,但是也僅限于在這個王府里……阿月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想必王爺也都明白了吧?”
卻聽他語氣稍冷地問道:“你想要一個名分?”
月忽然覺周遭的氣氛都瞬時間下降了很多。很明顯,赫連十蘭并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又或者是因為
這個話而了怒。
月知道,自己可能這輩子想要從他上討得一個名分已經是為了癡心妄想。
就在已經心如死灰的時候,卻聽赫連十蘭似是承諾一般地聲音說道:“再過一段時間,我就全你。”
這句話里似乎并沒有帶著半分的敷衍,他說這話時,應該是比較認真的。
念此,月不由得心中一暖,當下就沖著赫連十蘭跑去,想要將他擁懷中,卻被赫連十蘭輕輕推開,“算了,現在有些累。你何時生辰,我讓管家給你些銀兩。你去市集上逛逛,看看有何喜歡的便買下來吧。”
月記著自己早前就已經和赫連十蘭說過自己的生辰,并且不止提了一次,但他似乎從未放在心上。
但他是王爺,而自己只是一個從街市上撿來的,又何德何能能對他奢求太多呢?
想到這里,月便也沒有再提這一茬,而是轉移話題道:“王爺,人在過生辰時最好是吃上一碗春面以表示長壽。這一次阿月什麼賞賜都不想要,只想要讓王爺親自為阿月煮一碗春面,如何?”
赫連十蘭一雙平淡如死譚的眼眸里卻無半分波瀾。
“好了,阿月不再奢求了。既是如此,阿月便也什麼都不再要。”
月略帶生氣地丟下這句話以后,當著赫連十蘭的面就離開了。不出意料的是,赫連十蘭果真是沒有跟上來。
看樣子自己是真的低估了自己在赫連十蘭心目中的地位。
赫連十蘭并沒有目送著月離開,但他先前卻看了好幾眼的臉。
他現在在想赫連晴兒。
月什麼的他并不在乎,他只在乎明日見到赫連晴兒以后該說些什麼。
他會怎樣裝作從沒過一樣地和打招呼,又會如何面無表地同商議著聯姻一事。
此間種種,他皆要偽裝,他真怕自己到時候一下沒忍住地抱了上去。
……
韓不周已經多日不曾踏這桐月臺了,記得自己上一次經過時還是在一個深夜的夜晚。
如今,這也是在一個星月分明的夜晚。迎著徐徐涼風,韓不周一步接著一步地邁上了這桐月臺。
桐月臺原本并不桐月臺,至于什麼,他一時半會也記得不太清楚了。只知道當一日燕卿卿得閑經過這里的時候,便悠悠說道:“這里兩邊都傍著梧桐,又有高臺,夜間
賞星賞月定是最好的去,不妨便做‘桐月臺’吧?”
往后的一段時日里,幾乎是夜夜拉著自己過來,就靠著這紅漆木欄坐下。兩人秉著夜風相談,有時候能坐上大半夜。若不是打更的太監提醒,便是要從垂暮坐到晨曦了。
“你以前久住的宮殿我已經很久不敢走進去,因為一進去就會遍滿你的氣息。另外,我若是再糾纏著此事不放,那些朝中大臣也會以此來大做文章……卿卿,我想你是能理解我的對吧?”
他走向燕卿卿以往坐過的位置,又抬眸向半掩半的皓月,眉目間蒙上一層清冷,語氣卻是極致的溫,“陸堯寫來的那些信每一封我都看過。我知道他們有他們的法子,但我也有我自己的法子……”
某一天,他們一定還可以相聚于這片月夜之下,言笑晏晏,不勝歡喜。
呆呆坐了一會有余,韓不周就起回了自己的寢宮。青一已在門外侯著,“陛下可是又去了桐月臺,坐了多久?”
跟著他一起進屋的青一都能覺得到他上的陣陣涼意。想必一定是在外頭坐了很久,不然不會這樣。想到這,青一
便提議道:“歇下之前要不先沐浴一下吧?”
見他輕搖了一下頭以后就要進去,青一卻將他攔住,“要不還是去偏殿休息吧,如今那里面正有一位難纏的主。”
韓不周知道青一所指的是誰,淑妃。
總之他今日確實沒這個閑心再與周旋了。如若不是父親為朝廷命且又忠心耿耿,韓不周也絕對不會容許在這后宮肆意妄為這麼久。
想到這,他眉頭一皺,折進了偏殿,卻又被青一再度住,“對了有關八王爺府,我這還有一條八卦,你想不想聽?”
見韓不周悶聲不吭地朝著那片幽深之地走去,青一也忙跟了上去,自顧自說道:“我覺得八王爺奇怪,故而就人在他們王府周圍四周旋了很久。發現在王府里面,八王爺和他的正妃基本沒什麼流,由此可見外面所傳那些不實。”
“青一,你何時變得這麼無聊了?”
韓不周落下這話就重重地將門扉合上,將自己和青一生生地隔開了以后,便兀自往里而去。他一向并不是太喜歡八卦,更對自家兄弟的私事無甚興趣。
不過那位王妃名喚明棠,也有一個棠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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