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蕭文離開李將軍邊,前去治病救人,還有另一層含義。那就是為了避嫌。
畢竟,盡管蕭文和這支軍隊已經在一起很久,軍營里的士兵們也都把蕭文當作自己人。
但是,蕭文始終不是這支軍隊戰斗序列的人。他很清楚,這支軍隊里有很多東西,盡管蕭文很好奇--例如李伯考一個做太守的人怎麼被調到軍方,在云中屯兵。但是不應該知道的東西,還是不要去探聽的好。
跟著隊率后面的一名軍醫來到了安置傷士兵的帳篷,蕭文換上了一用酒浸泡過然后晾干的服,并且用蒸餾酒洗過手后,才走進帳篷。
出傷兵營需要消毒理,是蕭文做的規定。這個規定他有必要遵守。畢竟如果他不遵守,那又如何要求別人遵守呢?
反正,蕭文已經將酒蒸餾的技給了這支軍隊,在這個軍隊沒有不允許經商規定的年代,靠著販賣蒸餾酒,足夠在讓士兵過上溫飽生活的前提下,還有足夠的財力,維持蕭文這套出傷兵營要進行酒消毒的規矩。
“傷的兄弟怎麼樣了?”蕭文剛走進帳篷,便問道。
負責檢查傷病的軍醫知道蕭文不擅長中醫那套聞問切,對于病人況的檢查,還需要經他人之手。他真正強悍的地方,只不過是不管遇到什麼疑難
雜癥,都能夠拿出相應的治療方案。
所以,在蕭文來之前,這個軍醫已經將傷病的況檢查了一遍。
“這個兄弟的上有許多傷口,不過最嚴重的還是他左臂上的一道傷口。”軍醫說道。
蕭文走近一看。果然,這個士兵的左手手臂上,確實存在著一條長達一尺(漢尺21厘米左右)但傷口,看起來目驚心。
“不過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應該不難治療。你先給他消毒,然后用浸泡過烈酒的羊腸合就是了。用上麻醉,應該不會太麻煩。”土法制造的合線,中草藥配置的麻醉劑,這些東西蕭文早就拿出來了,軍醫們在這些日子里,只要沒有工作,都會去制作這些醫療用品。
順帶一提,這些軍醫還在軍營之中,挖了一個冰窖,用以儲備醫療用冰。
“如果只是這樣,那還不算棘手。”軍醫猶豫了下,將蕭文拉出帳篷。
“有什麼話不能在帳篷里說嗎?”蕭文皺著眉頭問道。
軍醫苦笑一聲,他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蕭文道:“我們在這個傷病的傷口里發現這個……“
”?“蕭文的臉上,浮現出疑的表。他打開了盒子,只見里面放置著一個骯臟的木片。
”按照我這些年的經驗判斷,沒弄錯的話,這些木片應該是來自一把浸泡過五谷回之的木槍
。按照以往的經驗,中了這種歹毒玩意攻擊的人,可以說是十死無生。“
聽到這話,蕭文的眉頭皺得更了。
浸泡過五谷回之的木槍有什麼威力,蕭文自然知道。
五谷回之,可以說是這個時代人們能夠找到的,細菌最多的東西。浸泡過這玩意的木槍,不僅因為與硝酸進行反應,變得堅鋒利。而且上面帶著無數細菌,只要挨上一下,在沒有進行消毒的況下,死于染幾乎是百分百的事。
”染……“蕭文咬咬牙。在這個對微觀世界探索尚未開始的年代,人們本無法理解細菌是什麼東西。所以,這個時代的外科,最大的敵人還是染。
不過明知道有這種況存在,蕭文也不可能不早做防備。
他對著軍醫,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先讓軍營里眼神最好的軍醫和神手過來,讓他們一起將這個傷員傷口里的所有殘留都挑出來。然后用大量烈酒沖洗他的傷口。最后,你去冰室里把我做的磺胺拿出來,給他用。“
靠著軍隊賣酒賺的錢,蕭文不計本地用實驗室方法,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終于配置出了量的磺胺。
用這玩意能不能對抗染,蕭文并不清楚,不過他還是得試一試。
最后,他說道:“等這個士兵的傷口理好后,把他送到冰窖
口住。不到痊愈,不許出來。”
“是!”聽完蕭文的治療方案后,軍醫立刻轉,前往倉庫拿取醫療資。
與此同時,蕭文也重新走帳篷。
“蕭神醫,我是不是要死了?”那個傷病躺在床上,勉強出笑容地對著蕭文問道。
“才沒有那回事。”蕭文搖了搖頭,盡管他還不敢肯定能不能救下這個士兵,但他還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道:“這種東西,對我來說不過是小意思。”
給病人以痊愈的信心,這是蕭文立下的規矩。自然,蕭文自己也應該遵守。
“不要騙我了。”那個士兵的眼里噙著淚花,他有些哽咽地說道:“我被毒槍刺中,沒有人能在中了毒槍攻擊后還有命活下來……只是,神醫,你能不能幫我和將**達一下,讓他告訴我爹,還有我的兒子,我不是孬種。我在戰場上一直勇殺敵……”
“還有,告訴我家婆娘,如果要改嫁,我不怪……”
“哼!“蕭文冷哼一聲,不屑道:“怎麼?在戰場上不是孬種,在毒槍,在閻王面前就娘們了?這要是下來地府,你是不是要讓閻王天天你**,等投胎轉世的時候,再投胎一個婆娘?”
他看著這個士兵,目冰冷地說道:“如果你死了,我會告訴你家人,你只是患上一些小病,就要死要活
的像個娘們,結果真的死了。”
說完,也不管這個士兵表如何,就直接走出了帳篷。
他看著軍醫拿著一堆醫療用品走帳篷,因為麻醉劑的原因,那個士兵盡管進行了一場外科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老實說,這種執掌自己人生命的覺并不好。
如果是在戰斗的時候,掌握敵人的生命,哪怕是將對方殺死,蕭文也不會太過在乎。
但因為自己的錯誤,而導致自己朋友的死亡,那絕對不是好的事。
一個時辰后,蕭文看見那個傷病被軍醫從帳篷里抬了出來。
沒有用白布罩著臉,證明他還活著。不過即便如此,蕭文還是問道:“他怎麼樣了?”
“治療很功,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不過他在暈倒之前,說……”軍醫說到這里,有些猶豫。
“但所無妨。”蕭文道。
“他說……”軍醫一臉糾結地說道:“他說神醫你違反了在傷兵營里必須順著傷兵們心思的規矩。等他痊愈,他要向軍法舉報,讓你吃軍。”
聽到這話,蕭文哭笑不得。
他看著這個率真的大頭兵,最終笑罵道:“如果他能夠痊愈,我愿意和他單挑。就算被他揍一頓,也值了。”
蕭文發現,在人人幾乎都有齷齪心思的云中郡,和這群心思單純的士兵呆在一起,才是最舒服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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