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人生 - 第三百零四章 難道是個當兒的？

“老大，深更半夜的，發生啥大事兒了？”陸廣闊上得樓來，就連腳步聲都是大大咧咧的。

他肚子里窩了點火，廖梅讓他洗腳，他不想洗，就想抱著廖梅睡下。廖梅著個肚子，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臭熊了他一頓。他也不敢吱聲，天大地大，孕婦最大，雖然辦了證兒，但一直到現在也沒辦婚禮，陸廣闊覺得特別對不起廖梅。

正在郁悶的時候，接到了宋國平的電話，了聲“親親老婆”，把電話的容跟簡單轉述了一遍，然后眼地等著老婆大人示下。廖梅知道侍在端找他，肯定會有大事兒。囑咐了一句早去早回，陸廣闊便像得了圣旨似的，飛快跑出了家門。

“陸哥，你來了？是不是打擾你的好夢了？”侍在端打趣道。

“我哪有什麼好夢？廖梅非讓我洗腳，你說今天下午我剛在澡堂里泡過了，腳再洗，也是臭腳，我不洗吧，就一直叨咕我。”陸廣闊不敢跟廖梅發牢，好不容易撈著一個可以發牢的人，上便開始沒了把門兒的。

“得了，陸哥，你還沒好夢？現在你可是快要當爹的人了，可得讓著點兒廖梅。廖梅要是有點閃失，你后悔可都來不及。再者說了，咱們正義盟的人，都是講衛生的人，睡前洗腳，必須的。”

宋國平把話頭兒接了過來，說得陸廣闊直皺眉，人不嘮叨他了，換了個男人，看來今天他陸廣闊的人品實在不怎麼的。

“行啦行聽，老弟，你就別說了。你看看人家唐藝，就是個文化人，不吱聲不言語。老大，說吧，啥事兒？”

陸廣闊一來，屋子里的氣氛馬上活躍起來。有一種人，總能在抑的場合挑起人最興的那兒神經，陸廣闊就是。

“陸哥，你知道鐵會周長忠的背后，還有個‘鐵煞’嗎？”侍在端一副認真地表，問道。

“什麼？什麼‘鐵煞’？那是個什麼玩意兒？”陸廣闊瞪大眼睛，看樣子就是第一次聽到“鐵煞”這個名字。

“那，唐組長呢？”侍在端沒有直接回答陸廣闊，而是又把問題拋給了唐藝。

唐藝雖然不像陸廣闊那樣瞪大眼睛，但臉上也是寫滿了疑，聽侍在端問他，也是只有搖頭的份兒。

“唐組長，你在清水縣城已經好幾年了，關于‘鐵煞’，一點兒也沒聽過？”侍在端以為，雖然唐藝不見得知道鐵會的幕后首腦是鐵煞，但總該聽到過有人提起這個詞。

“我這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兒。這東西，是個人，還是個組織，還是信，或者是個畜牲？”唐藝的問話更科學。如果鐵煞不是蔣武杜撰的話，那麼，這個人應該是極危險的。侍在端倒愿鐵煞是信或者是個畜牲。

“看來，你們倆跟我和宋組長一樣，也是頭一次聽說有這麼個東西。他是一個人，是周長忠的縱者。就是說，鐵會的老大，表面上是周長忠，實際上是這個‘鐵煞’。他不但這麼多年一直跟我們作對，還是一系列強jian的幕后黑手！”

“什麼！還有這麼個混蛋？！他在哪兒？老子這就去會會他！”陸廣闊的暴脾氣上來了，“啪”地一拍桌子，那眼睛瞪得——目眥盡裂；再看那頭發——發盡上指。

宋國平拉住他的手，把他按坐到椅子上，“你著什麼急？先聽老大把話說完！”

陸廣闊長出了一口氣，“老大，你說，這個家伙是什麼什麼東西，老子非要把切了不可！這種禽不如的東西，留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個禍害，宰了他，給那些孩子們出口氣，也不枉我當個大老爺們兒一回！”

“陸哥，你先冷靜一下。我和宋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氣得怒發沖冠。可是，咱們連人家的影子都沒到了呢，怎麼找他替那些孩子報仇？這個‘鐵煞’，藏得極深，不用說鐵會的外圍員，就是周長忠，恐怕也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這個人據說還有四大護法，誰要是對他不忠，四大護法便會要了他們的命。”

“嗬，看這意思，還是個茬兒？老子就不怕這茬子，就是刺猬，我也能把他挲平了。”陸廣闊氣呼呼地說道。

“唐組長，你怎麼看？”侍在端沒有接陸廣闊的話頭兒，而是問唐藝。

唐藝雙眉鎖，聽到侍在端問他，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沉了一會兒，“老大，這個‘鐵煞’，真夠惡劣的。他把自己藏得這麼深，他是干什麼的？但我想這人不會是個商人，因為商人不會顧忌到這些。他費盡心思掩飾自己的真實份，會不會是個……”

“是個什麼？你快說呀，你們這些念過書的，說話真是費勁！”陸廣闊又站了起來，看來，他這緒轉移得還不夠徹底，還在這兒跟自己較勁兒呢。

“你今天是不是吃了槍藥了，怎麼是火兒？”宋國平再次把陸廣闊按到了椅子上，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唐組長，你說吧，快點兒，我這人就是急，如果那人現在就能找到，老子一定把他皮長天燈，太不是東西了！”陸廣闊著氣，雙手拄在大上。

“唐組長，你是不是想說，這個人是個‘當兒的’？”侍在端一句話，像是投進了一洼平靜的湖水里，馬上起了漣漪。

“不會吧，當兒的干這事兒干啥？吃飽了撐的？”陸廣闊首先反對。

“是啊，當兒的手里有權力，想干啥還干不了？范得上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宋國平也不同意。

“就是。那些當兒的，尤其是清水城里住著的那幫子人，高高在上的，想要啥就有啥。想解決晚上那點事兒，那些專門干這個的，搶掉帽子往他們跟前湊合，還用糟蹋小姑娘？”陸廣闊又跟了一句。

侍在端又想起了那“磔磔”的怪笑聲。那天晚上，自己被槍擊中，會不會是這個“鐵煞”干的？蔣武沒見過鐵煞的真面目，那是不是找周長忠來趟一下呢？想起自己一路走過來的種種艱辛，侍在端不由惡向膽邊生。人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但自己邊，臥著的不是個酣睡的人，而是一條毒蛇，隨時都會躍起來要了自己的命。

鐵會經正義盟立得要早得多，他們為什麼沒在正義盟弱小的時候，把他們這個組織扼殺到搖籃里，而是等到正義盟壯大起來，有了跟他們抗衡的實力，再來收拾他們？侍在端突然覺得，在那個素未謀面的鐵煞面前，正義盟就像一個小老鼠，鐵會就是一只兇惡的貓，時不時出爪子來撥一下，等他們被玩兒累了，然后再一口吞掉他們。

這真是個強大的對手，侍在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