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家秀可是千里挑一的好姑娘,生得水靈靈,績又好,更不會像村里其他姑娘跑到溪灣里去瘋野。我要是有這樣的兒,真舍不得嫁出去。”香荷姆媽笑著說。
“舍不得嫁也要嫁,爹說了,趙家最近勢頭好,把秀嫁過去沾點喜氣,李家也會跟著上去。”秀姆媽說。
“姐,你是不是著什麼事啦?一臉的汗。”香荷姆媽慢慢切近話題。
“沒事……真沒……我也是被趙家的,德理姆媽一到我就提這事,都不好意思再拖下去。本想自己去家里回個話,可一想不行,我要是上家說去,趙家以為我急于把秀嫁出去,掉了兒的價,還是通過你去說一下比較方便。”秀姆媽喝了一口茶,定了定神,從剛才的失態中恢復過來。
“姐,這幾天我不能幫去回應趙家了。家里的事撓得我心痛。”香荷姆媽說。
“你手頭的事先放放,說好這門親事,我忘不了你的好。”秀姆媽說。
香荷姆媽嘆了一口氣,說手頭的事放不得,再放放會出大事。秀姆媽問到底出了什麼事,香荷姆媽不說。秀姆媽急了,說天大的事,在芙蓉灣秀爹都作得了主。
“這事秀爹真作不了主,姐,說起來死人。不說了,不說了,你饒我幾天,等我辦好自家的事,馬上去趙家回話。”香荷姆媽用了個緩兵之計。
“我……我家的事也耽擱不起,你最好現在去回話。”秀姆媽果然急了。
“姐,反正秀過幾天要考試了,等考完以后,我再幫你去說。秀年齡不大,不愁嫁不出去。再說要是考個好學校,將來嫁給城里人吃公家飯,比嫁給趙德理強十倍。”香荷姆媽說。
“香荷姆媽,你的事比說更重要嗎?要是莊稼地里的事,先放放吧。現在就去給趙家回話,讓他家下聘禮來。”秀姆媽說。
“姐,我家的事人命關天哪。香荷這個小表子不知道被誰帶到溪灣里那樣,昨天夜里開始反胃惡心,肯定懷上了。我……我一夜沒睡。一早起來尋思給找個人家,趁著肚子沒大起來,馬上嫁出去。要是等到能看出肚子來,上好的人家誰還要?”香荷姆媽手頓腳,滿肚子苦水。
“兒難管,哎,真的要抓了。現在的姑娘這是怎麼啦?你家的這樣,我家的……”秀姆媽說到一半,趕打住。
香荷姆媽明白了,秀姆媽急著嫁兒,原來是秀懷上了。
誰讓秀懷上的呢?
肯定是石頭。秀有了石頭的孩子,香荷姆媽看到了希。在香荷姆媽耳朵邊問秀懷了誰的孩子。香荷姆媽別猜。
“姐,不要瞞我。讓我知道況對你家有好,再怎麼著,胳膊不會往外拐,我會向著你家的。”香荷姆媽心意地說。
“哎,秀真有了。我……我可怎麼辦?爹還不曉得呢。要是知道我連兒都管不好,他會打死我的。”秀姆媽滿臉是汗,在香荷姆媽面前也不遮掩了。
香荷姆媽笑了,說趙德理就這副德,見了幾分姿的老娘客也要在屁-里一下,著秀這樣水靈靈的姑娘,不上個手,圖個痛快,只怕睡也睡不著,吃也吃不香。既然秀懷了他的孩子,這事就定了,不用著急。尋個恰當的機會,把秀懷孩子的事給趙德理姆媽,高興都來不及呢。
秀姆媽有苦難言,連著嘆氣,說秀的孩子不是趙德理的。
“誰的?”
“我猜是石頭的。只有他有賊膽,敢把秀約到溪灣里去野-戰。”
“你家要把秀許配趙德理,怎麼會跟石頭去打野戰呢?”
“秀喜歡石頭,兩人相約考上縣里的學校一起去讀書。本來我們同意兩人在一起的,可石頭父母一死,他家比乞丐窩還窮,我怎麼舍得把秀往火坑里推?正好趙家來提親,我跟爹一商量,趙德理人品不怎麼樣,可對秀一片癡心,將來會對好,我們就同意了。可秀死活不肯,這事就拖了下來。現在出了這個狀況,不嫁不行了。”秀姆媽看著香荷姆媽,眼淚不住往下落。
“姐,你別哭,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聽我的,保管趙家風風把秀像姑娘家一樣娶過去。你等著做現的外婆吧。”香荷姆媽掏出手帕去秀姆媽臉上的眼淚。
“全拜托你了,先把香荷的事放一放,現在就去趙家。”秀姆媽出兩塊銀洋放在香荷姆媽手里。
“姐,怎麼好意思收你的東西?等事辦了,你請我去吃酒,吃個痛快,醉了睡在你家里。”香荷姆媽笑著把銀洋塞進秀姆媽兜里。
秀姆媽又叮囑了幾句,急著回家去,得看住秀,姑娘家出了這樣的事上吊跳河常有發生。
“石頭,秀是你的啦!”
香荷姆媽走到院子里,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看著日升的太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