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蕙麗送走石頭后,婆婆果然不讓回芙蓉灣了,給校長打了個電話,說楊蕙麗不回去了。楊蕙麗被婆婆在家里。婆婆問跟石頭好過幾次,楊蕙麗說只一次。
“兩天兩夜,你只好過一次,誰信呢?”婆婆說。
“媽,我痛嘛,石頭那家伙太大了。”楊蕙麗說。
“只一次,要是懷不上怎麼辦?”婆婆有些擔憂。
楊蕙麗不敢提自己再去找石頭,怕婆婆起疑心。婆婆仔細詢問楊蕙麗跟石頭相的細節,問進的深不深,東西多不多。楊蕙麗說深的,東西也多。
“你是不是保留了很久?”婆婆問。
楊蕙麗說第二天早上起來洗的。婆婆就放心了。過了一個多月,楊蕙麗終于有了妊娠反應,婆婆笑逐開,逢人便說的傻兒子有福氣,讓楊蕙麗懷上了。楊蕙麗惦記著石頭,給他寫了一封信。可沒收到石頭的回信。楊蕙麗悶悶不樂,又不敢表現出來,怕婆婆說的心思去了芙蓉灣。
石頭每天都往學校里跑,希能見到楊老師。可是楊老師宿舍的門一直關著,有一天他看到有人把楊老師的東西搬出來運走了。他連忙跑去問,運東西的人沒理睬他,一踩油門走了。石頭像被了似的,整個人都掉。
楊蕙麗像一個麗的夢境剛剛照亮石頭的人生,瞬忽間又消失了。
石頭還是喜歡往學校跑,有時坐在倒塌的圍墻豁口上癡癡地著校園發呆。村里人都說他瘋了,方桂枝他不要再去學校,石頭跟吵了一架,方桂枝不敢再勸。只有青皮和胖頭四還跟著石頭,他們不知道怎麼安石頭,石頭坐著發呆的時候,兩個人就逗樹林里的螞蟻玩。
夏季熱而漫長,火熱的太炙烤著芙蓉灣。芙蓉灣的作在太的熱力下蓬生長著,石頭的心卻像冰凍了一樣,冷得可怕。
青皮和胖頭四勸他進城去找楊蕙麗。石頭說沒有錢。青皮和胖頭四把平時積攢的錢湊給他,還不夠去縣城的一趟車費。石頭很懊惱。
家里的生活依舊由方桂枝一個人持著,這個夏季明顯瘦了,雪白的被曬小麥。石頭從學校回來,正著方桂枝挑著打好的稻谷進院子,他幾乎認不出。方桂枝頭發蓬,臉上沾滿稻草屑和泥,豆大的汗珠在臉上畫出一條條壑。沉重的擔子把得矮了半截。石頭了聲小嬸,眼淚在涌。
“石頭,回來了!”方桂枝勉強出一笑容。
“嬸,明天起,我跟你下地干活。”石頭說。
“不用了,你還得去學校里,也許有轉機呢。”方桂枝把一擔谷粒放下,用手抹了一把臉,的臉被太曬得通紅,可以看到-大的孔。
“嬸,我不讀書了,跟你學種田。”石頭說著,把稻谷倒在大墊子上,用谷耙鋪開晾曬。
“石頭,你去一趟城里,找楊老師想想辦法。我……我還有十幾元錢。”方桂枝輕聲說。
石頭搖搖頭。方桂枝把手按在他肩頭輕輕嘆了一口氣。石頭沒考上,除了難,更有一份慶幸。要是石頭進了城,可連個伴也沒有了。這個家走不了,留不得。石頭把倒空的谷籮挑在肩上朝邁著大步朝責任田里走去。
方桂枝著石頭高大的背影出欣的笑容,舀了一碗冷水喝下,拿起竹杠跟而去。作為人,沒有多大奢求,只愿地里莊稼長得壯實,一家人不冷不過個年。方桂枝走到田頭,著李大高。
“桂枝,田里農活多,忙不過來,你喊我。”李大高說。
“謝你了,有石頭呢,他很能干。”方桂枝說。
兩個人肩而過的時候,李大高盯著方桂枝看了一陣。方桂枝覺到他熾熱的目中有一異樣的愫,慌忙低頭避開他的注視。
“桂枝,你要當心了。李大高跟老婆鬧離婚。他那個兇婆娘會撕了你。”張三嬸摘了一籃子豆莢過來,低聲對說。
“三嬸,我……我跟這個事有什麼關系?”方桂枝莫名其妙。
“看不出來嗎?李大高喜歡上你了。你跟他老婆一比,一個是仙一個是母夜叉。男人呀,只要心到了另一個人上,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張三嬸說。
方桂枝渾起了一陣皮疙瘩,好端端的,竟惹上事來。張三嬸別跟李大高接,免得給他老婆找茬。方桂枝點點頭,在心里李大高是個好人,至他不會像芙蓉灣的其他男人一樣欺負自己。
說到禍事,禍事就來了。
李大高老婆挑著滿滿一擔稻草從對面走來。人高馬大,稻草擔子像座小山。張三嬸慌忙朝前走。方桂枝要去田里,跳到田埂上想讓過去。李大高老婆突然把稻草擔子一轉,一頭稻草朝方桂枝過來,把掃倒在爛田中。方桂枝滿都是泥漿,變泥人兒。
“方桂枝,你再跟我老公眉來眼去,下次定把你掃到溪灣喂魚。”李大高老婆站在田埂上,叉著腰看著方桂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