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行將適才的緒盡收眼底,卻并不道破。
而是認真地看著,眸溫地再一次重復:
“世有珍寶于前,當惜之。”
長幸怔愣住,只見一貫冷清的眸子似是被什麼東西點亮了,仿佛能從他眼中看到璀璨星辰、萬家燈火,而他攏著那只為了給看。
他的手從后頸拂過,落在的耳畔上,拇指輕輕挲著的臉頰。
眼中那溫的眉目近在咫尺,那句低環繞在耳畔,長幸只覺得整個人都傻了,只察覺到一團火從心里猛地燃起,“轟”地一聲臉頰便炸紅起來,難得無所適從。
這……這人怎麼回事,打哪學的這些話!剛剛問的又不是關于這個的問題。
平時雖張口閉口都是“我喜歡你”之類的,還不就主調戲他,但說歸說啊,畢竟這冰棱子平時也不怎麼笑,偶爾逗逗他才有生氣嘛。
可如今這冰棱子猝不及防冒出這麼一句,還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真要命!
長幸只得埋頭在白瑾行懷里,不敢再看他,平時自詡的臉皮厚這會兒防力為零。
白瑾行問怎麼了,長幸心里著樂,可卻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就默默地搖搖頭,在他懷里忍好好一會兒。
白瑾行倒也縱容著,直到外頭有人敲門,想來是那碗雪梨來了。
長幸這才從他懷里出來,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臉,深呼吸一番后才轉去開門。
誰知這一開門,看見的卻不是淵墨而是白玖玖。
長幸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驚訝:“玖玖?”
白玖玖一臉委屈,捧著那碗雪梨羹,癟道:
“長幸……我在外面等了好久哦。”
這孩子倔,說要來湖心閣看三哥就一定要等到湖心閣門開,站在湖心閣外的游廊曬了兩個多時辰的太。
這不,正好瞧見淵墨往里面送雪梨羹,才搶了機會進來。
看到白大小姐這會兒一臉委屈的模樣,門外的淵墨不由得了角,又了眼睛,心中嘆:這跟剛剛那個威利他的白大小姐是一個人嗎?怎麼變臉變得那麼快啊?
一旁的滄武則是眼疾手快地將已經看傻了的淵墨往旁邊扯去,離開此是非地,省得他一會兒說話又惹出什麼事兒。
淵墨不明所以地掙扎:“唔唔唔?”意思是:你捂我干嘛?
滄武瞥了他一眼:“閉。”
淵墨:“……”
兩人走后湖心閣外頭就更安靜了些,長幸此刻的心思都放在白玖玖上,看著臉上那委屈的神,心中又愧疚又心疼,趕將拉了進來坐下。
“對不起啊玖玖,剛剛不該讓你等那麼久的……了吧?來,先把這碗雪梨羹給喝了。”
說著,便將雪梨羹往前面推了推,白玖玖連忙擺手:
“不用不用,這是給你的……再說了我也不,我是用了午膳過來的。”
們原是說好要等完課業之后,便過來探三哥的,現在雖然耽擱了些時間,但好歹是進來了,自然也不想抱怨什麼。
再說了,一旁的三哥聽見長幸說要將雪梨羹給喝之后,眼神都瞪過來了,余又不是沒注意到!
之后白玖玖又是好一陣推,長幸才收回了這心思,又在白瑾行的注視下,只得乖乖捧起碗吃了起來。
白玖玖則是看向旁邊的白瑾行,問道:
“三哥你的傷可好了些?”
當初白瑾行傷事著實讓好生擔心了一番,連著好幾天睡不著覺,可偏偏三哥又不許人時時探,害得想他了,來見見他都得費那麼多心思。
白瑾行眸平和,點點頭道:
“已無大礙。”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從他里說出來卻多了一份從容和堅定,讓人能很快安下心來,白玖玖瞧見他這副模樣,心下便松了口氣。
三哥沒事就好,如今又長幸在邊照顧他,自然也就放心了。
白玖玖將目落在認真對付雪梨羹的長幸上,烏泠泠的眼眸轉了轉,忽的開口問:
“長幸你一會兒可得空?”
長幸聞言抬頭,眨了眨眼睛道:“有的啊,怎麼了?”
白玖玖頃刻笑彎了眼眸,白瑾行卻有種不好的預,眸涼了涼。
而下一秒他的預便了真。
白玖玖彎眸笑得天真乖巧,像極了小時候跟二哥要糖時的小模樣:
“三哥,你一會兒把長幸借給我一下好不好?”
當然不好。
白瑾行蹙眉,尋了個借口:“外頭酷熱,你要帶去何?”
他本意是不想讓長幸出去,留在湖心閣陪著他就好。于是遞給長幸一個眼神,長幸倒也接過了,也皺起眉來,似是也對這話表示不瞞。
白瑾行暗自點點頭,嗯,不虧是他媳婦兒。
結果下一秒,就聽見長幸義正言辭道:
“玖玖你這話就不對了,你約我出去怎麼還要你三哥同意呢?借什麼借啊,我可是有人自由的好不啦?”
白瑾行:“……”他果然就不該對這家伙抱有什麼期待!
蕪陵君黑了臉,藏在寬大袖袍下面的掌心微攏,似是在努力忍著緒。
白玖玖則是疑地眨了眨眼睛問:“人參自由?可是人參不是用來補子的嗎?跟自由有什麼關系?難道人參自由之后效用能更大嗎?”
長幸被這一番腦噎了一瞬,有些咋舌,心道什麼人參啊,我還枸杞呢!
不過也很快回過神來,清咳兩聲,剛好把喝完雪梨羹的空碗放下,應和道:
“沒錯沒錯,你說得都沒錯,人參就是用來補子的。”
說著,覺到了旁邊的低氣,站起來拉起白玖玖的手就道:
“你不是要跟我出去嘛,咱們這就走吧。”
“好!”白玖玖被這麼一轉移,倒也忘了繼續剛剛的問題,一臉欣喜地跟著站起來。
白瑾行盯著兩人冷聲道:“要去哪?”
長幸停下腳步,眨了眨眼睛看向白玖玖,每次出去玩兒都是白玖玖帶出去的,倒還真不知道這回會去哪兒。
白玖玖是何等的冰雪聰明,自然是看出來自家三哥的不放心,彎眸便笑道:
“三哥莫憂,我只是想跟長幸到后堂地水軒聊聊天。”
哦,原來只是聊天啊。
白瑾行的臉瞬間緩了不,垂眸斂下些緒,淡淡道:
“去吧。”
白玖玖笑著道了一聲謝,便同長幸走出去了。
而白瑾行后知后覺,頓了頓,等等……這丫頭說誰憂心呢!哪只眼睛看出來他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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