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馬站在馬廄里時,白泠就留意到了。
其他馬都不敢靠近它,它就猶如鶴立群,是個頭都比其他馬高出半個頭,四肢更是線條流暢,一看就是匹好馬。
“阿泠,那馬不,悍得很,剛才我屁上都挨了一蹄子。”
歐沉沉連忙搖頭,唯恐白泠不信,還撅起來給看。
塊頭大,一眼也相中了那匹馬,結果一靠近,對方就踢人。
“三無,那匹馬我都騎不了,何況是你,我看你是活膩了。”
東方離看向那匹黑馬,那可是匹好馬。
他來毓秀院時,一眼也相中了。
聽南秀夫人說,那匹馬是從北面出高價買來的野馬,買來之后,只有一人能騎,那人就是獨孤鶩,這也是獨孤鶩在毓秀院時的坐騎。
可后來獨孤鶩廢了,這匹馬就無人能騎了。
東方離那天想要騎,也吃了一蹄。
這馬,和獨孤鶩一樣烈,沒有人能馴服。
白泠走向馬廄。
“白泠,你要找死也不要在我的課上。你要能騎上那匹馬,今年騎課我就讓你直接通過,不用測評了。”
東方離見白泠還向黑馬走去,諷刺道。
黑馬見有人靠近,眼中滿是敵意,鼻子里噴吐著氣。
它揚起馬蹄,就要往白泠腦袋上蹬……
月閣上,獨孤鶩正在給一群學生上棋藝課,他公務繁忙,每個月只能來三次,算是給南秀夫人面子。
學生中就有陌淺淺,不時去看獨孤鶩的側臉,這位就是鶩王,他和傳聞中的完全不同。
傳說中的鶩王,是個殺人魔王,殘暴冷。
可是今日一見,他雖坐在椅上,相貌氣度比陌淺淺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出眾。
那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窩,藍棕相間的異瞳,說話時聲音更是低沉有力,一襲水墨錦,更顯得他風聲秀玉,不似凡人。
獨孤鶩經過時,陌淺淺手中的棋子落在地上。
陌淺淺慌忙彎下腰,只有院服可穿,可上的院服卻是回去后心修剪過的,領口比一般的院服矮一些,俯時,剛好可以展出比旁人都要修長白皙的脖頸,還有若若現的曲線。
的手,就要落在獨孤鶩的手上。
這時,忽聽到一聲嘶鳴。
那嘶鳴異常響亮,是從東南面傳來的。
獨孤鶩一蹙眉,看也不看陌淺淺,拄著拐杖往窗欄走去。
那是“追月”的聲音。
他早就告誡過南秀夫人,不要讓人“追月”,那馬子烈,一旦激怒了它,很可能要出人命。
“你們先對弈練習。”
獨孤鶩說罷,人就不見了蹤影。
馬場上,東方離看白泠不聽告誡,執意要騎那匹黑馬,很惱火。
東方離惱火道,可腳下卻不自覺向馬廄走去。
黑馬見了白泠馬蹄一揚,毫不客氣就要踢。
可就是這時,黑馬馬蹄一頓,眼中有困之。
白泠瞅準了機會,一把抓住了它的馬蹄,手中一麻醉針在了黑馬上。
黑馬長嘶一聲,摔倒在地。
它想要起,可掙扎了幾次,都沒有功。
白泠目一掃,看到不遠馬夫立下的一把修剪刀,刀寒熠熠,對準馬掌扎了下去。
頓時馬蹄上鮮直流。
“好殘忍。”
若和安郡主都捂住了眼,不忍多看,其他學生也都撇開頭。
歐沉沉眼尖,看清了白泠下刀的地方,有一塊黑斑。
鮮不斷涌出,白泠拔出刀后,手下又是連著數刀。
黑馬的眼中,憤怒之漸漸消失了,它不再嘶鳴,渾放松,眼底流出激之。
等到放了半刻鐘的,風白泠又在湖邊找了一些草,用黃給馬止住了,拔出了麻醉針。
黑馬再站起來時,風白泠拍了拍它的脖子,黑馬干凈的大眼睛里,著溫馴,它出舌頭來,了白泠的手。
東方離一臉懵,這馬怕是有病吧,被放了,挨了刀,居然還轉子了?
“阿泠,你怎麼做到的。”
歐沉沉還想靠近,黑馬一見,就又亮了亮蹄子,得歐沉沉抱著屁連退了幾步。
“馬大多數都是熱,尤其是野馬,子躁,大量運后,就得放放。它馬蹄上積了些死,引發了炎癥……所謂炎癥,就是一種病。它生了病,子就更烈了,人一靠近,就得遭殃。”
這匹馬只有獨孤鶩能騎,旁人想要靠近,它就踢誰,時間一久,病就更加嚴重了。
“你還懂醫啊?”
歐沉沉只知道騎馬,不知道馬也會生病。
“偶爾也給看病,醫者和老師一樣,有教無類嘛。”
白泠走了幾步,后黑馬就撒歡著跟著走,儼然一小跟屁蟲。
“郡主,院長剛得知了追月的況,說這匹馬與你有緣,送給你了。”
馬夫已經不止一次向南秀夫人抱怨追月了,不合群,又尥蹶子,脾氣臭的不行,簡直就和以前那位騎先生一模一樣。
“那怎麼好意思。”
白泠上客氣著,人卻一個箭步,歐沉沉只覺得眼前一花,白泠已經上了馬。
不等白泠發號施令,追月就像是一道閃電那樣,飛了出去。
馬背上,白泠眼底喜更濃。
周遭的風景化為了一片模糊,耳邊只有風呼嘯過的聲音,當真是一匹好馬!
白泠什麼時候會騎馬了?
東方離神有些落寞,他怎麼也不相信,那個在馬背上英姿颯爽的子竟然是風白泠。
他明明記得,以前第一次上馬就摔了下來,哭鬧了好幾天,此后只坐馬車,再也不肯騎馬……
湖泊邊,獨孤鶩收回了上釋放出的罡氣。
看到黑影穿梭在林間,他的角不覺揚了起來。
“獨孤,你不厚道啊,那匹馬,我求了你幾次,都不肯讓給我,卻轉手送給了前……白泠。”
院長不知何時,走到了獨孤鶩的旁。
“那你也沒有放出罡氣,制追月,幫忙我馴化。”
院長腹誹道。
獨孤鶩,你就繼續口是心非吧。
“對了,北歧蕭君賜有消息了。他最近曾經在城外的歧村一帶出沒過。”
院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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