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林河如今什麼況？”夜非辰問，“軍糧一事，他也有份。”

　“他？”

　葉秉竹冷笑一聲，“他兒子可是娶了安怡公主，若真清算起來，老皇帝最喜歡的兒不就要一起被清算了？所以不可能查到他頭上的，含糊幾句便放過他了。不過，老皇帝就久不上朝，朝中大小事他無可說，也算是沒本事了。”

　夜非辰瞇了瞇眼，“朝中這一清算，可是下來不人，慶王只安了十幾位顧家的人，其他的位置怎麼沒繼續安？”

　“你還嫌是嗎，人家可不是柿子，安的位置都是重中之重，以后啊，不得撈銀子，控局勢呢！”

　葉秉竹又低了聲音說：“慶王那頭頗有些慌，這幾日朝中事務繁雜，趁，我也安了幾個咱們的人，放心，都很穩妥。”

　夜非辰拍拍他的肩，“留你一個人在京城，辛苦你了。”

　葉秉竹突然沉寂下來，目幽怨地看著眼前的二人。

　“這可不只是辛苦，是差一點就崩潰了。聽到大軍圍城，軍糧出問題的消息，我都快急死了，整天整天的合不上眼，生怕哪天一睜眼就收到你倆的噩耗，期間我還悄悄去了幾趟永寧寺，替你倆在佛祖面前磕了好幾個頭，捐了好些香火錢。”

　葉秉竹苦笑著說：“我終于懂為什麼永寧寺的香火這麼旺了，真到了盡人事聽天命的時候，求神拜佛也是人事，也是希能讓天命好點。”

　夜非辰聽了，向來無波瀾的臉上，終于有了容。

　竹虛也是苦笑著，幽幽嘆了口氣，“你在京里好歹能去求神拜佛，我在那涼州城可是連佛都沒拜，只能拜這尊大佛，老子差點給他跪下，真是嚇得我這條命都要代在那兒。”

　夜非辰看著二人，沒有說什麼，只是握住了他們的手。

　話，不必多說，說了才是客氣和疏離。

　老天從他手里拿走了太多，好歹還給他留下兩個兄弟，甚好！

　馬車在竹虛府上停下，他沒下車，而是看著夜非辰叮囑道：“你子的事，除了咱們幾個之外，其他人一個字也不能說！”

　夜非辰早有此意，“我也是這麼想的。”

　西北這一戰，不拉下了榮王，還有他獲封親王一事，放眼瞧去，這大夏，他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榮王再掀不起什麼氣候，到慶王得意，要是沒有他這副殘破子做障眼法，自己怕是會被人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竹虛點了點頭，扶著玄若的手跳下車，又回過頭來說：“明日我進宮復職。”

　葉秉竹的眼睛一亮，等竹虛進了宮，宮里就不再是他們的盲區了，皇帝上的病，還有他病到什麼程度，便一清二楚了。

　夜非辰點點頭，輕聲道：“如今我有的是時間，咱們不著急，慢慢來，一步一步走穩了。”

　——

　馬車緩緩往定親王府走，走了個大男人，寬敞了不，葉秉竹這才把手腳舒展開，喟嘆一聲道：“那丫頭怎麼沒跟著一塊兒回來，我看四叔都快急得吐了。”

　“竹虛讓學點東西再回。”

　“五溪的醫比咱們大夏的醫還厲害？”

　“應該是厲害很多，不然竹虛也不會把那丫頭留在那兒。幸好有這一趟，不然……”夜非辰沒有再說下去。

　葉秉竹卻是眼珠一轉，道：“元呈，我有個事兒想跟你商量商量。”

　“你說吧。”

　“楚懷行放在翰林院真是委屈他了，我想給他找個好點的地方。”

　夜非辰一聽是他，沒含糊，問道：“你想讓他去哪兒？”

　葉秉竹道：“戶部。”

　“為什麼？”

　夜非辰一臉吃驚，朱林河在戶部一手遮天，楚懷行那種人，在戶部能站住腳嗎？

　葉秉竹忙解釋道：“這人看著呆呆傻傻的，可心里明鏡似的，又有才學，見微知著，這些日子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的事，他三兩句便可點破，可以去戶部磨磨子。”

　夜非辰心里微，葉秉竹這人出了名的心氣高，誰也瞧不上，要是真夸起人來，那這人定是十分厲害了。

　想來也是，楚懷行是樊應栢老先生的得意弟子，再差能差到哪兒去，只是平日里一副書呆子模樣，心思本沒往做上放。

　再說，他還是安然的四叔，等安然做了他的王妃，人們不了對品頭論足，若是能有個在戶部的叔叔，會是的一個助力。

　夜非辰想了想，答應下來，“好，這件事我來找機會辦。”

　葉秉竹臉上一喜，掀開簾子就要跑，“得嘞，晚上去春風閣，我給你接風洗塵。”

　——

　馬車駛進王府，老管家便迎了上來，老淚縱橫的看著他下了馬車。

　夜非辰進了暖閣，換下裳，便去了凈房，洗去一塵土，再出來時，又是一個翩翩佳公子。

　他坐到書桌前，寫折子求見父皇。

　玄若、玄初他們一路也是風塵仆仆，各自回去沐浴更，書房里，只有一個老管家伺候。

　這時，就聽見外頭有侍衛傳話，“王爺，側妃來了。”

　夜非辰放下筆，淡淡地說：“請人進來。”

　門開，顧汐一盛裝走了進來，屈膝行禮后，直愣愣地看著上面坐著的那人，竟看呆了。

　夜非辰此時只穿了一件白中，未佩發冠，任由頭發披在肩上。

　他上有一半異族人的，本就生的致，再加上這幅打扮，更讓原本十分的好了十二分。

　他沒說話，看著面前子的臉，端起桌上的茶啜了一口，“顧側妃可看夠了？”

　他這話說得輕巧溫，卻無端讓人生出幾分膽寒。

　顧汐忙回過神，眼淚就落了下來，哽咽地說：“王爺在塞北險境時，妾都要急死了，如今好不容易平安回來，妾連看一眼的權力都沒有嗎？”

　人啜泣，淚眼婆娑，我見猶憐。

　夜非辰卻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冷冰冰地說：“這一眼已經看完了，你回去吧，院子里缺什麼只管和管家說。”

　顧汐聞言一頓，面猶豫地說：“妾在房里置辦了酒菜給王爺接風洗塵，王爺……”

　“不必，本王還有事，你回吧。”

　顧汐含脈脈地看著他，一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