澠池和新安之間,有缺門山,山有兩峰,中間的山谷夾谷水,民間往往將這的兩座山峰稱之爲青龍和凰,而凰山頂,據說有秦時名將白起所造的凰城。時隔前年,當年址只剩下了斷壁殘垣,而因爲這裡乃是西大門,從此去往,可朝發夕至,所以一直都設有關城守,備兵卻只有可憐的數百人。
承平年間,這些兵卒也就是敲一敲路上行商的竹槓,在叛軍面前自然是轟然潰散。此前崔乾佑曾經在奪下此關後,大敗王思禮麾下馬軍,又東西截擊,讓哥舒翰的八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而他自己後來從長安撤退,甚至連潼關都顧不上,狼狽逃回時,也沒忘了把兵馬收攏後,放在缺門關城以便守。等到安祿山登基之後,知道缺門天險的重要,就把這裡給了李歸仁。
然而,河北不穩的消息也已經傳到了這裡,這缺門關城在設計上就沒容納過多達三千人的大軍,苦不堪言的叛軍漸漸有人逃散,軍心更是浮躁非常。即便安祿山稱帝之後,曾經派人來冊封主將李歸仁爲北平王,給予了高厚祿,這種狀況也沒有任何改變。
杜士儀和郭子儀在潼關整頓兵馬之後,先收復了毫無天險的陝郡,然後分兵兩路從崤山南北道進兵。杜士儀深知僕固懷恩乃是善於攻堅的悍將,因此想都不想便以其爲先鋒,一路長驅直,連下峽石、澠池,而後直撲缺門。當僕固懷恩策馬停在當初王思禮也曾經呆過的地方,仰凰山上那依稀可見的凰城時,他不瞇了瞇眼睛,隨即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白起一輩子替大秦東征西討,也不知道立下多功勳,到頭來卻枉死於范雎之手,說到底,不過是功高蓋主罷了!世事迴,直到現在,這形卻還是差不離。”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如果五千餘先鋒軍中有監軍在,必定會立刻翻臉,可這些大多是僕固部族人,跟隨僕固懷恩十餘年的嫡系銳,非但無人勸阻反對,反而還有不人跟著附和。就當這些人七八舌數落著李隆基偏信李林甫和楊國忠,放縱安祿山的昏君行徑時,僕固懷恩突然注意到缺門關城之中彷彿起了一陣。面對衆將鼓譟立刻進擊的請戰,他卻嘿然笑道:“上次王思禮就是輕率冒進,以至於兵敗缺門,使後軍進退兩難,因此大敗,這次我豈會上當?”
“可將軍,難道我們就在這關城之下白白耽誤時間?”
“郭子儀用渾釋之爲先鋒將,從崤山南道進兵,那條路雖然比崤山北道長,可永寧、福昌、壽安等地幾乎無險可守,不會走得比我們慢,既然知道我軍兵分兩路,李歸仁自己衡量衡量,能夠守這缺門多久?”僕固懷恩越發氣定神閒,竟是淡淡地說道,“傳令全軍,就地休息。我們從安北牙帳城馬不停蹄趕到朔方,然後在長安又大戰了一場,出了潼關又是連續不斷地趕路,該休息休息了。”
此話一出,僕固懷恩左右頓時面面相覷。要說趕路和打仗確實很辛苦,可他們從安北牙帳城到夏州之後,就休息了很久;趕到長安解圍打了一場惡仗後,接下來又是多日的休整,還不如率軍追擊的朔方郭子儀大軍;跟著,兵抵潼關後,又是一陣養蓄銳;現在全軍戰意正盛的時候,僕固懷恩卻說大軍需要休息?可主帥的命令不得不遵守,他們只得往軍中上下前去傳令,可傳令的同時,卻還告誡將士要隨時做好準備,以防敵軍襲。
只有僕固懷恩自己知道,這是臨走時杜士儀的授意。杜士儀特意囑咐他兵達缺門後,不用著急和叛軍,以至於折損麾下將卒,而不妨在缺門關城前耐心等一等,頂多半日就會有好消息傳來。
果然,李歸仁故意在關城上做出的假象,還打算接下來讓人打開關城大門,騙這一支大軍進穀道伏擊,可發現僕固懷恩這一支先鋒軍竟是下馬的下馬,休息的休息,還有人取出胡餅大吃大嚼,高聲談笑,一副懈怠景象,他頓時陷了極其尷尬的境地。自己想用示弱之計引敵來攻,可現如今敵軍卻反而擺出了示弱之計,那哄哄的景分明也同樣在向他招著手,他派兵出擊。
“該死的僕固懷恩,竟然用這一招!”
李歸仁雖說李姓,實則卻是契丹人,因爲安祿山的舉薦而得國姓,此時此刻,他雖咬牙切齒,但仍舊不敢貿貿然將兵出擊。軍中士氣的低落,他早就察覺到了,相比之下,僕固懷恩這支軍隊訓練有素,遠非此前一路上遭遇的兵馬可以相提並論。正當他舉棋不定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底下傳來了一陣喧譁的聲音,儘管原本他授意兵馬出之態,可這時候卻有些惱怒了。
這場戲都已經演砸了,甚至僕固懷恩還給他反著演了這麼一場戲,下頭那些蠢貨還畫蛇添足幹什麼?
“大王,大王,不好了!”
當一個心腹親兵氣急敗壞地衝上來,口中又如此嚷嚷著,李歸仁頓時臉拉長了,快步上去後劈頭就是一個掌。那親兵立刻醒悟過來,捂著半邊臉小心翼翼地走到主將側,用比蚊子還低的聲音開口說道:“鎮守新安的李明駿率兵反了!”
此話一出,李歸仁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須知幽燕兵馬之中,平盧作爲安祿山最初的老巢,兵員和將校最多,李明駿是軍階最高的一個。可起兵之後,安祿山對其卻從不重用,進後更是把人打發到了新安,甚至據說還一度因爲都播懷義可汗出爾反爾,要殺了李明駿泄憤,還是被很多與其好的將領苦勸,這纔打消了念頭。即便如此,在登基稱帝之後,安祿山對其的恩賞也是極薄,不過一個金吾將軍而已。
可打心眼裡,李歸仁就從來沒有相信過李明駿會心向大唐,但現在好死不死,偏偏就是他背後鎮守新安的李明駿反了,如今他赫然是腹背敵!
“消息還有誰知道?”
李歸仁聲俱厲地問了一句,一隻手已經悄悄往劍柄按去,然而,那親兵說出來的下一句話,卻讓他頓時殺意全消,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驚悸。
“消息已經傳到了下頭軍中,所以纔會大!”
完了!
這是李歸仁唯一的念頭。然而,他好歹還知道此刻的勢已經嚴峻到無可挽回,若真的李明駿率兵來擊缺門,他將絕無幸理。他一把拎起那報信親兵的領子,一字一句地低吼道:“快去,把所有的親兵全都集合起來,隨我從便道回!”
那親兵當然不是傻瓜,聽到李歸仁這麼說,就知道主將準備把其他將卒全都丟下。可這時候沒有仁慈的餘地,他也只想著逃命,因此慌忙奔下去準備。
等到上上下下的人陡然發現,鎮守缺門的李歸仁竟已經不知去向,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叛軍中頓時呈現出一片更混的局面。有的嚷嚷投降,有的則是下盔甲丟下刀劍,爭先恐後往谷水中跳去,鳧水逃命,更多的則是猶如沒頭蒼蠅一般在關城中轉。
當關城大門終於在這一片混之中被完全打開,有三三兩兩的叛軍跑出去投降的時候,甚至不用僕固懷恩下令,剛剛還下馬飲食休息的麾下將卒頓時用空前快的速度上馬列陣。關城之上僅剩一個軍階最高的叛軍裨將俯瞰那支先鋒大軍,見數千人的隊伍倏忽之間就從雜無章變了井然有序,他便長嘆一聲道:“北平王都已經逃了,我們又何必爲大燕朝盡忠,都出降吧!”
兵不刃打下缺門,收攏降兵不下千餘人,僕固懷恩面對這樣的戰果,問清楚緣由之後,登時又納罕,又疑。然而,他仍然唯恐新安那邊的消息未必屬實,思來想去之後,便留下一千兵鎮守缺門,而把降兵放在缺門以西的谷地上,等候杜士儀後軍置,自己則是帶著剩下的四千兵直撲新安縣。還在半路上,他就遇到了李明駿的信使。得知對方真的是向杜士儀請降,他便放了人繼續西行去見杜士儀,自己則是繼續東行。
當他最終兵臨新安城下時,就只見城門大開,原本城頭高懸的安祿山大燕國旗號,已經被人扔在了地上,而且還有熊熊燃燒的痕跡,而城頭那面迎風招展的新旗幟,並不是唐,而赫然繡著一個他最悉不過的字——杜!
僕固懷恩覺得親切的同時,不笑了。儘管如此,素來大膽的他卻並沒有立刻新安城,而是就這樣駐紮在城外。當李明駿只帶著數十個隨從親自前來會晤的時候,他便笑瞇瞇地提議屏退隨從談,等到對方依言照做了,他方纔在臨時的大帳中親自斟了一杯酒,笑瞇瞇地遞了過去。
“敢問李將軍和我家大帥昔日可有什麼關係?”
李明駿哪裡想到僕固懷恩屏退衆人,竟不問自己叛軍兵將況,而是問出了這麼一個八卦的問題。總算他久在安祿山治下,反應很快,立刻故作驚訝,一口咬定從未見過杜士儀。見沒問出個結果,僕固懷恩卻沒有放在心上,而是舉杯又敬了李明駿一杯。
“有關係沒關係,我也不多問了,總而言之,多虧李將軍舉義旗,我麾下兒郎方纔免於在缺門和李歸仁叛軍死磕,我總得謝你一聲。既然新安克復,我也就不用急著往趕了,咱們在這兒一塊等大帥吧!”
在僕固懷恩看來,無論怎麼說,就在眼前,倘使能夠奪回,殺了安祿山,這場叛就算塵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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