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婦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說得唾沫橫飛。
「阿染的男人勾搭上了個寡婦,那寡婦仗著懷有孕,上門給阿染下馬威,阿楚一過去,就把余家人打得只剩一口氣,不但休夫,還要了余家一間鋪子呢。」
「還要了一間鋪子?余家給了?」
「私通是要被沉溏的,別說一間鋪子,就是兩間,余家也得給。」
「可不是,」小媳婦附和了一聲,吐著瓜子皮,繼續道,「阿楚和余家打賭,看誰釀醋好喝,要是阿楚贏了,余家的另一間鋪子也得歸阿染。」
「阿楚這丫頭還會釀醋啊?我的親娘嘞,我咋就生不出這樣的閨嘞?」
誰不想生個這麼優秀的閨嘞!
婦人們磕著瓜子,說著八卦,宋染休夫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宋琬聽到的時候,也了些心思。
原本,以為就算做不了秀才娘子,只要有顧寧安的溫,再難的日子,都能過得下去。
可顧寧安對太冷淡了,沒有毫的憐惜之心,每日苦累,還要被吳氏磋磨,這樣的日子,已經不想再熬下去了。
宋琬回了娘家,張氏看見回來,臉上不是很好看。
自從宋琬嫁進顧家后,就經常回來打秋風,張氏心中不喜:「哪有出嫁的閨,三天兩頭地往娘家裏跑,也不怕別人說閑話。」
宋琬假裝沒有聽出張氏語氣中的不快,問道:「娘,我聽人說,大姐休了姐夫,是不是真的?」
過幾天就要耕地,種下一茬的水稻,張氏一邊整理農,一邊說道:「村裏傳得沸沸揚揚的,你爹過去問了,是真的。」
宋琬沉眸默了半晌,忽然說道:「娘,我想跟寧安哥和離?」
「你說什麼?」張氏驚得停了手上的作,「你要和離?」
「娘,我後悔了。」
張氏綳著臉:「我當初讓你退親,你要死要活,不但給我下藥,還要捅死我,你現在後悔了,怪誰?」
「娘,」宋琬低著頭,眼淚說來就來,「我過不下去了,我真的過不下去了,他們母子本不把我當人,娘,我不和離,遲早要死在顧家。」
張氏憋在心口就鬱氣突然就上不來了,語重心長道:「你和離了,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阿染有鋪子傍,能養活自己和大丫,你和離了,你拿什麼養活自己?」
宋琬的臉滯住了。
張氏從上出幾百文給:「先吃點什麼就去買,別讓吳氏瞧見了,你爹快下工了,我得去給他做飯,你回去吧。」
宋琬攥著手裏的幾百文,突然道:「娘,你讓爹去求求阿楚,讓也給我一份活干,我和離了,就不用靠你和爹養了。」
張氏臉上頓時沉了下來:「你趕給我歇了這心思,別說你爹不會去,就算去了,阿楚也不見得就會答應,你爹好不容易在作坊當個管事,你可別給做麼蛾子,連累了他,阿凌還要讀書考功名,家裏哪哪都需要銀子,你給我安生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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