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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痛楚就像是在心尖上點了一把火，把心慢慢的煎熬。又像是用一把很鈍的小刀，一片片的割開心，讓一點點的流盡。

麥柯卓微微抬起頭來，紅的眼睛沒有了焦距，可是能夠約看到一抹希翼的。

努力的吞咽了一下，把口中腥鹹的味道下去，麥柯卓看向柳雅，沉聲問道：“你會照顧他們母子，對吧？”

“我會。”柳雅點點頭，鄭重地道：“雪綺是我姐姐，的孩子就是我的外甥。”

“好。”麥柯卓笑了一下，隨即又是一陣劇烈的搐，他把背脊的在牆上，才能勉強讓自己不至於滾倒在地。

“大概，大概還要一會兒。”麥柯卓用手按了按口，道：“我能夠覺到它，可是現在藥效還不夠。”

“嗯。”柳雅知道蠱蟲反噬的痛楚。而且現在麥柯卓不僅僅是經曆著反噬，還是要把他自己的心飼喂給那隻蠱，促使蠱蟲進階。

一顆鮮活的心髒，生生的被蠱蟲啃噬、吞食，等到蠱蟲進階之後，麥柯卓的生命也就……

這就是他願意付出的代價，他很清楚自己會走上一條不歸路，可是為了能夠得到他想要的，沒有半點悔意。

柳雅站起來，背對著麥柯卓，不想再看他如何的痛苦。

不是心，隻是心疼那個剛剛出世就要失去父親的孩子。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辦法，明明最初的時候再多為對方考慮一下，就可能會是不一樣的好結局。

可偏偏的，無論是古雪綺還是麥柯卓，都要用最極端的方式去傷害對方，最後走上了這樣再無選擇的路。

“啊！”麥柯卓痛一聲，終於忍不住躺在地上，子蜷的像是一隻煮的蝦米。

“如果實在撐不住的話，我幫你吧。”柳雅說著，取出兩銀針在手裏。

即使藥效稍微差了一點，可柳雅畢竟不是以折磨人為樂的劊子手，還是想要盡量為麥柯卓保留一點尊嚴的。

起碼對待自己的人、對待自己孩子這件事上，他真真正正的算是一個男人。

“再，再等等。”麥柯卓嘔了一口，眼睛瞪的快要凸出眼眶了，一一的說道：“不過你要注意點，別讓我被它咬死了，那樣就沒有作用了。”

柳雅答應著：“我知道。”

又等了近半個時辰，麥柯卓的在又一次劇烈的搐之後，突然間強直了。就像是一條僵的死魚，整個人繃著一不。

柳雅的眼眸一暗，立即蹲下去按住了他的脈搏。

這是最後的時刻了，柳雅要在那隻吞食麥柯卓心髒的蠱蟲達到進階巔峰的時候，把它取出來。

取、出、來！

麥柯卓的口、鼻、眼、耳都開始流，他那雙本來還有一希翼的眼睛變得渾濁一片。

柳雅瞇了瞇眸，迅速的把手裏的兩銀針他的道，替他止疼。

“不用了。”麥柯卓的神誌稍微有了一的清明。強直的化下來，整個人好像沒了骨頭一樣癱在地。不過他還是勉強的出手來，說道：“刀給我。”

柳雅猶豫了一下，拔出了匕首，卻遲遲都沒有遞過去。

麥柯卓勾了勾角，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還是我自己來吧。然後你就帶著蠱離開，把這室封死，不要讓人知道我在這裏。”

柳雅看了看那鋒利的匕首，吸了一口氣，把匕首倒轉，著刀刃將刀把遞了過去。

麥柯卓抖著手，將匕首接了過來，口氣又幾分寬容的道：“我不能讓你的手上沾到我的，這算是對你最後的謝吧。”

說完，白一閃而過，麥柯卓把匕首深深的刺了自己的膛。

心頭湧出，破開的腔裏沒有了心髒隻有一隻赤紅的蠱蟲。

那隻蠱隻有指甲大小，圓溜溜的像是半顆珍珠。

麥柯卓低下頭看著那隻蠱，他很清楚失去了這隻蠱自己會怎樣，可他也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用刀尖一剃、一撥，把那隻蠱蟲撥了下來。

蠱蟲從麥柯卓的裏離下來，就像是一顆真正的赤珍珠一般，靜靜的散發著芒。

麥柯卓抖著起旁邊早就準備好的一隻玉瓶，把那隻蠱放進去。蓋上塞子之後遞到了柳雅的麵前。

柳雅手接過，玉瓶手溫潤，仿佛是活的一樣。

再看看麥柯卓那如泉湧的膛，還有漸漸散去的焦距，惋惜的歎了一口氣。

打開室的門，柳雅隨手把裏麵的機關破壞掉了。隻要出去，關上門之後室就被封死了，再也不會有人找到這裏。

柳雅站在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從門口過來的亮隻能照到麥柯卓的前，卻是差那麽一點點距離，把他留在了暗影之中。

可能這就是他的宿命，明明可以看到，卻最終要留在影之中，獨自死去。

好在最後他有了寄托，得到了心靈的滿足，或許也並沒有什麽可憾的。

柳雅朝門口邁出去，走燦耀的之中。頭也不回的把門關上，室在後慢慢消失。

從這一刻起，南源國朝代更替，再沒有麥柯卓這位皇帝了。

柳雅握著手裏的玉瓶，心中也是坦然又平靜。

人死，仇消！麥柯卓用這樣的方式贖罪，消除了他親手犯下的罪責。

從此以後，南源國和雲穹國還是可以繼續好的。

而柳雅也暗自發誓，絕不食言，要把古雪綺母子照顧好。

柳雅回來的時候，古雪綺怔怔的看著頭頂上的幔帳，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寶寶在古雪綺的邊睡的正甜，那小臉上盡是滿足的模樣，看來是吃飽了才睡的。

“雪綺。”柳雅輕輕的一聲，走過去坐在了床邊。

“雅兒，他怎麽樣了？”古雪綺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麥柯卓，這讓柳雅有些意外。

柳雅猶豫了一下，在心中慢慢措詞，才說道：“他把救治爺爺的蠱給我了。”

古雪綺聽完，肩膀猛地一，轉回視線定定的看著柳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