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莽眉心,神又多了幾分凝重,深吸一口氣直接掛掉了電話。
他是要回一趟央城,但不是現在。
現在回去隻會打草驚蛇,讓那些以為他飛機失事、骨無存的人再度挑起事端,想出更惡毒的法子害他!
“西米和燒仙草,你喜歡哪個?”
顧莽微微一怔,回頭對上那雙晶亮的大眼睛。衝他笑著,笑容像手中茶一樣甜。
“你怎麽了?”薑燦看著他,“臉好像不太……”
“我沒事。”這種被人看穿的覺,十分不好。
顧莽聲線生凜冽,甩給一個冷漠的背影,“你自己喝吧,我不喜歡這種甜的東西。”
薑燦握著兩杯茶愣在原地,許久才咬咬,小跑著追了上去。
隻跟在他後,不敢靠的太近。他寬厚的脊背像一堵冰冷的牆,牆的那邊是隻屬於他的世界,近在咫尺,卻怎麽都走不過去。
……
新婚第二天一切如常。
顧莽把臥室讓給薑燦睡,自己在外麵的沙發上。被子隻有一床,他也給用,自己裹著一條破舊的被單。薑燦有些過意不去,在臥室門口站了很久,然而那句“回房間睡吧”在嚨裏像是打了結,怎麽都說不出口。
看來顧莽說的對,需要時間來適應自己有丈夫這個事實。
微微低頭,抿輕笑。
傳言顧莽為人冷漠,不善與人通,打架鬥毆倒是十分在行。可覺得他沒有那麽壞,起碼對,他是給足了尊重和包容的。
第三天按著規矩,新娘子應該回門了。
一早起來薑燦心裏就直打小鼓。
對別人來說新婚三朝回門是大事,得讓婿陪著,還要準備一些糕點帶回娘家。一家人喜氣洋洋吃完中飯,下午太落山之前就趕回來。
可對薑燦來說,這次回門是回去要錢的。
父親答應過隻要替薑瑤出嫁,就會給一筆不菲的嫁妝,足夠醫治媽媽的病,也夠弟弟上學用。
然而都嫁過來三天了,薑家這個承諾仿佛憑空蒸發,再沒有人提起一句。
薑燦想來想去,隻有靠自己去要,但是不能帶著顧莽,不然一切就都揭穿了。顧莽一氣之下,還不知會幹出什麽來。
“顧莽,我……”絞盡腦想著合適的措辭,想著該怎麽拿出個正當又符合邏輯的理由,讓他這婿不用陪回門。
想了半天,還是把那些話統統咽了回去,勉強出幾個字:“我做好早飯了,快來吃吧。”
顧莽正在院子裏晨練,聽了這糯糯的聲音,心頭仿佛融化的冰山一角。
薑燦做了素蒸餃和八寶飯,還磨了一點豆漿。顧莽踏進這間小屋的時候,忽然覺得亮堂了很多。自從結婚以後,這裏就再也不是從前灰頭土臉的樣子。
這裏多了人間煙火,所有東西經過薑燦的手,都帶著暖烘烘的氣息,帶著的味道。
顧莽不自覺的勾勾角,坐在桌邊。
對麵的小人似乎心事重重。
他想了想,低聲說道:“今天你該回娘家了吧?”
薑燦一怔,咬了咬,垂眸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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