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靜靜地打量一會兒，說：“郭惠寧，我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要不要？”

“戴罪立功？”郭惠寧隻想冷笑，“我何罪之有？你別想騙我認罪！”

“我還需要騙你認罪？”顧念之橫了一眼，“你自己做的事，不要忘記得太快了。”

“我是被冤枉的！我是害者！”郭惠寧聲嘶力竭地喊，把剛才跟易馨妍和竇言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可是的話，能說服易馨妍和竇言，卻不能說服顧念之。

顧念之往前傾了傾子，幾乎在那麵玻璃牆上。

“你無罪？你找人綁架宋士，想把賣到東南亞的黑森林裏，這麽多見不得人的齷齪念頭，別以為沒功就沒人知道了。”

的聲音輕糯，聽在郭惠寧耳朵裏，卻像是一把尖刀，直直地的口。

郭惠寧臉驟變，跟見鬼一樣看著顧念之，哆嗦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否認說：“……我……我沒有！你口噴人！”

把那些短信早刪掉了，而且別的事都是打電話說的，就不信顧念之還能錄音！

不過想起錄音，郭惠寧又臉發白。

不會有人監控的手機吧？！

那時候還是個守法公民，怎麽能監控的手機呢？

郭惠寧心陡然上揚，冷笑道：“……別告訴你們上級機構監控我的手機！我要告你們侵犯我的公民權利！你們非法取得的監控證據，不能當做呈堂證供！”

“腦子轉得快啊。”顧念之一隻手托著自己的頭，懶洋洋地靠在麵前的桌子上，覷著一隻眼瞥了郭惠寧一眼，“你是承認你做過這些事？隻是我們沒有合法證據，所以告不了你？”

郭惠寧：“……”

“沒有，我沒這麽說過！我隻是說如果你們監控我的手機，我就能告你們侵犯我的公民權利！”

“也，不愧跟我是校友。”顧念之笑盈盈地點了點頭。

郭惠寧忍不住反駁：“B大本科才配跟我認校友，你配嗎？”

這層份，幾乎是唯一的驕傲和倚仗了。

顧念之“嗯”了一聲，說：“那我確實不配，不過我高興你不認我這個校友，因為我一直覺得有你這個校友丟人的。”

郭惠寧氣得臉漲得通紅，連眼珠子都泛紅了，顯得憤怒以極。

顧念之卻抬手往下按了按，心平氣和地說：“你氣什麽氣，生氣能解決問題嗎？郭惠寧，我不知道你腦子怎麽想的，永遠抓不住重點，難怪你工作能力一般，這麽多年也不能讓洪老夫人接你。”

洪老夫人還是個狠角，顧念之對這個老人家還是有些佩服的。

郭惠寧猛地站起來，一拳砸在麵前的玻璃牆上，手背上熱辣辣的痛才讓清醒了一些。

顧念之沒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

郭惠寧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坐回椅子上，皺著眉頭說：“你到底要幹嘛？”

“我來，是想問你一些事。”顧念之坐直了子，不再刺激郭惠寧了。

郭惠寧的案子可大可小，如果能積極合作，爭取寬大理不是不可以，可看這樣子，估計打死也不想跟顧念之合作。

所以顧念之也沒抱多大希，隻是打算從出來的蛛馬跡的口風中得到一些線索，驗證一下自己的推論。

霍紹恒拍了拍顧念之的肩膀，“稍安勿躁。”

然後轉頭看著郭惠寧，淡淡地問：“聽說你當初給我祖父找的那個外國醫生，是凱文幫你找的？”

郭惠寧肯定不到能夠直接認識那個醫生的程度，而是別人介紹認識的。

以托尼醫生在國醫學界的地位，就算是竇言和賈副總監的咖位，也請不來他。

可凱文卻可以。

郭惠寧愣了一下，才想起霍紹恒說的是誰。

也就是那個托尼醫生，做手喚醒了已經植人的霍老爺子，才讓了霍冠辰的眼，對打開了一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門。

“你是怎麽跟凱文認識的？”霍紹恒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不讓郭惠寧有息的餘地。

郭惠寧雖然能在顧念之麵前，可是霍紹恒一問話，就不由自主要回答。

“……我開始不認識他，是易馨妍和竇言幫我牽的線。”郭惠寧老老實實地說道。

霍紹恒又問：“他們為什麽要幫你這個忙？為什麽把這個機會給你？為什麽要你搭上霍首長？”

郭惠寧十分尷尬，喃喃了一會兒，說：“……當時我的況比較糟糕，他們幫我這個忙，本來是想，讓霍首長承我的，讓我在顧念之麵前說個。”

那時候因為一個保留座的事，得罪了顧念之，然後不知怎麽搞的，洪氏集團由主的新能源電車的問題突然被人捅了出來，然後就如同廬山瀑布，奔流直下了。

顧念之輕笑一聲，打斷郭惠寧的話，問道：“……你現在還這麽想嗎？”

“怎麽想？”郭惠寧斜了顧念之一眼。

“你說他們是為了幫你的忙，才幫你找的托尼醫生，這樣霍首長就能承你的人了。”顧念之重複了一遍郭惠寧的話。

郭惠寧遲疑道：“難道不是？”

“凱文有這麽好心？你是不是忘了他在聖誕夜那天怎麽用你做擋箭牌擋子彈了？”顧念之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兩下。

郭惠寧回過神，臉又變得灰白，整個人都頹喪了。

“……難道這不是他們的目的？”

“當然不是。”顧念之差一點就想給郭惠寧洗腦了，“你想想清楚，他們這一步步，到底是送你上天堂的天使，還是拉你地獄的魔鬼？”

霍紹恒這時恰如其分的引導說：“你有想過沒有，當初你們洪氏集團的那個新能源電車項目，是怎麽開始的？”

霍紹恒這樣一提醒，郭惠寧開始有點眉目了。

凝神想了一會兒，說：“那是去年年中的事，洪氏集團在討論以後的發展方向問題。當時東們意見很不一致，有的想上市，有的不想，有的想在國上市，還有的，想去國外上市，大家沒有統一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