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恒說完，這些人想了一會兒，也就釋然了。

隻要霍紹恒有正當理由，他們也不是迂腐之人，不會苛責他。

屋裏的氣氛漸漸沒有那麽凝重了。

季上將鬆了一口氣，問起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你剛才說凱文背後的人跟十八年前我們的實驗失敗有關？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一點嗎？”

霍紹恒先把去年聖誕夜那天追捕凱文的時候遇到的炸說了一遍，又道：“這一次左清弘帶著人去醫院劫走凱文，發現是個假的人，就跳車逃命了。他們的汽車被他們自己人遙控引，炸的能量……也跟當年相似。”

其實這一次左清弘那輛車被遙控引，更像顧念之八年前過來的時候那輛車的況。

不過霍紹恒不想把這些人的視線再次引到顧念之上，因此略微改了說法。

這也不算離譜。因為確實差不多，都有高能磁場的能量混雜其中。

大家聽完之後，都是若有所思。

坐在季上將旁邊一個胖胖的老人沉聲說：“十八年前軍部跟高能理所的實驗，是我主持的。當年我派霍冠元作為軍部代表去高能理所跟宋海川合作，結果後來實驗失敗……居然是被人有意搗？”

霍紹恒眼神微凝，說：“十八年前的實驗，其實沒有失敗。”

“你說什麽？！”這胖胖的老人幾乎跳了起來，形居然還很敏捷，“你再說一遍！你什麽意思？！”

季上將跟著說：“是啊，紹恒，你解釋一下。我們都知道那個實驗十八年前失敗了，後來，白瑾宜接手高能理所，也是一直說當年的實驗失敗了，所以想重啟實驗，但可惜本沒門，花了這麽多時間都是一無所獲。”

“你為什麽說當年的實驗沒有失敗？你的意思是功了？！”

霍紹恒沉著地點了點頭，說：“很簡單的一個道理，我大伯父霍冠元大校當年都以為他因公犧牲了。可是現在證明他沒有犧牲，而是去了對麵世界。”

“而十八年前軍部和高能理所合作的實驗，就是要找到磁場共振頻率，實驗可以開啟對麵空間的磁場共振儀。”

“霍冠元大校和另外四個戰士沒有在大炸裏犧牲，而是去了對麵世界，他是怎麽去的？”

“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我們實驗的磁場共振儀，十八年前就功了。”

當時軍部這邊主持實驗的那位胖胖的老人眼睛都直了，喃喃地說：“是啊……這麽說，應該就是功了。當時我記得宋所長把軍部參與實驗的這些人DNA都在他做實驗的磁場共振儀裏標記了，說是如果實驗功，就正式送他們過去……”

“結果最後一次實地檢測的時候，突然發生了大炸……”

霍紹恒同地看著這位老人，歎息一聲，說：“霍冠元大校的經曆已經證明當年的實驗其實功了，磁場共振儀功捕捉了對麵空間的磁場頻率，從而打開了蟲，可以實現兩個平行世界的換。”

“可為什麽會發生大炸？後來研究出來的原因，就是當時使用高能磁場能量的時候，釋放能量的時間出錯，本來應該在幾分鍾釋放的磁場能量，被到千分之一秒。”

“可想而知，本來應該在幾分鍾釋放的能量被到那種程度，怎麽會不發生大炸？”

“就像高鍋一樣，當你把高鍋的部空間突然小，它也會的四分五裂的。”

“而我們的實驗因為在短時間釋放所有能量，造巨大炸，幾乎炸死我們所有參與實驗的人。”

“唯一幸存下來的人，是我母親宋錦寧，可的和大腦都到嚴重創傷，病了十六年，兩年前剛剛被治愈。”

霍紹恒說完停了一下。

會議室的幾個大佬們頭頭討論著霍紹恒剛才說的話。

過了一會兒，那個白發老人抬頭說：“那你有什麽證據證明當年釋放能量出錯的時間，是被人故意弄的，還是實驗人員無心出錯？”

霍紹恒很坦然地說：“您如果要直接證據，比如說，是哪個人這麽做的，我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誰。”

“但是，去年聖誕夜的時候，凱文弄製造那種同樣質的炸，真的隻是巧合？”

“像我們這種實驗，不用舉國之力是不可能完的，所以一般普通人想跟我們‘巧合’都不夠資格。”

“換句話說，那能跟我們‘巧合’的，肯定不是巧合。——哪有這麽巧的事？”

“我做了這麽多年特殊戰線上的工作，我隻發現一個規律，那就是這個世界沒有巧合，隻有心積慮。”

頓了頓，霍紹恒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更重要的是，你們想過當年實驗失敗的真正後果嗎？”

他的目深邃地看著坐在下麵的大佬們，很沉痛地說：“就是這個失敗，讓我們的實驗停滯了十八年。”

“十八年啊，多技進步都被扼殺了？”

“這幾乎是封鎖了我們一代人的科技進步！”

霍紹恒這個說法，是大佬們以前沒有考慮過的。

現在聯係他說的前因後果一思考，個個臉鐵青。

那個胖胖的老人甚至忍不住紅了眼圈，哽咽著說：“是我沒有做好工作。我當年不應該放棄，應該讓人繼續查下去！”

“當年一場大炸，我們所有與之相關的英科學家和青年學子一個不留，全部被炸死。”季上將幽幽地說，“誰對我們有這樣的深仇大恨，我覺得我不用做調查研究，已經有眉目了。”

很多事，如果角度沒有找對，看見的風景永遠是不一樣的。

就像當年的實驗失敗，大家以為隻是正常的科學挫折，所以沒有人想過是有人故意做，要阻撓華夏的科技發展。

現在被提醒並不是簡單的實驗失敗，而是被人為破壞，那大家很快就想到了誰有機，也有能力來對華夏帝國做這件事。

霍紹恒也有自己的懷疑，但是他很謹慎，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隻是說：“各位首長還有事嗎？如果沒事了，我得回去布置工作了。”

解決了心目中的一大難題，屋裏的人徹底放鬆下來。

他們都是曆經風雨老持重的人。

心裏再怎麽想，都不會放在臉上表現出來。

季上將笑著說：“我聽說你今天在議會宣布跟念之的婚期了？會不會給我們這些老家夥發請帖啊？”

這些人跟著笑起來，說：“是啊，霍，我們也等著你的婚禮請帖呢！”

剛才還劍拔弩張對他橫眉冷對的幾個人，馬上就變和藹可親笑容可掬的老爺爺了。

霍紹恒在心裏腹誹，麵上還是一派恭敬的說：“肯定會給大家發請帖的，希到時候各位首長一定要賞臉。”

他也笑著繼續說：“這一次因為俄羅斯的普辛總統說要做證婚人，所以我們提前六個月確定時間，這樣他也可以按照時間安排他的工作，好騰出時間。”

季上將回過神，哈哈笑道：“那好啊，你們可要好好策劃，別給我們國家丟臉。”

霍紹恒含笑道：“首長放心，我一定大辦特辦，不僅不會丟國家的臉，還會讓國家大大漲臉。”

“哦？那我們可要拭目以待了！”季上將高興地拍著桌子。

不過等別的人走了，他跟霍紹恒兩人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卻又悄聲提醒他：“……知道你有錢，但也別太鋪張浪費了。你和念之都是公職人員，太奢侈了影響不好。”

霍紹恒微微笑道：“我說的大辦特辦不一定要奢侈，但是影響一定要足夠大。”

“總之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跟念之結婚，我的一切都會跟分。”

季上將被他麻得牙都酸了，扯了半天角，才說：“我怎麽覺得，你這婚借的不簡單啊？”

“我和念之的婚禮，想簡單都簡單不了。”霍紹恒說得意味深長。

季上將看他一眼，總覺得霍紹恒又在挖坑了。

一時又覺得顧念之可憐的。

小聲說：“紹恒，你別說我管太多，但是畢竟是婚禮，還是不要跟公事攪在一起。”

“既然是結婚，就正正經經結婚，不要結個婚還想著一石幾鳥這種事……對不起念之這個好姑娘。”

季上將語重心長地勸說霍紹恒。

霍紹恒一時語塞。

他抿了抿，沒有再說話。

直到走出電梯的時候，才誠心誠意對季上將說：“謝謝首長指點，我明白該怎麽做了。”

“這才對。你是我最看重的人才，我希你能以後能婚姻滿，家庭幸福。”

“我也知道你對念之是非不娶，就不要讓一生一次的婚禮有任何憾。”

霍紹恒很慎重地點了點頭，非常誠懇地說：“我記住了，首長。”

“嗯，回去吧。既然你今天是在直播中說起這種事，恐怕會有國外的領導人也會來要結婚請帖，你得做好充分準備才行。”

季上將在門口站定了，背著手上下打量他，“需要放假嗎？還有，要再給你撥個團隊準備婚禮的事嗎？”

霍紹恒笑著搖搖頭，“我都會考慮。”

世雄跟在他後麵出來，走到專車旁邊給霍紹恒拉開車門，同時笑著回頭對季上將說：“首長，我們自己已經在商量團隊的事了，為了霍和念之的婚禮，我們專門立了一個婚禮籌備小組，很快就要開展工作了。”

“哦？哈哈，紹恒，看來你的下屬對你也是忠心耿耿啊，這種事都能幫你大包大攬！”

世雄和趙良澤一起笑著說：“應該的，霍是個好上司。”

其實他豈止是個好上司，而且是一個真正把自己的戰友看得比自己親人還要重要的人。

給霍紹恒做下屬，他們心服口服，並且隨時準備為他獻出自己的生命。

因為霍紹恒也是一個隨時會為了戰友獻出自己生命的人。

對於軍人來說，他們是彼此能把後背放心給對方的人。

……

從軍部總部回到邸，霍紹恒發現顧念之和路近居然都在客廳裏坐著。

父倆頭頭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幹什麽，不時發出歡暢的笑聲。

霍紹恒看了看手表，才下午兩點，午飯時間剛過而已。

他將軍帽掛在玄關的帽鉤上，笑著走了進來。

“首長好。”客廳玄關站崗的勤務兵向他立正敬禮，也是在提醒客廳裏的父倆，霍紹恒回來了。

顧念之聞聲回頭，看見霍紹恒進來，笑著朝他揮揮手，“霍快來，看看這個微博，笑死我們了！”

霍紹恒走了過去，往顧念之上的IPAD掃了一眼。

這父倆原來在看微博。

顧念之舉起IPAD，“你看，這裏有一個博主，ID‘霍念之今天結婚了沒有’，據說要每天打卡一直到我們婚禮的那天！”

大大的眸子裏跳躍著不加掩飾的激和喜悅。

這才是像要結婚的樣子啊，新娘子一般的喜悅。

這輩子隻會結一次婚。

霍紹恒心了，了的頭，笑著說：“那你要給轉發一下嗎？”

顧念之搖了搖頭，說：“現在不轉，等我們婚禮那天再轉。”

霍紹恒點了點頭，“好，我跟你一起轉。”

路近激萬分地拍著沙發後背，說：“那是妥妥的方發糖啊！你們要齁死你們的CP了！”

霍紹恒：“……”

顧念之尷尬地笑了一下，不過還是拉著路近的手說：“爸，您最近刷微博刷太多了，不要沾染太多圈文化。”

連CP都知道了，還有方發糖，這些話從路近裏說出來，顧念之都快風中淩了。

霍紹恒拉著顧念之的手坐在沙發上，微笑著看了一會兒，心裏的話在邊翻滾了許久，最後說出來的卻是：“……你想要什麽樣的婚禮？”

顧念之偏著頭看他，若有所思地說：“你想說什麽？我怎麽覺得你剛才想說的不是婚禮？”

霍紹恒：“……”

顧念之握住他的手，“跟我還有什麽話不能說的？”

路近探頭看了他們一眼，也說：“就是，你想在我姑娘麵前瞞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