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晚見江素雲已經走了,這才俯把最後一個小箱子搬著放上了馬車,然後手腳並用爬了上去。
霍連城失笑,這是說話的機會都不想給他了。
他訕訕一笑,一撐手也跟著秦晚晚爬進了馬車。
馬車的空間很小,這是秦晚晚拿了兩隻銀耳環從附近來的。
原本是打算拉著這些東西先回秦家的。
帶著這些箱子,就是為了回去讓原主爹看看,柳小如給原主的都是些什麽不流的陪嫁。
左右,還是打定主意要把原主的嫁妝要回來。
那些嫁妝裏,還有部分添妝是原主娘留下的,想來原主也不會願意留下那些東西便宜了柳小如那個老虔婆。
看到霍連城跟著上了馬車,秦晚晚眼中冰冷一片。
這個男人又想做什麽,是嫌給的辱還不夠?
“下去。”秦晚晚冷聲道。
夜幕來臨,冷風從簾子裏不斷灌注進馬車,凍得牙齒都有些打。
霍連城之前的心思都放在怎麽跟秦晚晚道歉上了,這會他才留意到,秦晚晚換了自己從秦家帶來的服穿在上。
連他買的服都不要,想必更不會帶走那張存單了。
要強的讓人心疼。
霍連城張了張,卻不知自己該從何說起。
若是換了別的人,被丈夫提出和離,肯定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要死要活的。
可是秦晚晚沒有。
帶著所有的東西,說走就真的走了。
酷得很……
獨立又堅強。
這樣驕傲的人,怎麽會輕易回頭呢!
霍連城心裏沒底。
他後悔了,該從長計議想清楚再做打算的,而不是頭腦發熱就直接給了秦晚晚一紙和離書。
秦晚晚看霍連城沒有靜,惱道:“你到底想怎麽樣,我說你下去,你聾了?”
想起那把通紅的火鉗,該拿出來幫霍連城通通耳朵才好。
霍連城不語,他將自己的長袍下蓋在秦晚晚的上。
秦晚晚怎麽肯接,手就想抓起來扔了。
惡心誰呢!
卻被霍連城按住了手:“冷,蓋著吧,聽我解釋,就這一次,聽我解釋一次,行嗎?”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他看著秦晚晚,眼神堅定而執著。
可秦晚晚對這種眼神反極了,那晚,霍連城說天塌下來的時候有他扛著的時候,也是這樣堅定而執著的。
真的差一點就要信了。
上輩子,是孤兒。
冷了自己穿,了自己吃飯。
都習慣了。
是霍連城給了那些猝不及防的溫,讓對被人護生出了不該有的奢。
也是霍連城把的奢扔在地上,像是垃圾一般的碾碎。
突然就明白了,或許就該是一個人的。
有什麽好解釋的,他拿出和離書的時候,不是問過了為什麽要離婚麽!
那時候霍連城不肯說,現在又想起來說了?
可秦晚晚不想聽了。
很多事,過期不候。
他們本就沒什麽關係的,就像是兩條毫無集的叉線,某一天不小心就匯聚了一個點。
但是終究要奔赴不同的方向,為彼此人生中的過客。
“沒什麽可解釋的,我們本也沒什麽關係不是嗎,你不欠我任何解釋,前路漫漫,隻願你我各生歡喜!”
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冷淡到了骨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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