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侄祭了天地發了香火誓，強撐著傷痕累累的走過來，說：“表叔能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嗎？”

    我從走神中驚醒。把的東西還給，說：“你可以走了。”

    拿著東西呆了，陳叔父子也愣愣的看著我。

    我掏出父親那封信點燃，看著慢慢化為灰燼的信說：“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把你給一起殺了。”

    “你……要殺趙佳？”表侄聽出了話裡的含義，口劇烈起伏的快速說：“千萬別對趙佳用法，趙家運勢很強，弄不好就會到法反噬。”

    運勢指的是財勢、氣、人……許多東西的集合。利用法對付比自己運勢強的人很容易招到反噬，就像當初我紮葉知秋小人，是借著萬人香才把葉知秋給紮了，僅憑我本紮不了葉知秋。

    我的心猛的下沉。轉眉盯著表侄，嚇的退後半步，說：“表叔，你的眼神很恐怖。”

    看著眼底的憂慮，我說：“那人有勢就殺不得了？”

    陳皮也被我嚇退後，陳叔按住他的肩膀說：“三夜殺過人，只有殺過人的人在想殺人的時候才會流出這種眼神。”

    表侄急切的說：“趙佳經手了幾個希工程的長期建設，手上一家公司養著好幾百個家庭，而公司的業務也牽扯了很多因果……”講完趙佳，又講趙家的勢力。

    簡單說趙佳上善惡因果糾纏不清。龐大的因果在上織著形了一種防護，很難用法幹掉。

    “嗯，我知道了。”我淡淡的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離開了。

    陳叔吐出一口水煙，煙霧籠罩著整個腦袋。說：“三夜，殺人要慎重。”

    陳皮看了看他爸，又看了看我，說：“人命在你們眼裡那麼不值錢嗎？開口殺人閉口殺人。我聽著覺特別扭。”

    天離子時還有段時間，我笑看了一眼陳叔，陳叔歎了口氣，用煙槍輕輕敲在陳皮腦袋說：“三夜活了二十幾年，你也活了二十幾年。你這些年都活狗上去了？”

    “我是小狗你就是老狗。”陳皮小聲嘀咕著，惹得陳叔又敲了他幾煙槍。陳叔說：“有得必須有失。”說著，他看著棺材又歎了口氣，話始終沒有說出來。

    陳皮差點沒憋死，我笑了笑說：“給你打個比喻，在我們這行裡，我能用法殺人那麼別人也能隨時用法殺我，我被殺了那是技不如人。”

    表侄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陳皮又是點頭又搖頭，神很糾結。

    陳叔拿著煙嗆打在陳皮頭上，陳皮趕閃躲過了第二下，我說：“趙佳手了咱們這一行的事，那麼也得按照咱們這一行的規矩來，沒有資格再普通人該有的權利。”

    人不能雙重標準，這就是陳叔說的有得有失。

    “懂了。”陳皮笑呵呵的抓著腦袋，我輕輕一腳踹在他屁上，說：“你懂個屁。陳叔是想告訴你幹我們這一行的危險，讓你自己選擇要不要跟我混？”

    陳皮點了煙，蹲在地上猛了起來。

    時間在嬉鬧中流逝，氣氛也來越抑，子時剛到，我在爸爸棺材前點了兩蠟燭，拿著柴刀割了自己一撮頭發，用黃紙抱著剛要點燃，表侄擔心的說：“表叔，用法對下手不合算，咱們再想想別的法子？”

    我甩出袖子裡僅剩的一條大蜈蚣，大蜈蚣落到脖子往下一點，狠命的紮下去，抖著痛苦的在地上跳著，好不容易把蜈蚣抖出了事業線，嚎嚎大哭的說：“你……你……怎麼這樣？”

    “除了法，我們現在拿什麼跟鬥？擔心？怕？從長計議？你抱著這樣的心態永遠只會被人威脅。”我拿著黃紙直哆嗦，板著臉繼續說：“趙佳能拿你爸威脅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打斷你爸的，用你爸的命來威脅你，你完全可以用法整斷一條，看敢不敢殺你爸？”

    表侄白皙的前以極快的速度zǐ腫了一片，疼的面部扭曲，咬著牙說；“萬一我爸真被殺了呢？”

    “你要是弄斷了趙佳一條，萬一怕了呢？”我冷厲的說：“你不知道反抗，天生就是被奴役的命。沒有殺過，你怎麼知道法殺不死趙佳？”

    表侄坐在地上哭著，我拿著夜蕭砸過去，夜蕭斜撞在上把撞的趴在了地上。我說：“告訴你，趙佳想借我的手殺了你……你抱著九節竹好好想清楚，是反抗還是妥協？”夜蕭應該能幫吸收蜈蚣咬的毒。

    重病還需猛藥醫！幹咱們這一行不管是打鬼救人還是鬥法都是在與天爭命，人能退心不能退。這種格不死在同行手上也會死在鬼手上，姑婆那一脈既然傳了下來，我就不能在這裡斷了。

    陳皮不忍的看著，幾次要都被陳叔給拉住了。貞頁冬才。

    棺材前的蠟燭燒了一小半，我拿著黃紙，看了眼發呆的表侄把黃紙在蠟燭上點燃，了一炷五香在地上，心裡默念：“拜司烙印，請鬼差陳三夜。”

    黃紙裡抱著我的頭發，我的人也在這裡，這麼做是激活司司職，打算正兒八經的以鬼差份命令烙印小鬼幹活。

    坐在香火前，閉著眼睛在心裡喊著小王曼和龔文畫，也不知道喊了多聲，們兩隨著風飄了過來，靜靜的停在我的面前。

    “這風怎麼變了方向？”陳皮小聲嘀咕。沒有管他，我看著兩鬼拿著準備好的文書，對著香在心裡喊：“王曼。”小王曼本來就王曼。

    小王曼飄到香火前，鬼靈的對我眨著大眼睛。

    “鬼差赦令。”

    點燃寫著讓小王曼磨趙佳的文書，等文書燒的差不多，我在心裡大喝了一聲。小王曼手上詭異的多出了一竹簽，新奇的看了好一會說：“呀呀，終於有糖吃了。”說著，一口吃了竹簽，又可憐兮兮的說：“怎麼只有一司功德？上次畫兒辦事你可是給了三，好偏心啊！”

    “你拿了正兒八經的文書，有司功德護應該不怕趙佳的運勢，給我鑽進的影子裡用氣磨。”我對著香嘀咕著，又說：“如果見況不對掉頭就跑。”

    代完小王曼，依樣畫葫蘆也吩咐了龔文畫。

    龔文畫吃了新的司功德，立刻雙眼滴水的看著我，說：“人家又……忍不住想反噬了。”小王曼在旁邊捂著咯咯發笑。

    懶得管龔文畫，我的好奇的問：“你們吃了司功德到底什麼覺？”

    “好像被包裹在一種很舒服的東西裡。”小王曼的瞇著眼睛。龔文畫發浪的說：“比幹那種事還舒服！”

    “我問的是作用。”我很想把們給死。

    “嘿嘿！”

    小王曼咯咯發笑的沖進陳皮影子裡，陳皮莫名的打了一個冷，說：“三哥，你不是真招來鬼了吧？”我與兩鬼的流一直是在香前用默念的，在他們眼中我也就燒了幾張黃紙而已。

    小王曼在陳皮的影子裡停了一會，又鑽進了陳叔的影子裡，接著又跑進了表侄影子裡，在三人的影子裡轉了一圈出來，說：“有那層詭異的東西包裹著小王曼，小王曼就是無敵的存在。”

    陳叔上的氣重的，普通小鬼本難以近，我見小王曼完全無視了氣，激的心兒噗通狂跳，有種被餡餅砸中的覺。

    趙佳看你怎麼死!

    龔文畫白癡的瞪了一眼小王曼，笑著說：“上次我吃的三功德持續了三天時間，等功德消耗完又覺不到你還有功德，我就有了反噬的想法。”

    “司功德的作用能無視因果，你們有功德在可以纏任何人但是功德會消耗掉。”我對著香向們確定這一點。龔文畫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剛才吸了功德，你讓我去給趙佳的人托夢。直覺告訴我，能讓做一個夢就不錯了，夢的時間還不能特別長。”

    “你呢？”我看著小王曼。用手抵著下說：“一夜。能用氣侵襲一夜，如果一夜之間我還不逃跑，可能會很慘。”

    看來司功德是個消耗品，如果沒有了功德我還會小鬼反噬。想想也對，我的司烙印屬於白無常，職能是送魂，送魂下去可以獲得功德。

    消耗功德又可以辦超出職能的事，這應該是天地對鬼差的制約，如果沒有制約鬼差隨便去勾人的魂，世界早套了。

    弄清楚這些況，我猛的睜開眼睛，點了一炷香在挖墳翻出的新土上，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默念：“祭後土，引因果，罰主謀。”

    香燒出的煙霧飄著，我代們見況不對就跑路，小王曼和龔文畫相互對視一眼，順著香火跳進了被挖開的墳坑消失不見了。

    們應該順著因果去找趙佳了。

    搞完一切，我吹滅蠟燭，拍了拍手說：“完了。”陳皮有些不信的說：“這樣神神叨叨的弄兩下就能殺人？”我點頭沒說話。

    表侄抱著夜蕭，被蜈蚣紮的地方已經消腫了，迷茫的杵著夜蕭起，說：“我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你從哪裡來回哪裡去，等你想通了再來找我，你爸的事我會解決。”我看著被挖的墳坑，強著擔心，裝著很隨意的樣子說著。

    趙佳能找到表侄，難道就不能找到業別人？帶著司功德的王曼和龔文畫想磨死，肯定需要很長的時間。我上還剩下一司功德，送魂下去獲取司功德需要時間。

    如果功德告竭，別說弄死趙佳了可能我會被王曼和龔文畫反噬死。

    我給關鈴打過去電話，說：“你們在哪？讓錢多多和王曼到車上等我，我要去錢多多家樓裡抓鬼。你幫我打聽一下比龍吐珠還好的墓……”

    快速的流一番，掛了電話，麻煩陳叔和陳皮看著爸爸的棺材，我拿著夜蕭快速的往山下跑。

    與時間賽跑，看趙佳先死還是我先被小鬼反噬？不拼一把怎麼知道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