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鬼上了老婦人的，裝著從中邪中清醒，恐懼的吶吶自語。

    不一會。吳老頭臉鐵青，吹胡子瞪眼的進樓，一把掌扇在老婦人臉上，打的啪啪大響。樓裡靜的落針可聞，只有老婦人的哀求聲，旁人著呼吸連大氣都不敢一聲。

    我隨意看了一眼，握著夜蕭走到樓外花壇邊沿的臺階上坐下，屋裡不時傳出暴戾的聲響，最後聽到吳老頭氣急敗壞的說：“扶到隔壁檢查一下傷勢。”隨後，滿臉是的老婦人被兩人扶著出了樓，又進了隔壁一棟樓。

    抬頭看了一眼老婦人的背影。不得不佩服婚紗鬼沉得住氣，它居然還在老婦人上附著。

    “陳先生？”

    吳老頭沉著臉站到我面前，異常不悅的喊了一聲，質問的語氣異常十足。我淡淡的說：“什麼事？”

    “您辛苦了。”他甩著袖子轉向擺著靈堂的樓裡走去。

    他拜的邪神神位肯定被鬼破壞了，怒發沖冠的發泄一頓後跑來跟我說這樣的話，明擺著就是威脅。至於威脅我什麼？並沒有準確的表示，某些上位者最喜歡玩這套心。嚇人一頓，讓人自己疑神疑鬼，從而達到駕馭人的效果。

    心即馭人之道，可惜他找錯了對象。

    無趣的搖搖頭，我覺風吹在脖子上涼颼颼的，轉坐向另一個方向，風又吹到了臉上，低頭問夜蕭說：“什麼是風？”

    閉上眼睛認真風吹在上的覺，我睜眼嘲笑夜蕭，說：“小竹，你不會真腦子想什麼是風吧？哈哈。”低笑著。拿電話給葉知秋打過去。親熱的喊：“師姑。”想了解風水直接問專業人士才是最簡單的方法。

    “呃……”在電話那邊微微愣了愣，笑著說：“危機時刻還牽掛著師姑，你不會是上我了吧？我喜歡的可是你爸。”

    “您可以這麼認為，您的認知我可沒辦法改變。”我笑呵呵的開起了玩笑。說：“哎，可惜相見恨晚，誰讓諸葛建國比你早生幾十年。”

    這人真明，本不上當。聊了半天都不問我打電話找幹什麼？貞妖臺劃。

    “那個師姑，我想問您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我走在花樹林中，拿著剛撿到的大蜈蚣玩著。笑說：“知道不該問就別問了。”

    “好吧，我傷了，拜拜。”我裝著孩子氣把手機晃到一邊，但並沒有掛電話，繼續漫步在花樹林中尋找著毒蟲的蹤跡。

    萬一吳老頭被鬼弄死了，這裡肯定會大，我不怕鬼但怕人，必須得做一些準備。連著抓了好幾只蟲子，又放了一只大蠍子到袖子裡，對著還沒掛斷的電話說：“您贏了。”

    似乎正在吃東西，含著東西支支吾吾的問：“什麼我贏了？你這是有多迷師姑？”

    “您的認知裡什麼是風？什麼是水？什麼是風水？”我抓住一片樹葉，放飛葉子，樹葉隨著風兒沒有任何規律的隨風飄著遠去。葉知秋哼哼唧唧的說：“憑什麼告訴你？紮我小人的仇，師姑還記著呢！”

    “不說算了，我去問爺爺。”我淡笑著，等了一會，嚴肅的說：“風就是風，水就是水，風水就是風水。”

    被我放飛的葉子不知道飄去了哪裡，看著空無一的空氣，回憶著葉子曾經隨風飄過的軌跡，說：“其實，您可以當我是迷您青春不老。”

    “滾蛋。諸葛建國怎麼生出了你這種口花花的家夥？”笑罵一聲掛斷電話，聽語氣似乎心很不錯。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歎息著收起手機，眼睛依舊看著什麼都沒有的空氣，腦海中卻有一片葉子隨風飄著。

    葉知秋回答的不是廢話，話語間凝重的三個就是，已經表達出了風水的本質。

    風本來就存在於大自然之中。

    我又摘了一片樹葉，放飛在風中，葉子隨著風兒自然飄著，拿著夜蕭對著樹葉過去，夜蕭帶起的氣流改了樹葉原本飄落的軌跡，看著改變軌跡的樹葉，我出了淡淡的微笑。

    運氣本就存在，風水局能改變運氣。就像風吹樹葉，樹葉有著它的軌跡，本該落在草叢間，結果風到外力影響把樹葉刮到了火堆裡，樹葉也就被火燒掉了。

    本質是有風、有葉，有這兩樣的基礎上才有了改變風勢。

    是什麼改變了風勢，怎麼改變的風勢對我來說不重要，我要知道的是怎樣在改變的風勢中不被吹進火堆。

    “呼。”

    弄明白了最基礎的風，我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有了清晰的目標才能去追尋、怎麼去防、去躲、去改變，這並不是無用功。

    道法自然。

    我要找的是風表達的道理，用風印證一些猜測，並不是真要研究大自然的風，要研究的是像風一樣難以捉住的氣運。

    沾著被黑幔蓋著的草人靜靜的在花樹林裡，我走到對著草人的石頭前，石頭上沾著泥沙，一屁坐到石頭上，靜靜的等待風吹走黑幔，等待老肖等人的亡魂歸來。我並不認為自己隨意的撥弄風水殺機，他們就能活下去。

    樓裡進進出出的人臉上帶著慌，不過也樓裡也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隨著時間流逝，越接近晚上，人們心頭的霾似乎越來越重。

    我在石頭上一坐就是大半天，吃完別人送來的晚飯，把碗放到一邊，靜靜點了一飯後煙，看著掛靈的樓不由得在心裡歎：“這鬼還真有一套。”

    鬼磨人在一個磨字，婚紗鬼消失在了七星七煞中，吳老頭起先還很淡定，慢慢的已經變得狂暴了起來。只要鬼不出來，吳老頭一刻也放不下心，等他崩潰的時候也就是鬼索命的時機了。

    “陳先生。”

    陌生的中年人挽著道髻，從中央的樓裡走出，慢慢走到我三米左右站定。

    那種五家站在我旁邊特有的眩暈襲來，我抵抗著不算濃烈的沖擊，凝神盯著微紅的小出神的看了一會，說：“你好，七星吸煞不該存在。”應該就是給趙家和吳老頭牽線的人了，特有的紅以及眩暈告訴我，是秦家的人。

    很意外守棺人淪落為了邪鬼一脈。

    “已然存在了。”

    人穿著樸素長衫，微微抬著無力的胳膊指了指樹林裡的草人，又指了指設靈堂的樓。我說：“此次，我只是一個看客。”

    “嗯。”輕聲點了點頭，信步往樓裡走去，走出沒幾步，說：“如果你要清理門戶也可以。”隨後，快步走進了靈堂，山雨來的靜將隨著踏步進樓而打破。

    “清理門戶嗎？”我想到爸爸的姑媽，拿手機給秦霜打過去電話，把道士的存在以及地點告訴了。秦霜在電話裡氣籲籲的說：“……還沒死？”最後的死字幾乎是咬牙切齒咆哮出來的。

    “只是通知你一聲，這是你該面對的宿命。躲不了也避不開，你如果視而不見也是一種理方式，同樣被宿命鎖住的我能理解你的心，不管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支持你。”我說。

    “謝謝。”

    我掛斷電話，起了個懶腰，看著天邊發紅的火燒雲癡癡的出神了。

    秦、武兩家守著鎮仙棺，出兩個邪鬼一脈的人，有意外但不驚訝，畢竟鬼八仙和鬼菩薩生前都是佛道兩家的高手，時間沉澱下的它們對佛道的理解肯定高深莫測，有人認可它們的道也很自然。

    “左道啊，左道也有其道。”

    天邊的雲彩慢慢變黑，夜幕快要降臨時，風吹了我的頭發，也吹走了其中一個草人上的黑幔。

    樓裡幾聲抑的恐慌聲響起，注定今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