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彪回來又發現兩個小崽子不對勁，尤其的殷勤，爹長爹短的，還給他盛湯盛飯。

　“嗯。”

　宋彪端著當爹的威嚴，睨了兩個小崽子一眼。

　“吃飯。”

　宋彪面上沒有一點兒變化，心里卻是十分用。

　卿在飯桌下輕輕拍了男人一下意思是讓他好歹給孩子們一個好臉兒。

　宋彪不理會，他當老子的還不能兒子盛碗飯了？

　一家人都看出來了，這父子三人是有事。

　讓宋彪沒有想到的是，晚上他正打算跟媳婦兒洗澡，兩小崽子又來了。

　還一人端了一盆水來，“給爹爹娘親洗腳。”

　這下，宋彪再想板著臉也板不住了，兒子沒白養。

　雖然是要洗澡，但兒子都端著水來要給他洗腳了，多洗一次也無妨。

　于是，宋彪恩賜似的點頭，然后大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下。

　跟著宋躍和團團的后跟著兩個下人，給他們拿了小板凳，好讓他們能坐著洗。

　宋彪端坐著任由大兒子給他了鞋，大腳丫子放進溫水里。

　今兒這水溫剛剛好，舒坦得很。

　結果大兒子一句話讓他的好心大打折扣，“爹，您這腳比我的還臭。”

　皺著眉瞇著眼睛仰頭著親爹，他說的是實話。

　把他爹氣得鼻孔都了，重重哼一聲。

　“洗洗，不洗滾蛋，還到你個現在來嫌棄老子。”

　宋躍眼里手快住他爹要往外抬的腳，討好賣乖。

　“洗，洗，一點兒沒有嫌棄。”

　這才算是穩住了宋彪，不至于立馬翻臉。

　團團就不同了，“娘親的腳不臭。”

　是不臭，但他小小的手在卿腳底上，實在是。

　了還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多打擊兒子的心意啊。

　看著兒子小小一雙手給自己洗腳，卿一顆老母親心都了水，還暖呼呼的。

　他學著平日里下人還他洗腳的樣子，腳踝，后跟，腳背，腳趾頭，還有腳底板，都洗得仔細認真。

　雖然，他的仔細認真對于卿來說就像是輕輕的走了個過場。

　“娘親，團團洗得干凈不干凈？”

　一邊洗，團團還不忘問母親。

　“干凈了，干凈了。”

　只幾個字，卿都覺得嚨里像是堵了什麼東西，說不清楚。

　“以后團團還給娘親洗，好不好？”

　“好。”

　這邊母子倆母慈子孝，宋彪這邊就沒有表現出多父親的慈模樣了。

　大兒子賣著乖說以后也要給他洗腳，宋彪卻是落不下臉，只嚴肅的應著，“嗯。”

　幸虧是這回宋躍沒有再刺他爹的心，還心的討好跟他爹說。

　“等您老了洗不了，我還還您洗。”

　這話本是多的話，任是誰聽了都要說這孩子懂事。

　但這話聽在宋彪耳朵里就不是多麼的心了。

　宋躍又得了他爹一聲哼，他總覺得爹爹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是他洗得不好？

　他也不敢問，爹爹可沒有娘親好說話。

　一會兒他再不高興了，又要抬不讓自己洗了。

　本來是來哄爹爹高興的，可不能再惹爹生氣了。

　卿坐不住了，“好了好了，洗干凈了。”

　是要拿了帕子自己的，團團卻不讓，要親自給。

　卿可舍不得把腳放在兒子手上，便抬著腳讓他。

　這邊宋彪也說，“行了。”

　宋躍二話不說拿了帕子就給親爹腳，生怕再晚了爹爹又要不高興了。

　“你們也回去早些睡吧。”

　卿著兩個兒子的頭，也說不出來別的話，心里那子勁兒都還沒有緩過來。

　“娘親和爹爹也早些歇息。”

　宋彪發現了，兒子們跟他媳婦兒說話就些，撒著的聲兒。

　是他太兇了？

　放屁！當老子的就得有個當老子的樣。

　“乖，快回去睡吧。”

　兄弟倆乖乖的應著母親的話，卻是不急著走，又來看父親。

　等宋彪說，“回去吧”之后，他們才歡喜的又端著洗腳水出去。

　老子的威嚴還是在的。

　關了門，卿一邊收拾著要換的裳，一邊嘀咕男人。

　“你就不能給孩子們個好臉兒，瞧剛才把小魚嚇的。

　兒子都這麼來哄你了，你就這麼當爹的？”

　哼！還不如兒子呢。

　被媳婦兒教訓了，宋彪也不服氣。

　“兒子給老子洗個腳，老子還要恩戴德？

　老子養他這麼大，還當不得他給老子洗回腳？”

　被小媳婦兒瞪了，宋彪又咧著樂呵。

　“沒白養。”

　卿當即就呲他，毫不給他留面子，“昨天你還說白養來著。”

　宋彪不管這些，直接耍無賴。“昨天是昨天。”

　又得了媳婦兒一個白眼，趕過去摟著人往浴房里走。

　“趕洗了睡覺，今兒只洗澡不洗腳，我兒子給我洗了的。”

　“哼！剛才還臭著臉，現在又歡喜什麼？”

　“嘿嘿嘿……”

　之后的幾日宴會了，卿也沒得閑空，得準備回鄉去的東西了。

　雖然是過年之前就準備著了的，還是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怕了忘了什麼。

　媛姐兒跟著高明珠去趙家赴宴，他們去的不算早，到了趙家門口發現已經停了好些馬車。

　媛姐兒就在門口接待的人里面看到個有些眼的人，是那日在城外跟他們發生爭執的其中一個。

　想起來昨日里趙家嬸嬸還說的那話，再一想也就不奇怪了。

　這會兒看起來人模人樣，可看不出來那天紈绔跋扈的模樣。

　媛姐兒經過趙澄的時候就當是不認得一般，多半眼都沒看。

　但趙澄看到了，而且一眼就認出來了。

　因為媛姐兒是那群孩子里年紀最大的一個姑娘家，而且護著弟弟妹妹們的樣子像極了斗志昂揚的母。

　模樣不怎麼出挑，卻讓他記得深刻。

　還有頭上那多絹花，他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便是那天宋躍手里拿的其中一朵了。

　原來，他們買那些絹花，是黑家里姐妹的。

　再一想自個兒沒臉的事兒，趙澄心里犯起了渾。

　偌大個宋家，還差買絹花的幾個子兒，大姑娘的還拋頭面，果真是鄉下來的商戶。

　他也知道這話說出來又要挨訓，但也擋不住他自個兒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