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郎中醫高超,蕭烈也是福大命大,居然只是皮外傷,骨頭沒斷。
折騰了倆個多時辰,蕭烈上的傷口全理好了,也止住了。顧綰暗一聲菩薩佑佑,起想跟韋郎中說幾句激的話,這才發現兩條的不會了。再看自已的臉也沒比蕭烈好到如兒去,都煞白如紙。
蕭烈是失過多,卻純是嚇的,被蕭烈嚇的!
真是越想越后怕,如果這傻子真被巨熊一掌拍死了……
熊?
顧綰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大冬天的哪來的熊?而且從來沒聽過廟峰山附近有熊啊!
“韋叔,您在永城住的久,知道城外的山里有熊嗎?”
“前些年倒是有,自從陳八斗造反就沒人見過熊了,聽說都讓姓陳的抓去煉功夫用了!聽你形容那樣兒,那熊估計是從陳八斗手里跑出來的,湊巧被你們撞上了。我就說當初那塊墳地風水不好,那老東西偏不聽我的……”
韋郎中邊收拾藥箱邊碎碎念,沒發現顧綰暗暗松了口氣。
原來是場意外,不是有人蓄意追殺或是傻子!
從醫館回來,已經快半夜了。顧綰連累帶嚇,整個人像被干了似的,恨不得立刻撲到床上蒙頭大睡。可一想到蕭烈渾上下都被染了,就這麼睡下多難啊!
于是,顧綰又撐著燒了一大鍋開水,仔仔細細把蕭烈上的污干凈,又幫他換了套干凈的中。指尖過他,除了部位,可以說把這男人全都了一遍。
若是以往,哪怕是今天早上做這些事兒,顧綰都可能活活臊死。可這會兒,心里卻很平靜,有種一家人本該如此,本該互相照應的責任與親。
莫名想到蕭烈早上口口聲聲強調的‘夫妻一’,顧綰無聲的笑了笑,手上作越發的輕。
把蕭烈收拾清爽利落之后,顧綰也沒回房,隨便拿幾把椅子在蕭烈床前搭了個小鋪,本想蜷著歇歇神,萬一蕭烈半夜發燒或是想喝水起夜之類的,也方便照顧。
可實在高估了自已的力,剛躺下就沉沉的睡著了。床上喝了安神湯本該安睡的蕭烈慢慢睜眼坐起來。
隨即,許樂和穆青潛進來。
倆人噗通跪到地上,剛要請罪。蕭烈抬手攔住他們,起點中顧綰睡,然后彎腰想把抱到床上去。
穆青忙道:“王爺,您有傷在,不如屬下……”
蕭烈一記眼刀扎過來。
穆青……
我說錯啥了?
百思不得其解,他回頭看許樂,我好心好意為王爺分憂,王爺瞪我干啥?
許樂暗的白了他一眼,你媳婦你樂意讓別人抱不?
穆青,是哦!
啥……你說啥?這人咋王爺媳婦了,倆人真睡了?
穆青后知后覺的把眼珠了瞪元宵。
許樂無語閉眼,我不認識你這傻子!
蕭烈任由他倆眉眼眼去,回把顧綰輕輕的放在床上,拉過被子細心替蓋好。然后坐在床邊一點點把擰的眉眼舒展開,又把散在頰邊的碎發輕輕捊到耳后,凝眸看了半晌,才起輕輕放下床帳。
回的瞬間,眸底盡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嗜的暴戾殺意。
“查!那頭熊到底是誰的手筆!”韋郎中那話蕭烈也聽見了,可他卻絕對不相信這是場意外。
“不用查,肯定還是六皇子那雜碎干的!”穆青吃一百個塹也不長一智,回回搶答。
“不是!”蕭烈斬釘截鐵的否定。
許樂也點頭道:“王爺去廟峰山給賈半仙上墳屬臨時起意,知道的人也只有蕭娘子和王家母子,王家母子我查過底細不是六皇子的人。即便六皇子的人湊巧知道王爺出行,以他們的手段會調來大量殺手圍攻王爺,絕不會只放一頭熊出來,一擊不中再沒后手。而且從現場況看,那頭熊自始至終攻擊的就是蕭娘子,而非王爺。若王爺不去救人,絕不會傷!若屬下猜的沒錯,莫后之人此舉不在于刺殺王爺,而是……”
他頓了一下,眼角往床帳瞥了瞥,“而是給王爺制造一個英雄救的機會!”
穆青有點懵,“照你這意思,有人費大個勁弄頭熊來搞這麼一出,就是讓蕭娘子死心塌地的跟著王爺?這人圖啥啊?這不是有病嗎?”
許樂也是一頭懵。
“查!不論查到誰,格殺勿論!”蕭烈冷森森的開口,漆黑的眼底泛出。
此時回想顧綰幾乎喪生熊口的那一瞬,他渾的依舊直沖天靈蓋,有種不寒而栗的后怕。
傷他可以,傷他的人不行!
無論什麼人!
無論什麼目地!
許樂和穆青領命剛要走,窗外傳來火油的味道。
“不好,有人要放火!”倆人同時驚呼,縱躍出窗外。
黑暗中,朱大腸潑完最后一牛皮囊火油,立刻從懷里掏出火折子,噗的一口吹出紅火,獰笑著剛要扔,兩個黑人突然從天而降。一個一腳踹飛他手中的火折子,另一個則起缽子大的拳頭,照他臉上狠狠的就是一拳。
朱大腸疼的想嚎,那人卻搶先卸掉他下,朱大腸嚎都嚎不出來。
許樂踢飛朱大腸火折子后四下尋查一番,沒發現幫兇,便站在一邊看著穆青下手教訓這頭豬。
穆青這些天早憋了一肚子火氣,正愁找不到地方撒呢。于是,他一拳接一拳,打的不慌不忙。
機會難得,得好好珍惜不是?
每一拳落在朱大腸上,都是嘭的一聲悶響,隨著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幾拳下去,穆青手腳還沒活開,朱大腸已經快斷氣了。
火候差不多了,許樂攔住穆青,手推上朱大腸的下。“誰把你從牢里放出來的?又是誰讓你來放火的?說出幕后之人,小爺饒你一命!”
“我說、我說!”朱大腸瘋狂點頭,為了保別人的命搭上自已的命,他還沒那麼蠢!
然而,就在他說出‘周師爺’三個字時,暗中突然悄無聲息的飛來一枝毒針,正中他頸間脈。
朱大腸噗通倒地。
許樂飛躥出去,夜茫茫,他只來得及看見一片青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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