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堂月照笑了一下,算是默認。
顧綰咬了下,“你、你能不能告訴我,他是誰?”
西堂月照緩緩搖頭,“對不起,我答應過那人替他保!”
顧綰不由的失。“那人指使山賊殘害無辜,你又何必替他遮掩?”
西堂月照瞥了一眼,“以蕭王爺的聰明,想必早就知道那人是誰,而且也收集到不的證據。我說不說并沒什麼區別,對蕭王爺幫助不大。所以,也請你諒。”
音如常,眉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的失落。
顧綰垂眸,“對不起,我不是……”
“你們名義上是夫妻,你替他著想才是應該的!”西堂月照微微抬手打斷顧綰,“不過……你真的想好了,做一輩子顧王妃嗎?”
顧綰了手指,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準確的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的猶豫也茫然全落在西堂月照眼中,西堂月照突然沒頭沒尾的道:“外面有傳言,指使陳八斗盜采金脈的人就是蕭王爺,他主請纓來永城剿匪,也是為了殺人滅口。金脈以及陳八斗的巨額賊贓已被蕭王爺私吞。”
“什麼?”顧綰一驚,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話要傳到天子耳朵里,蕭烈就要倒霉了!
“這還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另外一條傳言。蕭王爺自知盜采金脈的事兒藏不住,先是殺了石縣令滿門,為了掩蓋罪行,又下令放火燒掉整個永城。目前被火損毀的房屋不下四萬間,死傷百姓近兩萬人,整個永城已一片廢墟,近十萬百姓無家可歸,有人正煽百姓上萬民表求天子徹查此事、嚴懲兇手!”
顧綰聽的手腳冰涼,猛的跳起來就往外跑。
西堂月照飛快的手攔住,“你要去哪兒?”
顧綰急道:“我要回永城!有人想害死他,我、我不能坐視不理……”
“你回去能幫上他什麼?”西堂月照住顧綰胳膊不放,“你兩次被陳八斗抓住,蕭王爺為了救你,一次剿了八卦谷的山賊,一次剿了郭連魚那伙水賊,而且一次比一次慘烈。現在還有一人傳言,你被抓只是掩人耳目的借口,實際上是給蕭王爺殺人滅口的理由,甚至你從京中逃走也是一個幌子,實際上是來永城替蕭王爺盯著陳八斗開礦!”
顧綰目瞪口呆,這都哪跟哪啊?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陳八斗是替蕭烈挖礦,蕭烈得多缺心眼兒才會把自已正妃派來盯梢?手下人都死絕了?
可也明白,三人虎,就算這種本經不起推敲的謠言,最后也能為一颶風毀掉一個人。更何況,還有人躲在暗,挖空心思的算計蕭烈。
西堂月照看了一眼繼續道:“所以你現在回去,不但幫不上蕭王爺,反倒會被人刻意攻訐,境危險。”
這話很有道理,想想前面石縣令自編自演的那出丑劇,若是放在現在,絕沒那麼容易收場。留在這兒才是最安全的,可是……
顧綰沉聲道:“就算有危險我也要回去!”
西堂月照微微擰眉,似乎對的固執很不解。
顧綰咬了咬,“有勞西堂公子現在就送我回去!”
“沒有你幫忙,這點風浪也傷不到他。你又何必……”西堂月照起站在面前,話雖沒說完言外之意,你又何必趕著去給自已找麻煩?
顧綰知道西堂月照這是一番好意,可這番好意此刻聽起來卻格外的刺耳。
“西堂公子不必再勸了,你若不方便派人送我回去,我自已回去!”顧綰繞開西堂月照就往外走。
西堂月照猛的拉住胳膊。
顧綰飛快的甩開西堂月照,退后兩步。眼中明晃晃的警惕刺的西堂月照心口悶痛,呼吸都跟著一窒。
“我、我沒惡意,你別誤會。我、我只是想請你先冷靜下來,別沖。就算回去,也要先想好萬全之策。”
像被他這話提醒了什麼,顧綰眼睛一亮,“你說的對,要有個萬全之策,不能這麼被的應付!而是要……”停住話頭,走到桌邊坐好,重新梳理整個事的來龍去脈。
西堂月照也沒再說什麼,對面坐下,倒了杯熱茶遞給顧綰。
顧綰想也沒想接過來,兩手心握著杯壁,一邊來回杯子一邊繼續想事。
西堂月照盯著手上的小作,心底的痛意水般涌到眼底。綰兒遇到擔心的人或事兒就不由自主的杯子,以前,能讓這麼張的人只有他,能讓這麼張的事兒,十件有九件是和他有關。
如今小作沒變,讓張和關心的人……卻換了!
顧綰突然抬頭盯著西堂月照道:“你知道陳八斗那筆巨銀藏在什麼地方嗎?”
不管外頭傳言有多不堪,不管事鬧的有多大,只要這筆錢清清白白的進國庫,就可以堵住幽幽眾口,不說替蕭烈扳回一局,起碼也贏得一些時間,擋掉一些罵名。
前提是,真有那筆所謂的巨贓,而這筆贓銀又能以最快的時間找到!
西堂月照沒說話,顧綰一眼不眨的盯著他。現在顧綰的全部希就在他上了。
既然他和陳八斗幕后的主子相識,說不定就對陳八斗的事兒有些了解。哪怕只是有些蛛馬跡的線索也好過毫無頭緒的瞎找啊。
眼睛睜的圓圓的,漆黑的眸仁映著亮晶晶的,雪白的牙齒不自知的輕咬著上,兩只手疊在一起的握著茶杯。那模樣像極了討糖吃的,滿眼的期無聲的懇求。
西堂月照微微閉上眼,心底有銳痛噴涌而出,比寒毒發作時還要痛苦百倍。
這種表,他從前不知看過多遍,每次他都心,不管什麼要求都忍不住答應。
這一次……
西堂月照慢慢睜開眼,“我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
“真的?太好了!”顧綰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但,我有一個條件!”西堂月照坐直子,鄭重的看著顧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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