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徹底消失不見了,客棧胖掌柜的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暗道一聲可把這些瘟神送走了。然而他高興的太早了,夜,大隊人馬去而復返,重新出現在他面前。要吃要住要熱水,立刻馬上就現在。
胖掌柜……
我太難了!
奔波一天大家早就累壞了,吃完飯大隊人馬立刻回房睡下,只留了兩個游哨在院子里。
周遭一片漆黑,框框寒風中偶爾有幾聲夜鳥低嚎,越發顯的死寂。
小葉藏在馬頭墻的影里,怔怔的著空中那一彎鉤子似的月牙發呆。人影一閃,他猛的起準備出手。
“是我!”許凌低低的聲音傳過來,小葉趕收刀,“回稟許統領,沒有異常。”
許凌嗯了一聲,卻沒有走的意思,反倒挨著小葉一起坐在馬頭墻的影里,解下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然后遞給小葉,“暖暖子。”
“多謝統領好意,我不喝酒。”小葉鄭重道謝,卻沒接他的酒壺。
許凌沒吭聲,拿回酒壺又喝了一口。然后仰頭盯著月亮看,看一會兒喝口酒,喝完了繼續看。
小葉不知他的來意,坐在那兒有些局促。
“很聰明!是個好人!”許凌突然開口。
小葉手指一,靜待下文。
許凌卻沉默了,手下意識的向心口的位置。那里隔著服藏著一塊繡的不那麼好看看的帕子。
“許統領您是不是有話跟我說?”小葉終于忍不住了。
“我以前是鏢師!”許凌答非所問,與其是在回答不葉的話,倒不如說是自言自語。“南七北六十三省我都走遍了,千里萬里的走完,才明白沒緣分就是沒緣分。不是自已的強求不來!”
“許統領您、您這話是、是什麼意思?”小葉滿眼戒備的看著他。
許凌突然哈哈大笑,真是個傻小子,真是白瞎顧王妃那番苦心了。可自已呢?自已當年不也是一樣的傻?
喜歡上一個姑娘就拼了命的去喜歡,明知道不喜歡自已,卻還是一廂愿想對好。以為自已多對好一點,多攢點錢,武功更厲害點,早晚有一天會會喜歡上自已。卻不知世間還有個詞兒‘緣分’。
若緣分不到,再怎麼強求也求不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任憑你是誰,任憑你做什麼。只可惜,這麼簡單的道理,偏偏要吃了大跟頭才會懂。
可話又說回來,若不吃點苦載幾個大跟頭,平平順順的一輩子,活著有什麼滋味兒?
心時留個人,臨死前有個念想,好!
許凌突然打消了勸小葉的念頭,就像他當時突然決定出手替這傻小子扛一掌一樣。他仰頭猛喝了兩口酒,搖搖壺,剩下的已經不多了,他回手把酒壺塞到小葉懷里。
“喝吧!喝醉了就不會想了。往后想也的放在在心里想,別讓人看出來。實在憋不住了就喝口酒。”
“許統領您誤會了,我……”
許凌突然一把捂住他的,與此同時,不遠傳來袂破風的細碎聲音,十幾道黑人影鬼魅般出現在夜中。攀上院墻的瞬間,數道高在他們手中閃現,然后那亮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刺眼的弧線,直奔眾人睡覺的房間。
“霹靂彈!”小葉低呼一聲,手中的酒壺陡然飛出去砸中離自已最近的一枚霹靂彈。
許凌腕子一翻,十余枚金錢鏢也飛了出去。
轟……
半空中傳來一陣連綿不斷的巨響,有先有后混在一起震的人頭皮發炸。
“小心,有埋伏!”黑頭領大喝一聲,十幾個人縱后退,卻不是逃跑,而是退到院外繼續往里扔霹靂彈。
有剛才的經驗,霹靂彈剛飛到半空就被藏在各的侍衛用暗打中,驚雷般的轟響不斷卻沒有實質的傷害。
“放火箭!”黑頭領氣極敗壞的道:“燒死這幫王八蛋!”
然而,剛亮出火折子將箭頭上的火油點燃,陡然從客棧屋頂飛出一撥箭雨,居然臨下準異常。
啊!
黑人紛紛中箭,慘不斷。
剩下的黑人見勢不妙轉就跑,可往哪兒跑?
數十名侍衛從黑暗中涌出來,像一張大網似的朝黑人圍攏。眼看著跑不出去,黑人頭領把心一橫,揮刀往上沖,“魚死網破,跟他們拼了!”
“跟他們拼了!”其余人隨其后。
然而,想法很好,現實很殘忍。一柱香之后,所有黑人全被拿下。
先前囂著魚死網破的黑人頭領比誰慫的都快,一個勁兒沖許凌磕頭,“大爺饒命啊!咱們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您要找就找買您命的主兒,跟咱們兄弟無關啊……”
“他娘的廢話,是誰要買老子這條命?”許凌擺出一副土匪氣,一腳把他踹翻。
“回大爺,小人也不知道是誰,買家沒面,是通過風雨樓代發的懸賞。霹靂彈也是他們給的,要是早知道大爺的本事,給小的們幾個膽兒也不敢接這趟差事啊!”
“有什麼憑證?”
“有、有、有,小人懷里有風雨樓的懸賞牌。”
立刻有侍衛上前從他懷里搜出一面掌大的小銅牌給許凌。
許凌對著火把來回翻看了兩眼,手一揮,“送他們上路!”
“好漢饒……”命字尚未出口,已人頭落地。
許凌看都不看一眼,轉大步進了客棧。
顧綰從藏出來急道:“查出什麼了?”
許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王妃猜的沒錯,的確有兩伙人盯著咱們!”
許樂面不解,“怎麼認定的?”
許凌把手里的銅牌亮給他看。“這伙人是風雨樓雇傭來的江湖渣滓,不流的小角。茶寮里那倆人卻是死士,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許樂接過銅牌細看,“風雨樓,這又是什麼地方?”
“風雨樓不是什麼地方,而是一個分不出正邪的組織。他們主要是以幫人打探消息為生,本并不殺人放火,但是如果有人想殺人,他們也可以充當中介,替買家尋找愿意出手的刺客。這枚銅牌相當于殺手和風雨樓簽的契約,事憑牌領錢,不生死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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