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福跟個市井潑婦似的破口大罵,不但罵顧綰,還含沙影的把許凌也罵在里頭。
許凌活了半輩子也沒過這個啊,氣的腦門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差點跳起來一錘沐福的狗頭。可事關顧綰清譽,他是死死咬牙忍住了。
門口跪了一地的侍衛們臉各異,互相看了一眼,有幾個心眼快的不等沐福罵完就悄悄站起,到人群后頭。剩下的趕有樣兒學樣,紛紛起。
倒不是沐福罵的那話多有說服力,純是大家伙都咂過味了,沐福敢這麼罵,背后肯定有人給他撐腰,而且這個人還不是一般的氣。以至于沐福為了落王妃臉面,連王爺的面子也一塊擼了。
他們有幾個膽子敢跟沐福后那人對著來?
所以……顧不了那麼多了,哪頭風倒哪頭吧……
許凌看著他們這副沒骨頭的樣兒恨的牙,狠了兩下拳頭,轉頭安顧綰道:“王妃,您是金珠寶玉,這些都是糞坑里的石頭,您千萬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顧綰沒想到他還有這麼細膩的一面兒,看著他那裝出來的淡定表,忽的笑了,“謝謝許大哥!”
一聲‘許大哥’的許凌老臉一紅,不過他滿臉都是胡子,紅不紅的外人也看不見。倆人說完各自收回目,可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問一答,落到沐福眼中竟了倆人私通的證據。
“看見沒有,這對不要臉的狗男,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敢眉來眼去……還說你們沒,當咱們都瞎嗎?”沐福一邊兒提醒侍衛們抓,一邊兒厲聲喝罵顧綰,忙的團團轉。
侍衛有些傻的,竟然被他煽出真火來了,咬牙切齒的瞪著顧綰。好像顧綰真的當眾做了對不起蕭烈的事兒。
顧綰又聽了一會兒,沐福也沒罵出什麼新鮮樣兒,翻來覆去就是人養漢千刀萬剮那幾句。估計幕后之人也玩不出更高明的手段了。
顧綰微微一笑,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后朝沐福一手,“拿來!”
沐福一愣,“什麼?”
顧綰笑道:“武王府休我的休書,府判我人的判詞,朝廷撤銷我誥命的敕書,隨便哪一樣都行!”
“……”沐福哪樣兒也拿不出來。
顧綰神陡厲,“既然拿不出來,那我現在就還是武王府的主子,朝廷冊封的正妃,功過是非都不是你一個奴才能議論的!你指著我鼻子破口大罵,以下犯上,無憑無證的污我清白,家法國法都饒不了你!來人,拔了這畜生的舌頭!然后打死!”
“是!”跟車的余府侍衛早就氣壞了,應聲大喝。
幾個人直撲過去,掐著胳膊把沐福按跪在地上。許凌更是親自上前撬開沐福的,掏出匕首就要剜了他的舌頭。
“李……敢……”沐福拼命的掙扎。
“撐大他的狗眼,讓他看看爺爺敢不敢!”許凌放聲獰笑,立刻有侍衛站到沐福后,用力掙開他下下眼皮,讓他清清楚楚的看見許凌把匕首進他里。
“啊!饒……饒……”沐福終于知道怕了,里嘩的一聲,按著他的侍衛紛紛扭臉。狗尿都沒這麼臭!
許凌不確定顧綰是不是真要割了沐福的舌頭,所以沒立刻手,忍著臊臭拿匕首在沐福舌頭上來去。
沐福嘶聲尖,“救……救命啊……”
蕭府侍衛下意識往前一涌。
顧綰厲聲道:“敢上前者,與沐福同罪!”
眾人瞬間站住,半步也不往前邁。
“手!”顧綰又厲聲對許凌道。
許凌知道這是來真的了,當下腕子一挑。
“啊!”沐福慘嚎一聲,暈死過去。
許凌把那條淋淋的舌頭扯出來,摔到蕭府侍衛面前。這群人一個個嚇的骨悚然,直往后退。有幾個甚至當場狂吐不止。
許凌暗暗擰眉,要不是見過許樂、王清那幫茬子,他真打心眼兒里瞧不起蕭烈。這都養了些什麼玩意兒?
“拿水把他潑醒,繼續用刑!”顧綰看著地上一不的沐福,冷冷的開口。
啊?
還要打?
蕭府侍衛們震驚的看著顧綰,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從心底往外冒寒氣。
許凌等人卻覺得心里痛快,當主子的就得殺伐決斷,要不然,自家奴才都敢指著主子鼻子大罵,還當什麼主子?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沒有刑凳直接拿馬車的踩凳代替,沒有刑仗,更好辦了,把長槍的頭兒卸下來,那就是現的哨棒。
兩名侍衛把昏死的沐福架到踩凳上,另外一個侍衛不知從哪兒弄一桶冷水,兜頭潑上去。沐福本能的往起一跳,恢復些意識。掌刑的侍衛掄圓了胳膊,一子狠狠的敲下去。
“嗚……”平日里養尊優的沐福噗的一口噴出來,第二子接下打下來,沐福狂不已,滿鮮直噴。
蕭府那幫侍衛嚇的心都快不跳了,小頭目咽了口唾沫,著頭皮想替沐福求人。然而,他還沒開口,顧綰凌厲的目就扎到他臉上。漆黑冷冰的目像極了蕭烈,小頭目頭皮一炸,求的話不敢再外說了。
打到第十子,沐水好像才得到消息,磕磕絆絆的府里沖出來,邊跑邊哭道:“王妃開恩吶……不看僧面看佛面,求你看在我二叔辛辛苦苦持府里的大事小,不用老王妃再為府里瑣事心的份上,饒他一命……我二叔一向謹小慎微,今天一定是中邪了才敢沖撞王妃……求王妃開恩……”
“沐姑娘替你自家二叔求,我能理解。可您這個求的理由我卻有些聽不懂,照你這話,是老王妃離不開這個悖主的刁奴,寧肯由著他把府里攪京城的大笑話,也不想整肅府里的風氣。還是你想提醒我,這刁奴了誰的指使,讓我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了?”
沐水一噎,急切間竟不知該怎麼接這話。
顧綰也不追著問,而是回頭朝馬車后面過去,“既然沐姑姑娘說不出來,不如請方嬤嬤替我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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