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忙追上顧綰,“你忘了什麼?”
“玉!蕭琰上的那塊玉!那塊玉對我很重要,絕不能落在別人手里。”顧綰邊跑邊說。
蕭烈擰眉,不明白顧綰怎麼會知道蕭琰有塊玉,而且還要搶到自已手里。不過顧綰這麼做肯定有的道理,所以蕭烈也沒多問,搶步上前抱起顧綰縱朝宮的方向躍去。
顧綰心疼他,“你這樣太吃力了,還是放我下來吧!”
“這樣快些!”蕭烈行迅疾,說話間已躍過街,離宮門不遠了。
宮門前已有林軍在清理戰場,不人趁機在搜撿尸上的財,若是蕭琰上的玉被搬尸的人走……
顧綰心一,蕭烈也陡然加快速度,幾個起落便沖進了宮門。
得知蕭烈去而復而返,謝東明顯一哆嗦,急慌慌的看著謝太后道:“他、他怎麼又回來了?他是不是改主意了?那、那咱們怎麼辦?”
謝太后臉也微微發白,可顯然比謝東更能沉得住氣,定了定神,冷聲呵斥謝東道:“慌什麼?先看看再說,即便他改了主意又如何?大不了就扶太子登基,只要哀家還沒發明旨,一切尚有轉圜余地!”
對啊!他們想廢掉太子另立新君這事兒還只在他和謝太后肚子里打轉,沒有任何實質的作。神不知鬼不覺、無憑無據的,誰又把他怎麼樣兒?
謝東頓時理直氣壯,甚至見到蕭烈施展輕功沖進來,還主走出大殿迎上去道:“蕭王爺去而復返,可是改主意了,想協助太后善后?”
在殿門后的謝太后氣的真想給他一掌,哪有你這麼上來就把自已底牌亮出來的,就不能先探探他的口風?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謝太后也收不回來,只能繃著心弦過門細看蕭烈的反應。
蕭烈淡淡的掃了謝東一眼,“謝候爺多慮了,后面的事我說了不管就是不管。”
不管?
那就好、那就好!
臺面上的謝東以及門后頭的謝太后同時松了口氣。
謝東還有些不放心的道;“那蕭王爺去而復返是為了……”
蕭烈道:“本王王妃從小隨佩戴的一塊玉佩先前被蕭琰搶走,要尋回來而已。”
原來如此!
謝東這下徹底放心了,“顧王妃的之,那是得尋回來,用不用我派人幫忙找找?”
“不用!”蕭烈冷聲拒絕,轉拉著顧綰直奔蕭琰的尸而去。
謝東一張熱臉了個冷屁,暗罵一聲狗咬呂賓,便轉回了大殿。
“姑祖母放心,那小子回來不是為了……”
“我聽見了!”謝太后打斷他,一雙眼過門始終落在蕭烈上,若有所思。
謝東順著的目看過去,蕭烈已拉著顧綰走到蕭琰的尸跟前。
林軍人手有限,這會兒剛把順平帝以及自已這方的尸收拾起來,所有叛軍包括蕭琰的尸都還在地上人攤著,沒人收殮。
沒人收尸,也就意味著尸上的東西還沒被人過,顧綰暗暗松了口氣。
蕭琰死狀極慘,縱然有盔甲護著,從那麼高的樓車上摔下來全骨頭差不都摔折了。又是頭先著地,整張臉都摔扁了,說是一灘泥也不為過。
顧綰看著他那團模糊,已看不出五的臉,心里突然很平靜。
即沒有大仇得報的欣喜,也沒有念及往事的唏噓。有的只是發自心底的輕松,和這個人的恩怨徹底勾消了,和他再也沒關系了,和過去那個世界……再也沒關系了!
想到那個再也回不去了的世界,顧綰眼底莫名就有了些水意。微微閉上眼,讓自已平靜下來。然后彎下腰準備搜尸。蕭烈哪會讓干這種臟活了,腳尖一挑,蕭琰的尸由半俯臥變仰臥。
他回手出自已的佩劍,用劍尖挑斷蕭琰領口的系甲绦,出里面沾了的龍袍領子。蕭烈拿著劍,繼續往下劃。他的手很穩,力度也控制的恰到好。像剝洋蔥似的,把蕭琰里里外外幾層領口全都劃開,卻沒在他滿是鮮的脖子上留下任何傷口。
不管蕭琰生前做了什麼歹毒的事,人已經死了,毀尸這種事兒蕭烈是不屑做的。
蕭琰脖子上禿禿的,什麼飾都沒有。
“怎麼會沒有?!”顧綰失聲驚呼。“看看在沒在他懷里!”
蕭烈刷刷幾劍剝開蕭琰前的裳。
‘啪嗒’一只摔變形的小錦盒掉在地上。
顧綰顧不上臟,一把將那個滿是污的小盒子撿起來,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是半只可以調天下兵馬的虎符。顧綰強忍著心里的失,回手將虎符遞給蕭烈。
蕭烈接過來看都不看,甩手扔到一旁。仿佛他拿的不是個能夠問鼎天下的籌碼,而是一塊干狗屎。
“你怎麼……”顧綰一愣,不過話沒說完就明白了,既然蕭烈沒有把持朝政的野心,那這東西對他來說,就是塊干狗屎。拿在手里不但沒用,反倒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青銅虎符在空中劃了個半圓,然后‘哐啷’一聲砸在一灘干涸的泊中。
大殿中的謝太后與謝東同時瞪大眼睛,然后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眼中看出震驚與后怕。
他們也知道蕭琰敢堂而皇之的起兵造反,肯定是有所倚仗,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混帳竟然拿到了調天下兵馬的虎符!要不是事發突發,他被人一刀宰了,這天下真的要歸他了。
也怪他們大意,以為人死如燈滅,興不起什麼浪了,顧著商量大事,竟忘了派人搜蕭琰的尸。幸虧發現虎符的是蕭烈,而蕭烈又沒有毫野心。否則……還容他們這兩個姓謝的在這兒思前想后謀劃一切?
謝太后激靈打了個寒戰,后脊梁骨直冒涼風。
謝東也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蕭烈火把蕭琰的尸從頭到腳搜了個遍,也沒找到那塊凰玉。
顧綰的臉一下子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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