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氣氛有些張。
田芳芳看了病魔二人一眼,又看了一言不發的顧白嬰一眼,終是上前打了個圓場,笑道:“原來這位小兄弟也是師妹的......師妹的人,不過瞧著小兄弟臉不太好,是不是不行?要不要讓我師弟給你瞧瞧?我師弟醫還不錯。”
病魔搖了搖頭,眸中漫上一層水汽:“仙長不必費心,在下自小子就有這個病。來到混沌殿中,小殿下也曾為此擔心,令人尋了許多丹藥靈草來,可惜在下子不爭氣,辜負了小殿下一片意。”
他這話里不痕跡的炫耀,立刻又讓顧白嬰臉僵了一僵。
就在這時,殿中接著傳來一個聲音:“病魔,你又在這里哭哭啼啼干什麼?等下小殿下見了,又要心疼好一番。”
伴隨著這聲音,迎面而來一濃重酒氣。從殿里走出兩人,一個黃袍男子,生得英俊魁梧,姿拔,手里握著一截手腕的纜繩,在他側,則是一位手拎酒壺的男子,這男子五生得不如先頭幾個出,眉眼間卻自有一落拓疏豪之意,微微一笑時,恰似陳年老酒醇厚香烈,真是愈看愈有味道。
吹燈鬼笑道:“這是纜將軍和酒魔,他二人,也是混沌殿的人。”
縱是田芳芳向來圓,此刻也被簪星后宮的充實驚了一驚,喃喃道:“還真是樣樣不同。”
這二人走到殿中,纜將軍挑剔地將顧白嬰上下打量了一番,嗤笑一聲:“這就是馬上要進混沌殿的新人?又是一個沒什麼用的小白臉,無趣!”
“不得對顧小仙長無禮。”吹燈鬼道。
“什麼仙不仙長的,都進了混沌殿了,裝什麼清高。”纜將軍面不屑:“該擔心的是你們又不是我,畢竟這小白臉生得不錯,進來與你們爭寵,自然要分走小殿下的關心。我就不同了,這殿中,只有我能與殿下玩游戲。”
吹燈鬼頭疼地看向顧白嬰,替纜將軍道歉:“顧小仙長,他向來如此,不過沒什麼惡意,日后相得久了你就知道,他人是很好的......”
“玩什麼游戲?”顧白嬰打斷了吹燈鬼的話,看向纜將軍。
纜將軍將手中那大的繩子甩了甩:“當然是繩子了,你這樣的小白臉自然不明白,這繩子玩起來,花樣可多了。”
“咳咳咳。”田芳芳一口嗆到了。
顧白嬰冷冷盯著他。
“你又在胡說了,顧小仙長是宗門里的人,將軍若是嚇著他,可不好跟小殿下代。”從外面走進來一男一,男子一綠紗,風度翩翩,白皙得過分,似乎剛從某沐浴過,下上的水珠滾袍,只余一點人的晶瑩。而他側的子著淡紫長,長發及地,月貌花容,溫。
說話的是那個綠男子,那貌子則是對著眾人福了一福:“諸位是來混沌殿等小殿下的吧,奴家梳,這位是水君。”
“你不是子麼?”門冬愣了一愣:“難道......”
“子也能伺候小殿下呀。”梳笑眼彎彎,看向站在一邊的孟盈,“這位仙子生得絕出塵,在黑石城也是難得一見的人,若是想來混沌殿.....”
“不想。”牧層霄快速擋在了孟盈前。
“是麼?”梳嫣然一笑,“那還真是有些憾。”
這一群花花綠綠的人站在本就五彩斑斕的殿中,將人眼睛脹得發酸。田芳芳嘆了一句:“男老都有,師妹這里倒是熱鬧得很。”
“加上那個笑面虎里小雙,赤橙黃綠青藍紫。”門冬捅一捅顧白嬰的胳膊:“師叔,就差你一個白了。”
顧白嬰咬牙:“你給我閉。”
“其實之前魔后有與我們說過顧小仙長的事。”吹燈鬼笑道:“顧小仙長為宗門中人,或許對殿一事多有抵,不過,顧小仙長擔心的事應當是多余的。小殿下溫和,微,顧小仙長本就人中龍、天之驕子,又與小殿下在姑逢山有同行共的意,待了混沌殿,小殿下必然不會虧待顧小仙長。”
“至于我們......”吹燈鬼將手中提著的燈籠放在桌上,“加上小雙大人,我們七人平日里相和睦,親如一家,顧小仙長既來了混沌殿,就是混沌殿的人,我們日后待您,也會如至親一般。”
他這話說得很誠摯,仿佛確實真切地希混沌殿能再多上一位朋友,卻讓顧白嬰的臉更加難看了。
殿中靜悄悄的,無人開口,門冬和田芳芳也不敢說話,唯有彌彌蹲在地上,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
半晌,顧白嬰開口了,他神漠然,眼中眸深深,沒有半分溫度:“多謝你的好意,但是不必。”
“我沒有進混沌殿的打算。”
他就站在殿中,姿拔,聲音平靜,卻讓人驀地生出幾分同。
想來也是,這年素來心高氣傲,自尊心極強,在太焱派也算眾星捧月的存在。如今被人當作未來的男寵也就罷了,還親眼見著心上人充盈的后宮和快樂的痕跡,就算再心寬大的男子,此刻恐怕也覺得憋屈。
吹燈鬼聳了聳肩,似乎早已料到顧白嬰是這麼個反應,遂又笑道:“既如此,在下也不好勉強,諸位請先在殿中休息片刻,小殿下應當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
梳又上前,聲詢問太焱派眾人:“諸位仙長,奴家先去給你們準備些茶點,小雙大人從都州帶回來不清茶,都是宗門修士喝的。珍眉雨茶、金水翠峰、東白椿芽、江山綠牡丹......諸位想喝什麼?”
門冬看一眼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的顧白嬰,小聲嘀咕:“你還不如給他一杯醋......”
“什麼?”梳疑。
“沒什麼。”田芳芳笑著接過話頭:“隨意,隨意就好。”
梳又是抿一笑:“好的,請諸位仙長稍等,茶點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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